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阿珠听到声音,回头见银炫冽居然站在面前,吓得差点叫起来。 “先生,您怎么回来了?”阿珠随口一说,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对劲。眼前的男人好歹也算是家里的男主人,男主人回家,天经地义啊,于是阿珠赶紧又改口:“您问这花吗?” “嗯,好端端的花,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珠尴尬地呵呵笑了一声,又支吾一番才回答:“是昨晚太太剪的,我们劝都劝不住。” 银炫冽没说话,脸却已经变得很。 阿珠心疼夜晚歌,知道这对夫经常吵架貌合神离,男主人很少回家,于是趁机想替夜晚歌说些好话:“您别怪太太,太太心里不好受,一个女人在家待着不容易,平时先生忙又很少回来,难得回来一次,你们也处不好……是,太太确实不大肯服软,但每回您走后她都要一个人躲在房间哭好久……” 银炫冽心尖一扯,没再听下去,跨步往厅里走。 厅里静悄悄,佣人正在餐厅里摆早饭。 银炫冽直接去了二楼的主卧室,本想敲门,但想想又作罢,直接拧开旋锁进去。 一进去就是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大。 夜晚歌似乎躺在上还没醒,上的纱幔却被风口的暖风吹得摇曳晃悠。 银炫冽站在房门口看着幔里面被丝被拢住的一团,心里突然升出无限暖意。 这样就足够了,他还要奢望什么? 只要她能够在自己身边,只要随时回来都能看到她安睡的样子,他还要多贪心? 银炫冽轻声踩着地板走到前,夜晚歌果然还在睡,整个人趴着,侧脸埋在枕头上,头发散开披到肩膀,樱有些微翘,腮帮子鼓鼓的,皮肤因为一夜睡眠显得更加吹弹可破。 只是夜晚歌上身的被子被她踢掉了,薄薄的丝被只勉强盖住她的身。 因为身上只穿了一件丝质半截式吊带内衣,圆润的肩膀和大片后背都在外面,白皙肤和黑丝绸形成鲜明对比,甚至那肤质比丝绸还要柔滑几分。 大清早就让银炫冽看到这种令人火的画面,真是要了他的命。 难怪要把暖气开这么大,夜晚歌晚上睡觉不喜盖很厚的被子,而且睡觉习惯不好,总是会把手和脚出来。 他忍不住开幔,想把横在她上的被子往上拉一下,可手刚碰到,原本睡得很的夜晚歌突然嘴里沉沉地“嗯——”了一声,像是低,而且眉头也一下子皱到了一起,看上去极其痛苦。 怎么了? 银炫冽着被子正要盖上去,可眼光却一下子扫到她的后,瞬时愣在那里。 原本光滑细腻的后上不知何时多了好几条血痕,有些严重的地方已经因为破皮向外渗着血丝,一条条全部肿了起来,红红一片,触目惊心。 怎么会伤成这样? 他记得昨天还是好好的,她那一袭背礼服惊全场,怎么过了一夜就…… 想了几秒,突然想起来,昨晚她被自己在卧室的柜子上,柜门上装着雕花古铜把手,把手的边缘尖锐锋利,而他昨天真的被气疯了,又喝了酒,凌辱她的时候本分不清轻重。 她这上的伤,应该就是昨晚被他摁在柜子上硬擦出来的。 银炫冽觉得呼一下子凝重起来。 他昨晚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几分钟之后银炫冽去楼下拿了药箱进来,夜晚歌依旧睡得很香,他小心翼翼地爬到上,开被子和她身上的丝质内衣,用沾着药水的棉签替她清理伤口…… 夜晚歌睡梦中觉后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烧着疼,以为是被子在上面触碰到伤口,于是下意识地撅了下股,又扭了一下,然后抱着枕头像虫一样往前面撅了一点过去。 这本是她睡梦中无心之举,结果看在银炫冽眼中便是赤果果的惑。 太人了,且是这么不经意的人。 银炫冽了一口气,摁住小腹间升腾出来的念,又换了一棉签帮她清理。 这下夜晚歌有些醒了,嘴里哼哼唧唧,眼睛缓缓撑开,意识朦胧间果然觉到上有东西往皮肤里面渗,凉凉的,又痛又舒服。 她稍稍抬头往后面看了一眼,结果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鲤鱼打,直接撅着股爬起来,揪住被子盖住自己,一下子就缩到了大的角落里。 那动作迅猛,那反应利索…… 银炫冽都有些手不及,手里还拿着一药棉。 “你干什么!”夜晚歌防备的瞪着他。 “不干什么,看到你上被伤了,想帮你上些药!” “不用,滚!”夜晚歌像受惊的小野猫一样冲他龇牙咧嘴,眼里的惊恐和防备一下子就刺痛了银炫冽的心。 他哭笑不得,只能耐住子劝:“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想帮你擦点药!” “不用,别碰我,滚!”她还是重复这句话,口吻坚定,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昨晚那噩梦般的一幕还回旋在她心里。 银炫冽狰狞的面容,疼得她像是上了一场刑。 他本是恶意凌辱,不带任何情。 银炫冽其实已经意识到昨晚自己很过分,所以任凭夜晚歌现在恶言相对,他依旧不生气,只是笑,还带点戏谑:“真的不用擦?不擦的话可能以后会留疤,留疤就不好看了,以后你还怎么穿那么的背礼服?” 逮着夜晚歌的软肋劝说,夜晚歌乌溜溜的眼眸转了转,心里盘算着留疤就真的遭殃了,她那么漂亮的背部曲线,多可惜。 银炫冽见势,趁机探身过去一把拽住夜晚歌在被子外面的一只脚。 夜晚歌吓得双脚踹,滑不溜秋的东西,银炫冽像抓小鱼一样紧紧捏住,挣扎一番,倒是把夜晚歌抓到怀里了,可夜晚歌嘴里嘶嘶地喊:“疼,疼……” 银炫冽赶紧又去她的背:“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动了,越动越疼!” “不是背疼!”夜晚歌缩着脚,“是脚,脚疼!” “脚怎么会疼?”银炫冽赶紧松开,将夜晚歌的脚翻过来,却见脚底横七竖八有好多薄薄厚厚的痂。 “怎么回事?” 夜晚歌都懒得理他。 银炫冽捏住她的脚不放,必须问清楚:“脚上怎么成这样?” 夜晚歌瞟了他一眼,气鼓鼓的样子,却只说:“你可以滚出去么?说好不会碰我!”说完脚一,趁机开往边上缩过去。 银炫冽知道她在躲自己,心里不舒服,但还得忍着:“告诉我,脚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滚!” “告诉我,我帮你上完药自然会走!”他也认死理,两人的对话像是进入了一个死局。 夜晚歌见他纠不休,不情愿地回答:“前几天我要你签离婚协议,你回来,不同意,走的时候不是把客厅的好些花盆都打碎了吗?我刚好没穿鞋……” “所以就踩在上面?” 夜晚歌一口气,点头。 银炫冽气得呀,真想把这女人的心剖开看看,到底长什么样的一颗心,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还疼不疼?” “不疼,死不了!”她每回受伤都是这句话,银炫冽都听烦了,改而捏住她的手腕,她还在不停往后缩,银炫冽突然身过去凑到她耳边,半气氛半恐吓地轻吼:“再缩,再缩一下试试!我不介意现在就在上把你再办一次!” 夜晚歌气得冷光剐过来:“无!” “嗯哼,更无的都有,而且这次绝对不止手指,手指太委屈你!” “你……!”夜晚歌又羞又恼。 银炫冽趁机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来,痞俊的脸凑到她面前,“好了,乖一些,趴下身去,我帮你上药。”说话间濡的呼全部沾在夜晚歌脸上,因为两人靠得近,她便也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却不再是以前清朗的剃须水或者古龙水的味道,而是多种味道混在一起的甜腻浓郁的女香味道。 因为此前夜晚歌执行任务的时候,在地下赌场和某些风月场子里混迹过,所以她对这种味道很是。 一闻就闻出来了,银炫冽昨晚本是在女人堆里度过。 “滚!”她推了他一把,“出去,别用那只碰过其他女人的手碰我!你嫌我脏,你自己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银炫冽听她吼完,本应该发怒,可一下子笑出声来。 果然是他的小野猫,就算能耐再大,子再硬,她也还是那个明明吃醋却嘴上逞能的小野猫。 “那我去洗手?”银炫冽立马下,去浴室认认真真地把手洗了一遍,回来,夜晚歌还裹着被子缩在角。 他将手摊开:“洗过了,还用了洗手。” “……” 无至极,夜晚歌哪儿是他的对手。 银炫冽再度坐到沿,霸道地将她整个人连人带被子地过来。 “好了,昨晚的事我跟你说抱歉,我喝多了,又看到你和东方阎在护城河旁接吻,一时气极了才会那样对你。” “你看到我和东方阎?”夜晚歌又一下子推开他,“你跟踪我?” “不算跟踪,你昨晚穿成那样跑出去,又喝了酒,我本不放心,所以随后也打了一辆车追上去。” 然后就看到了那锥心刺骨的一幕。 银炫冽苦笑了一下。 夜晚歌心里却有莫名的复杂的情绪。 这算什么?她与银炫冽之间,明明只有仇恨,这辈子都抵消不了的仇恨,她也曾发誓对他只有利用和憎恶,没有多余情。 可是命运纠,却让他们结了婚,成了夫,她要怎样才能毫无怨恨地跟他在一起。 是眼前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人生,毁了她的所有,让她家破人亡,颠沛离,如果没有他,夜家依旧家和兴旺,她也应该已经和东方阎在一起,过着幸福的人生,可是因为这个男人,什么都变了。 他夺走了她的一切,现在却又要将她留在身边说弥补,有意义吗? 人生已经无法重来,她这五年所受的苦一遍遍提醒她,不能妥协。 “银炫冽……”夜晚歌深呼,抬起头,“你昨晚看到我和东方阎了是吗?” “……”银炫冽没很快回答,痛苦地用手指刮了下眉心,“看到又怎样,你是我的子,我可以说服自己再原谅你一次。” “呵呵……子……”夜晚歌冷笑出声,“你明明知道我不想当你的子,当初被跟你结婚,现在只想让你签离婚协议,所以你的原谅对我而言一文不值,我不需要,也稀罕!更何况你看到的都是事实,我东方阎,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我只想跟他在一起,你又何苦这样纠着不肯离婚?离了对谁都好,你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跟外面那些女人在一起,而我和东方阎也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 夜晚歌说这些话的时候觉身上一层皮被自己一点点揭起来,疼得心里直哆嗦,可是这一步是必须要走的。 她没有办法再做他的子,也没有办法毫无怨言地跟他走下去,更加没有办法杀了他。 眼下她唯一的出路便是逃。 离开他,离开他的视线和生活范围,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她还是起初那个心思简单的夜晚歌,所以她才会想到要利用与东方阎的关系来打击这个男人,本以为银炫冽骄傲不羁,肯定受不了这些话,受不了就自然会松手,她便可以如愿离婚,可是终没有如她意。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