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坚持染金? 李峋低声抱怨了一句,推开化妆品店的门。 朱韵跟过去,看见李峋轻车路地来到一排货架前,拿了盒染发膏。 是进口货,盒子上贴着中文翻译,朱韵只看到最后一排硕大的印刷字—— “自然定型不僵硬!帝王铂金!” 无话可说。 买完染发膏,两人接着找餐馆。 “你怎么不去店里染啊?”朱韵问。 “都没开业,往市区走太远了,犯不上。” 朱韵点点头,一回神,看见李峋正看着她。 “饭店你挑,我请客。” 你已经说过了。 “然后回去给我染头发。” “……” 刚才好像没有这个先决条件啊! “我不会。” “没事。” “真不会。” “看看说明就知道了。” “我从来没染过头发……”她身边本没有染发的人,他是第一个。 李峋终于不耐烦了:“这点事都干不好,你还是不是女人?” “……” 女人就得会染头发吗!? 朱韵很想顶嘴,但看李老板表情,还是算了。 为了表述心中愤慨,朱韵故意找了家不便宜的料店,李峋二话没说,打着哈欠就进去了。 吃饭的过程中,朱韵总是不由自主地往李峋头发上瞄。 “看什么,吃你的饭。” 对面的男人一口将寿司卷咬了大半。 顶着莫名的力,朱韵食不知味,白白浪费了致的食物。 出了饭店,朱韵看着李峋走向的方向,说:“去任迪的工作室吗?” “嗯。” “任迪也回来了?” “还没,他们开学回。” “哦。” 朱韵往周围看。 还在假期,大学附近难免有几分冷清,她想起昨晚在宿舍里的受,校园那么静,那么大,那么空旷。 只有他们两个人,两点连一线。 工作室里的东西少了很多,大概是成员将乐器都带走了。 南面有块全身镜,李峋进屋后直接将凳子拎过来,往镜子前一放,然后将买来的染发膏扔到朱韵怀里。 “你研究一下吧。” 朱韵拆开盒子,拿出说明书。 过程很简单,朱韵读完之后信心倍增。 “那我染了啊……”染瞎了你可别怪我,朱韵戴上塑料手套。 今天有些天,刚刚下午,屋里就已经暗下来,可又没有到需要开灯的地步。 朱韵将两管染发膏挤在一起,调匀。 旁边没有放东西的地方,朱韵把调好的染发膏递给李峋,说:“你帮我拿着吧。” 李峋懒洋洋接过。 事情往往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朱韵第一次染发,业务练度实在是说不过去,她怕染发膏碰到其他地方,一直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涂,但小心过了头,半天都没进展。 “没吃啊你?” 朱韵抬眼,刚好跟镜子里的李峋看个正着。 他头发了,衬得脸型更加分明。 朱韵回答:“吃了。” “吃了就这点力气?” 朱韵咳嗽一声,又稍稍加了点力道。隔着一层薄薄的手套,李峋头顶的温度,触,清晰地透过指尖传达到中枢神经。 静。 旷的空间,青冷的水泥墙面,让受更加直白。 “给我拿支烟。”他静静地说。 朱韵摘了手套,从他外套里拿出烟盒。取出一支,李峋低头,轻轻张嘴。 她看到后面,他的脖颈,肩,延伸至漆黑的衣领里。 谜一样的黑暗。 将烟放到他嘴里的一刻,她忽然意识到什么。 火…… 有烟。 就要有火。 火…… 我的妈机会啊!!!!!!!!! 老天开眼。 那个困扰她整整一晚的问题——如何才能表现出高超技巧,营造出跟“公主就是要穿裙子”一样的格和氛围,如今已经有答案了。 “点火啊,想什么呢。”他咬着烟,低声说。 朱韵强住内心已经的火山,淡淡地嗯了一声,从自己的衣袋里取出打火机。 他的目光在一瞬间就凝住了。 那确实是支很引人的打火机,经典包金雪花纹,通体灿烂,漂亮极了。 她手指轻轻一拨,火苗畅地跃起。 幸好昨晚提前做了准备,这个打火机与寻常的不同,打火需要技巧。 他静静地看了片刻,然后头微歪,敛眉,眯眼,对着火苗轻轻一。 发丝润,脖颈修长,像电影的慢镜头,火光将他的面庞映照出一种难以言喻的。 吐出一口烟,他看着那只打火机。 “不错啊。” 朱韵手有点哆嗦了,脑中翻云覆雨地滚过无数条台词,最后实在来不及,只能随意筛选一条—— “不错就留着吧。” 诶?好像还可以啊。 李峋低下头,肩膀轻颤。 他在笑…… 有那么可笑么…… 李峋先是轻声笑,后来声音变得大了,好像忍不住一样,仰起头来哈哈大笑。 清朗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四面八方,钻入人心。 朱韵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觉得自己要绷不住了,好想找个地钻进去。 就在朱韵马上要破功的时候,李峋终于停了。连番的笑意让他的脸微微涨红,眼睛弯着,“行啊,留着吧,给我装起来。” 成功。 不管怎么说,计划成功了。 朱韵转身,要把打火机装到他的外套里。 “干什么去?”?? 朱韵回头,看见李峋靠在椅背里,脸上还是那样的笑,牙齿轻咬着烟卷,眯着眼向下。 “我说装到这里。” 朱韵低头,看见他伸出的右腿。 黑的长,大腿处有一个口袋。 卧槽…… 卧槽我还是小瞧了你啊李状元!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