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临江王简直怒其不争,伸手猛地拍了一下沈琛的脑袋:“你这么大的人了,我原本不该什么都管束着你,可是你为了一个女人,未免也太没有理智了,你自己看看你这半年来办的都是些什么事?!一桩一桩一件件的,我都替你觉得害臊!你父亲母亲虽然伉俪情深,可是你父亲也从来没有因为你母亲而耽误过自己的正事……” “我不是为了卫安去的。”在临江王这里,沈琛自然要替卫安将关系给撇清,他看了临江王一眼,将隆庆帝催着他去找张真人的事情说了:“圣上催的太紧了,我思来想去,唯有这个法子能暂时避开,好让我缓一缓再想出别的对策来。” “你骗得过我?!”临江王只是冷笑:“说到底,为什么圣上会催你去什么神药?还不是因为你为了提早成亲,所以避开我呈上了那种神药,所以才让圣上重新又燃起了希望,改变了心意?” 最近不仅沈琛的子不好过,临江王的子更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隆庆帝有了希望,之前恨不得全部能让临江王代管的事,现在就觉得一件也不能让他多管了。 这些时间,沈琛在房山经历腥风血雨的时候,临江王在京城也不是多好过。 是以他心里对于沈琛这个行为还是有怒气的。 沈琛自己心里也清楚,他停了一瞬没说话,过后才诚恳的叹了口气,对临江王道:“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了,没有料到人总是得陇望蜀的,我原本已经明确的告诉过了圣上,这药再也配不出第二瓶来了,可是没料到圣上的贪心过盛…” 大约还是之前隆庆帝表现得实在是太合作了,自己就把许多事给分给了临江王,身体又那么差,才会让人觉得他大约再也蹦达不起来。 临江王哪里会真的跟沈琛生气,他哼了一声就叫沈琛站起来,冷着脸道:“这还用奇怪什么?谁都是这样的,一旦事情到了最糟糕的时候,当然是从最坏的情况里头选择最有利的,而一旦事情顺遂心愿得成,就会把之前许过的那些承诺都给抛弃,这都是人之常情,我也早就料到了。” 沈琛静默了一瞬没有说话,片刻后才道:“可是这样一来,圣上只怕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您和我们家。” 这些临江王都已经料想到了,他面冷淡的哼了一声:“这就由不得他了。” 沈琛一惊,好不容易才兵不血刃的走到这一步,难道最后还是要起干戈吗?他忍不住低声道:“父王,事情未必就到了这个地步……” “你不必说了。”临江王挥了挥手,有些头痛似地:“你这半个月不在京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圣上将事情都做到了这个地步了,简直要的人走投无路,事到如今,也唯有战罢了。” 他对这个位子从来就是有野心的,也从来没有遮掩过这份野心,沈琛有些无话可说,许久之后才道:“父王,我会尽力叫圣上打消这个念头的……” 临江王不置可否,反而说起了别的事来:“这回郑王府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你是怎么想的?” 沈琛不知道临江王这话是什么意思,出了这样的事,徐家对于卫家的恶意简直是昭然若揭了,都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了,自然是你死我活,没有第二种选择,他哼了一声,并没有掩饰对徐家的怒意:“圣上不是说给林三少审了吗?这件事审出了是谁主使,那谋害宗室的罪过自然就在谁身上,郑王叔只有这一个儿子,那些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把主意动到这样的幼儿身上,都是叫人难以忍受的,简直死有余辜。” 这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了,临江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半响之后终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你这么久没回来了,既然已经平安回来,郑王府里又出了这样的事,正好代表我去走一趟,看看孩子怎样了,顺便跟你郑王叔说一声,让他海涵,我最近实在是有些焦头烂额,走不开。” 沈琛点点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临江王的态度好像太模糊了,而且问过了他之后也没有再有别的表示…… 可是他也知道这回神药的事情算是给临江王挖了个不小的坑,临江王应付起这些来都已经很吃力了,就也没再多想,可他也没有立即就走,站住了没动看着临江王说:“父王,我想去看看王妃。” 父王,王妃,其中的生疏和区别可见一斑。 临江王从前是并没有什么意见的,可是这回却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你也是该去给王妃请安,她从前再有不是,可是那也是从前的事了,最近为了办你的婚事,也算的上是用心了,你快些去吧,那些难听的话就不要说了,从此以后一家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我们总归是一家人。” 这些话不是沈琛想听的,他终于知道是什么不对了,眉头便紧紧皱在一起,立在原地看了临江王一眼,声音拔高喊了一声父王。 临江王看着他,仿佛也知道他的愤怒来自哪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琛,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也要替阿吾想想,若是她出了事,那阿吾要如何自处呢?再说,你跟阿吾之间的情分从此以后又该怎么算?我知道有些事或许你们是受了委屈,可是阿琛,这个世上的事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 沈琛没有再继续争辩,有些时候有些话不在恰当的时候说,那就没有什么意义,同样的,有些事在恰当的时候拿出来才是把柄,可是在别人心里早已经有了定论的时候,你再拿多少证据出来,他们也是不会看的。 他定在原地安静了半响,想了很多东西,却最终还是只是笑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打破了沉默低低的应了一声是,转身退了出去。 ------------ 第1364章 警告 等到沈琛退出去了,临江王才头痛的在长桌后头坐了下来,忽而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对一直没有声息的屏风后头的人说了一声:“出来吧。” 徐安英的二儿子从里头闪身出来,很是恭敬的对着临江王跪了下去:“多谢王爷救命之恩!徐家万死不能报其一,以后一定唯王爷马首是瞻!” 临江王目光并没有更温和,看着他冷淡的笑了一声:“你们是随风倒的树,当初圣上看重你们的时候,可不见你们做出这样的许诺,虽然是亲近我们,可是却也是偷偷摸摸的,不肯把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现在是不同了,圣上摆明了因为你们伤了张真人的事对你们厌恶至极,你们是无路可走了,才会来向我投诚。” 徐二老爷抿了抿似乎有些尴尬,临江王说的都是实情,事实上就算是到现在,投靠临江王也不过是无奈之举,徐安英自己向来是只想做个纯臣的,可是他们这些后生自然是想着提前找好后路。 这回是因为他跟临江王妃联手把沈琛农区房山险些死,又设计了临江王世子的事情败了,徐安英不想同时失去两个儿子,加上隆庆帝对徐家再也不复当初,才会叫他来求临江王的。 他倒是也没有否认,苦笑了一声便道:“王爷明鉴,其实就算是现在,我们父亲也是很迟疑的,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大哥已经折进去了,总不能连我也这样……” 这倒是说了句实话,临江王看他的目光就稍微温和了一些,找合作伙伴,没有人喜特别狡诈的,总是喜有些弱点能掌控的人。 徐家从前的投诚他看不上,因为说到底徐家真正的话事人是徐安英,他不站出来,就没有人敢说什么打包票的话,徐大老爷和徐二老爷是成不了什么事的。 可是现在不同了,情势对于他们极为不利,说不得要是他们不找个靠山来周旋,在郑王的步步紧和隆庆帝的厌恶之下,就真的可能全军覆没。 这个节骨眼上能朝他们伸出手的临江王,会成为他们的救命稻草,他们是不能不全心付出的。 而与此同时,临江王又更看重了徐安英一点儿,说句实话,要是不出现在这件事,徐安英是真的未必愿意投靠的,这就说明她是个念旧的人。 这些因素都综合在一起,临江王挑了挑眉:“本王心里都清楚了,你回去告诉你父亲,就说这件事本王心里有数了,你让他避着些,先上请罪折子,避一避吧。” 徐二老爷恭敬的听着,见临江王这么说,再联想之前临江王对沈琛说的那些话,心里便放心了几分,急忙点头:“是,多谢王爷周旋,王爷的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忘。” 等到事情一了,他便急忙回去和父亲商量起这件事来了。 徐安英这些子好像老了十岁,其实他的年纪相比较蒋子宁等人来说算是年轻的,可是现在看起来却跟将紫宁也差不了多少了,头发整个都白了,听见了徐二老爷说的话,他从炕上站起来,带着遮不住的疲倦皱着眉头道:“既然如此,那便按照王爷说的办吧,管家那边,你叫人去瞧了没有?” 徐二老爷在父亲跟前恭敬的立着,听他发问便急忙跟上:“是,已经叫人去看了,只是进不去,林三少管着,底下的人没有敢当着他的面放肆的,送了不少银子,可是都跟石沉大海了似地,没有动静。” “这也是应当的,不管是于公于私,林三少只怕都不会对我们网开一面,还不知道他在里头会不会说出什么来。”徐安英取了纸笔奋笔疾书,带着些嘲讽似地笑了一声:“还以为能独善其身呢,可是临到老了,还是一世英名尽毁啊!” 这句话说得格外的凄凉,徐二老爷面上做烧,见父亲这副形容,立即便跪了下来:“都是儿子不孝,儿子不听您的话,以至于有了今天……是儿子叫父亲落入这难堪的境地了……” 隆庆帝抬了抬眼,看了他一眼,自嘲的笑起来:“起来罢,说到底,儿子们大了,由不得我做主了,我说的话你们都不肯听,才会惹出这桩祸事来,而自古以来,只有儿子不孝顺父亲的,哪里有父亲不看顾儿子的,你大哥已经折进去了,你惹上的事儿比你大哥的还要更大,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去死,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说那些没用的也没什么意思了,还是朝前看吧,但愿这回你父亲能押对宝,到时候好歹也算得上用名声给你们子孙后代博了一个富贵。” 他一口气挥毫写完了请罪折子,又立起身来问已经站了起来的徐二老爷:“沈琛已经回来了?他有什么动作没有?” 徐二老爷应了一声,提起沈琛的时候不自觉的带着些恨意:“还没有,刚到京城呢,进了去……” 他把之前听见的对话跟徐安英都复述了一遍,末了就道:“沈琛也算是把王爷给坑惨了,如果不是他为了一个女人多事,献上那什么神药,也不会叫圣上又改变了心意,现在王爷骑虎难下,他倒是拍拍股什么事都没有。” 徐安英若有所思,坐在圈椅里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想什么事,过了许久,等到徐二老爷咳嗽了几声,才重新睁开眼睛,对徐二老爷道:“我想起一件事,要给王爷写封信,你现在便走一趟,替我将信给王爷,这封信至关重要,除了王爷,不能叫任何人知道,否则我们便都玩了,你听清楚没有?” 徐二老爷见他说的郑重其事,便下意识的直了身子,急忙道:“是,您放心,我都知道,一定会亲手到王爷手里,绝不会再让第二个人瞧见。” 徐安英点了点头,神情凝重的写了一封信,斟酌了许久,确定无误之后,才封上了火漆给了儿子,再三叮嘱:“一定要亲手给王爷。” ------------ 第1365章 图穷 正被徐家父子背后念叨了一遍的沈琛去了王府后院给临江王妃请安,因为快到傍晚了,之前又已经听说了沈琛回来的消息,临江王妃正看着厨房上来的菜单,减了一番之后听见是沈琛来了,便叫人把他给请了进来。 “前天还听见阿吾不断的追问他父王,问你何时回来,可巧今儿就回来了。”临江王妃双手叠在膝上,仪态万方的看着面前的沈琛,微笑道:“回来了就好,我刚才还担心呢,怕你迟了赶不上婚礼,这可幸好赶上了,否则的话,我得急着叫你父王派人去寻你回来了。” 眼前的人真是陌生的可怕,小的时候起沈琛就锐的察觉到舅母对自己的不喜,她看他的钥眼神总是冷漠又带着些审视的,像是在看贼一样,让他很是难堪,可是就算是那样,沈琛也没有因为这些就对她有什么不,他始终因为舅舅的缘故而对她也心生,她能容纳自己,可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过去的那个会情绪外的妇人已经转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外表看上去温柔和善,私底下却做着杀人不见血的事。 他望着临江王妃没有答话,过了一会儿才笑了一声:“王妃,听说前些子,您曾经在酒楼见过郑王妃?” 那时候她还对郑王妃说了许多似是而非的话,临江王妃的笑容不变,看了沈琛一眼:“是啊,唉,那时候王妃她也是六神无主了,见了我就求我,让我劝你把救命的药给她,我念着她的一片慈心,便答应了,只是还来不及去跟你说,这事儿就解决了,听说是太医受了徐家管家的贿赂,所以才做了此等禽兽不如之事,我已经送过礼物去看过郑王世子了,也不知道他如今好些了没?我们两家本是至亲,如今更亲上加亲了,原本就该好好亲近的。” 沈琛却并没有接话,只是带着些审视的哦了一声,才道:“听阿吾说,王妃最近很喜徐家的姑娘?阿吾的年纪也差不多了,王妃心急他的亲事也是有的。” 忽然扯到了这里,临江王妃心里便砰砰的跳了几下,才面不改的说:“是啊,你的婚事都已经定下来了,再加上他如今在兄妹之中也是最大的,总得开始相看了,免得耽搁了好时候。” “可我却觉得徐家实在是居心不良。”沈琛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出了这桩事,大家都已经知道徐家的嘴脸了,就像现在,若是我不知道您的为人的话,只怕也要多想了。” 这话实在是讽刺的意味太深了一些,临江王妃终于变了脸,冷淡问道:“是么?我倒是不知道,你会多想什么?” “多想一想,我一出城卫家就出事,郑王府出事又跟徐家不了关系,之前徐家偏偏又跟王妃亲近,这回王妃还曾经碰巧遇见过郑王妃……”沈琛观察着她的表情,最终还是轻笑了一声:“总会有些惶恐的吧?只怕以后别人会把王妃编排成那等险诈的小人,连自己儿子的婚事都能拿来做筹码陷害他人。” 这话说的就太过了,就算是从前沈琛对她已经不至极,可是脸上却也从来没有出来过,更没有过这么不给脸面,直言呵斥的时候的,临江王妃只觉得脸上带着一直好好的面具陡然被人扯下来了,将自己的真实面目都暴在了许久不见的光底下,被晒的火辣辣的疼痛,冷哼了一声然大怒:“你在胡扯什么?!你真是疯了,我为了你的亲事辛辛苦苦的持,你竟所这等悖逆之言来讽刺我,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沈琛寸步不让,地狱临江王妃的反驳只觉得腻味,同样报以冷笑:“王妃若是这么说,那可愧不敢当,真正会天天打雷劈的,想必是那些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连孩子都可以利用的人。我也知道王妃不喜我,既然不喜,彼此分开不必见面便是了,何必闹得这么鱼死网破的地步呢?”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里,他也没有再给彼此留余地,反正脸面已经撕破了,再要去自欺欺人才是真正的恶心自己。 沈琛没再给临江王妃口灿莲花的机会,径直冷笑:“王妃,有些事骗的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您凭着良心说,这一次的事当真就跟您没有半点关系?徐家到底是怎么攀附上父王的,这其中的原因,我想我们都心照不宣吧?这事儿就算是拿出去叫天下人评论,恐怕大家也不会相信您,说您真的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所有的事只是徐家那个管家自作主张吧?” 这一连串的问话已经将临江王妃问的变了脸,她冷冷的看着沈琛,手里还拿着今晚晚宴的菜单,态度终于彻底冷淡下来,慵懒的将手里的菜单往旁边一扔,靠在椅背上哦了一声:“既然你都知道,那你去跟王爷说啊,或是去跟圣上说,看看圣上和王爷是不是也跟你嘴里的天下人一样,相信这件事是我的手笔?” 她此刻将对卫安和沈琛的厌恶毫不遮掩的出来:“你说的对,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过好子,所以不惜自己下地狱,也要拉着你们一起,你们凭什么能花前月下的过一生?你们想过景行当初是如何的凄惨不甘吗?!” “那关我什么事?!”沈琛终于忍不住暴怒:“我让他杀人了吗?我让他竟然有对父王取而代之的野心了吗?他死了是他咎由自取,是你纵容溺,与人无尤!你要怪,为什么不怪你自己品行不端,为什么不怪你自己从来不曾引导他走过正路,反而总是迁怒这些无辜的人?照你这么说,我们就只能听凭陷害,等着他的处置,然后引颈就戮才是对的?!” 临江王妃面铁青,丝毫没有迟疑的咒骂出声:“你没说错,要是你真的聪明,当年就不该进我们家的门,你这个丧门星!” ------------ 第1366章 告密 临江王妃将手里的菜单往前奋力一扔,几乎要扔在沈琛的脸上,人也紧跟着站了起来:“你还有什么脸面指责我?!如果不是你这个丧门星进门,我会跟王爷离心?景行会为了我憎恨他的父亲?!这一切的灾难都是你带进来的,你这个从来没有安好心,童年便克死父母亲的灾星,克死了你父母不算,还把你的族人也都克死了,你都没地方去了,否则但凡是沈家还有一个人在,你怎么会进我们家的门?!” 这番话说的刻毒至极,临江王妃身边的秦妈妈不安的瞪大了眼睛,急忙尴尬的上前拦住临江王妃:“王妃,您快别说了,这些气话哪里能说呢?”一面又转过头去朝着沈琛笑:“侯爷别放在心上,这是王妃气急了,气急了才这么说的……” “是不是气急了,王妃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沈琛面不改的一脚踩在那菜单上,冷淡的看着那烫金的大红的封面落下了自己的脚印,对着上头的临江王妃如同是对一个最陌生的路人:“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那就不必藏着遮着了,好叫王妃知道,我住在这里,是因为我的舅父是王府的主人,是因为我的母亲是他的亲妹妹,王府作主的还不是你,如果有一天,这王府是你说了算了,我也不会再踏进这道门。至于你说的楚景行的死,你要是执不悟,那我就再跟你说一遍,他不忠不孝不义,这样的人,再死十次,也是理所应当,让他那么痛快且还保留了尊严的死,已经是我手下留情。这回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王妃既然不想办我的婚礼,那正好,我也不想碍了王妃的眼,更不想我的子也跟着我一样来受这些不该受的委屈,你大可直接去跟圣上和父王表明,我绝不会有二话!” 他说完,再也没有看临江王妃一眼,转身就出了房门。 临江王妃从来没有受过沈琛这么强烈的抵触,更没有被沈琛这么指着鼻子骂过,一时之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忍无可忍的将手边的东西都摔了个粉碎,怒气冲冲的指着沈琛的背影大骂。 秦妈妈又气又急,急忙去拦她:“王妃!您何必跟他逞口舌之利呢?!这件事都本无处去说的…您真是……” 秦妈妈急忙替临江王妃拍背顺气,心里对于临江王妃的怒气很茫然:“您不是都已经计划好了吗?等他成了亲,自然有他好受的……” 临江王妃心里烦躁异常,猛地推开了她的手,焦躁不安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她当然也知道跟沈琛起冲突是不明智的,可是她原本计划的好好的计划被打了,哪里真的就能那么容易接受呢? 费尽了心思,还以为沈琛一定是会死在房山的,可是现在沈琛没死就算了,全须全尾的回来了,竟然还来她面前挑衅,说什么楚景行该死的这些鬼话,真是叫人忍无可忍! 她暴怒的猛地攥紧了拳头,好一会儿才被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而给惊醒,伸手拿了帕子一点一点的擦拭自己手里的血迹,平缓了语气坐在了主位上:“这件事…本来就不关我们的事,你不要说漏嘴了。、” 她看了秦妈妈一眼,带着警告冷笑:“知道这件事的,我身边除了你,没有被人,去跟徐家联系的,也只有你丈夫而已,你们两口子是我身边最得用的人,什么都是我给的,要是背叛了我,你们可知道后果!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有好子过!” 沈琛说的言之凿凿,临江王妃心里的确是有些担心他会掌握证据,可是想到自己从来没有出面过,心里也就放心了许多,只要秦妈妈两口子嘴巴紧,也不怕沈琛会翻出花样来。 秦妈妈被她的目光看的心里发麻,急忙再三的表明自己的忠心,生怕临江王妃会质疑她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一家子的命都是握在临江王妃手里的,哪里敢去跟临江王妃做鬼,牵扯的实在是太深了,几乎做的每一件坏事都有他们的份,他们再蠢也知道绝不能说出来的。 临江王妃没什么耐心了,挥挥手叫她站起来,又冷笑了一声对她说:“既然他都说了,不要我办这个婚礼,那你就去跟王爷说一声,这个婚事我不能管了,再管下去,到时候婚礼出些什么幺蛾子,岂不是还是都要赖在我的头上?” 秦妈妈有些迟疑:“王妃,这样怕是不好吧?王爷原本便已经…若是再这样说的话,会不会触怒王爷?” 毕竟临江王重视沈琛是大家都知道的。 临江王妃冷笑了一声:“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要我办婚礼,不想让他子也受委屈,你没听见他是怎么说的吗?这是他自己说的,又不是我主动不给办的,要怪也怪不到我身上,这短短几天,我就看看还有谁能给他办起这个婚事来!这个不省心的逆子!” 秦妈妈觉得不大好,却也没有法子,只好去跟临江王妃转移话题:“对了王妃,侯爷回来了,清霜那边……”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