乔尔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梦游一般回到他自己屋里,倒头就睡了。 他做了一个极为可怕的梦,梦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暖暖被自己伤到,血溅的画面。同样的事件,被从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方式无限回放。 有时候是暖暖的血到自己脸上,有时候是手上,有时候是身体上…… 有时候自己是用刀,有时候是匕首,有时候是…… 受伤的部位从后背,到前,到四肢,到……脖子…… 但是梦中的自己诡异的充了兴奋,这个梦弥补了他长久以来抑着的,那种扭曲的|望,在现实中,他不敢,不能,也不忍心伤害暖暖,但是在梦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发着这种扭曲的|望,那种冰冷的残酷,那种想把暖暖彻底毁灭的……|望。 虚幻的梦境让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发,这种发让他从梦境中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足,他放纵自己沉浸在梦境中,一遍又一遍编织着这种残酷的又美丽的梦境。 刚开始的时候,是梦中的场景引导着他,但是很快,早已刻入他身体的那种本能就开始驱使着他,主动去编织梦境,那些隐秘的,不能诉说出口的可怕|望在梦境中得到淋漓尽致的释放。 而路漫漫确定他睡着之后,悄无声息地从屋子里溜出去。 她知道傅宁一定在附近等着自己。 早在她猜到傅宁在自己身上装追踪器的时候,她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傅宁很有可能发现自己从始至终就在欺骗他,这种时候,自己继续扮演零显然是一条死路,她不可能再通过“零”来得到他的信任。 怎么办? 如果不搞定傅宁,他完全可以将自己的所有努力全部毁去。 有没有可能先把他拉入自己的阵营,等最后再解决他? 这是路漫漫能想到的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六六是傅宁创造的,他本来就应该和自己属于同一阵营,现在不过是把这个事实提前了而已。 她可以拿出部分的真相,换取他的支持。 今天一见到傅宁,她就知道,他和自己有着同样的打算。 否则,他不会在猜到自己拿他刺霍华德之后,还默不作声的继续配合自己演戏。 唔,说到这里,还得谢谢他的药。 虽然自己闭着眼看不见,但是六六可是清楚的检测到他拿药罐的时候,手上戴着隐形的隔离手套,接药瓶的霍华德却没有。 药物应该是接触皮肤起效,和之前用在自己身上的相比,显然又有了长足的进步,不仅能使人神松懈,据霍华德的反应,应该还有致幻的作用。 他现在正沉浸在美梦中醒不过来吧。 现在已经很晚了,即使是全都是夜猫子的九坪,也陷入了难得的安静之中。 路漫漫像一只习惯生活在黑暗中的黑猫,悄无声息地走在街道上。 傅宁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自己应该去哪儿找他呢? 路漫漫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转圈,将傅宁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翻来覆去的进行排列组合,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看来那句话包含暗语的可能被排除了。 晃到今天发生“血事件”的地方,路漫漫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但是让六六探测了一圈,还是没有。 路漫漫干脆往旁边的大石头上一趴,一个人郁闷。 路漫漫:“大顺,你说,你爹是不是神经病,他明明就是让我去找他的意思,怎么会不留下任何线索呢?” 六六:“……” 路漫漫:“算了,我不应该强系统所难,毕竟是你亲爹,不好说他坏话。我了解。” 六六:“……” 路漫漫看了会儿月亮,突然灵光一闪。 谁说傅宁没有留下线索的,她竟然把最明显的线索给忽略了。 路漫漫:“顺儿,傅宁扔给霍华德的那瓶药叫什么,产地是哪里,主要成分是什么?” 那瓶药中有一种促进细胞分裂的生长因子,是从一种树中提炼出来的,这种树极为稀罕,九坪附近只有一个地方有。 那里距离这里并不远,半个小时足够她过去了。 路漫漫果然在那里找到了傅宁。 飞机停在旁边的空地上,支了一个帐篷,但是他并没有在帐篷里,反而躺在外面的草地上,地上铺了一张防垫,头枕着一本厚得足以当凶器的书,看着像是睡着了。 路漫漫刚走近,六六就提醒她,底下绕了一圈防护网,任何东西靠近就会发。 路漫漫不能暴六六的存在,当做不知道继续往前走,刚走两步就踏入了一张红的光网中。和之前在实验室里阻止李格非带走“漫漫”时出现的那种光网一模一样。 触发了傅宁布下的机关,他应该醒来的,但是他依然“睡”得香甜,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 路漫漫过不去,知道他还在生气,忍不住再次腹诽,使子的男人。 她干脆席地坐下,反正一时半会儿霍华德醒不过来。 路漫漫曲起一条腿,手搭在膝盖上,侧着脸打量他。 他没衣服,衬衫子皮鞋穿得整整齐齐,上方的树枝上挂了一盏小小的灯,应该是充电的,光线很柔和,照得他五官更加分明,尤其是鼻梁,从侧面看弧度非常好看。 路漫漫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男人嘛,偶尔使使小子,自己哄哄没关系,但是把自己晾这么长时间就有点儿过了啊。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