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v章 贺钧言没有理会叶杭,嘴角淡淡讽意一闪而逝,径直路过客厅去了院子。 叶杭想叫住他,还未张口,被陈轻扯住袖子。 “算了,随便碰别人的东西本来就是我不对。” 他不服气:“你这叫什么话,是我让你碰的,要怪也该怪我……” 她道:“其实和这个没多大关系,他不高兴,只是因为不高兴而已。” “……你俩怎么了?” “我们有点误会。”她摇头,勉强笑笑,“没事,我会找机会和他说清楚。” 正说着,料理烧烤的几位“大厨”在烤架前兴致一声喊,众人纷纷聚过去,陈轻和叶杭不想和他们挨挤闹腾,小步落在后头。 都说事与愿违,她越是想和贺钧言好好谈谈,越是没有和他单独说话的机会。他身边围着好些人,走开一个又来两个,她本没办法上前。 叶杭冷眼哼了声:“你别看他聊得好像开心,我跟你说,平时他最不耐烦这些,那几个姑娘是我其他朋友带来的,在我们这圈里也是面孔了,时不时跟着出来玩,他往常态度虽然不算坏,但也不像今天,嬉皮笑脸……啧,不知他是哪筋没搭对!” 刚刚还一副阎王面孔,转脸就变天,对着别人的朋友笑得跟个包子似得一脸褶,自己的朋友反而拿来呛! 这个“自己的朋友”,在叶杭看来不仅包括他,同样也包括陈轻。 贺钧言甚少带异参加朋友间的饭局,他愿意带陈轻出现,至少说明她在他心里还是有点不一样的,论情,怎么也比那几个话都没说过几句的女人强吧? 他倒好,好脸给外人,本末倒置! 回忆刚刚在屋里贺钧言冷冷瞪着他们两个的情形,叶杭越想越不,胳膊肘轻轻碰了陈轻一下,道:“咱们别理他,看给他能的,嘚瑟!” 陈轻本来心情低落,见他反应比她还大,语气别扭又有趣,忽地觉得心里没那么闷了,甚至还有点想笑。 他们只顾着聊,烤架上一堆很快没了,陈轻不是很这些东西,只随便吃了点蔬菜。 叶杭以为她面薄不好意思上去和那帮“土匪”抢,怕饿着她,亲自捋了袖子下场大战,一串接一串拼命往她手里。 “吃,吃!多吃点!” 她手里多到拿不下,连摆手都摆不了,最后只好苦着脸央他别再去抢:“不吃了不吃了……真的吃不了那么多!” “就这么点你能?”叶杭不信,“厨房烤炉里还焗着海鲜,我去端出来,顺便给你拿个碟子放手里的东西。” 几个离得近的出声打趣:“叶哥真温柔!给我也拿个呗?” 叶杭没搭理他们,转身就要进去,陈轻刚想叫他别去,悉的冷讽再次响起—— “借花献佛的本事真不错。” 循声看去,站在树荫下的贺钧言端着一杯酒小酌,另一手兜,眼神慵懒,一脸随意,那无所谓的模样仿佛刚才的话本不是他说的。 “贺钧言你有病吧你?!”叶杭炸了,“你今天吃弹|药了还是寻我不痛快寻上瘾了?” 庭院里霎时鸦雀无声。 一群人里就属他们两个关系最好,从小穿一条开裆长大,小时候两家大人还因为他们两个凑在一块太让人头疼,特意送去不同学校,一个读公立一个读私立,每周只有周末能见面,就这样,他们的关系还是一直很铁。 现下他们俩像吃了炮仗似得要吵架,其他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敢说话。 贺钧言面无表情扫了他一眼,转身走上侧边檐下长廊,人高腿长,几步便没了身影。 一天之内被他连落两次面子,叶杭气得想揪他领子。 站在旁边的陈轻脸也不好看,刚才贺钧言瞥叶杭的那一眼,视线最后的着落点……在她身上。 其他人回神,你一句我一句岔开话题活跃气氛,却仍是没能熄灭叶杭心头的不。 原本的计划是午后休息一会儿,大家一起开车去马术俱乐部骑马,现在没了心情,他和陈轻说了句抱歉,问:“吃没有?” 见她点头,他道:“那我们坐一会儿就回去吧,今天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下回我请你吃好的。” 把人叫出来,本是想开开心心地玩,哪想搞成这样,让客人受了好一通气。 陈轻连连摆手:“叶先生客气了,我觉得好的,跟你一起出来玩很开心。” 这是实话,和他相处确实很愉快,他是个非常适合做朋友的人。 叶杭轻扯嘴角,笑意却比之前淡了不少,“我去洗手间,你转转,等会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走。” 她说好。 其他人尴尬不已,陈轻自知不好继续站在原地,点头朝他们示意了下,跟着快步进屋。 叶杭洗完手出来,说先走下去,再把车开上来接她。 她本想和他一起步行过去,拗不过他,只好在屋里等着。 停车的地方不远,等了十几分钟没见叶杭回来,陈轻坐不住,正想打他的手机,他先拨来一通电话。 原来是车胎爆了一只。 倒霉的事一桩接一桩,他的声音略带气闷:“你问问孙齐车上有没有备用轮胎,有的话让他带上车钥匙过来一趟,没有的话问问其他人。” 她到院子里一问,叫孙齐的那位答有,二话不说出门帮忙去了。 换轮胎这事儿陈轻帮不上什么忙,叶杭在电话里说让她待着别走等一会儿,她便没有跟着去。 其他人闹腾劲消了些,但仍是该干嘛干嘛。 静坐没意思,加上心里还惦记着要找贺钧言说清楚的事,她又坐了两分钟,实在忍不住出了屋子。 从侧门出去,到廊檐下,一路向前,尽头有阶梯。 陈轻脚步轻慢,沿着楼梯层层往上而去。 二楼静悄悄没有人,她找了一圈继续往上,三楼是个阁楼,门虚掩着,她犹豫许久,半晌才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推开。 贺钧言果然在里面,他正在看书,听见声响抬头看来,眼神立时一变,起身三步走来,冷着脸用力把门关上—— “啊—!” 随着他的动作一起响起的,是陈轻被门夹住手发出的痛叫。 贺钧言眉头一皱,往后拉门留出一条。不知该说她鬼心窍还是夸她眼疾手快,在他关门的瞬间,她居然想也不想伸手去挡。 “你干什么?” “贺先生我有话跟你说……” 她扒在门后不肯走,就着一条和他对话。手背上淤出了一道的红痕,她痛过之后却不知悔改,像是生怕他把这唯一的小隙也合上,不仅没有缩手,反而越发往里伸。 贺钧言很想再关门一次,吓退她,然而心里这么想,脸上铁寒一片,用力捏着门把,却迟迟下不了手。 “说什么?”一张口,他便忍不住讽刺,“随便在别人屋子里跑是谁教你的,叶杭?” “叶先生去开车了……”陈轻一边说着,悄悄把脚也卡进门里,“是我自己想来找你的。” “找我?找我干什么?”他挑眉嗤道。 余光瞄见她脚下的小动作,鬼使神差地,没有拆穿。 陈轻咽咽喉咙,认真道:“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误会需要好好解决一下……” “误会?我跟你没有误会。”贺钧言拿眼白对着她,“还有,你是你,我是我,别随便用‘我们’这种词。” 她眼里有尴尬一闪而逝,还是坚持着。 “我和你有些误会,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两分钟。说完就滚。” 她僵了一下,小声道:“好。” 贺钧言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越是难堪,他越是想释放恶意,明明握着门把的手已经用力到快把锁掰下来,尖锐言语偏偏像是长了脚一般,不停往外冒。 陈轻抿了抿,道明来意:“那天你在我家,我说的那些话并没有什么意思……” 他忍不住找茬:“没有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是……”停顿了几秒,她忽然说,“我很喜贺先生。不是一点点,是很多很多,是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我从头到脚都会紧张地崩成一筋的那种喜。” 贺钧言愣了愣,暗自轻咳一声,皱眉正要说话,被陈轻打断。 “我一直没有认真做过多少事,唯独这一次不同。贺先生不懂,也没必要懂我的心情,我来并不是想强迫你认可什么。” 把自己的情绪当成一种力强行加在别人身上,是很卑鄙的事情,他是个很好的人,就像仅有的几次接触,他会给她犯傻的机会,归究底都是因为他心软。 越是这样,她越不想对他卑鄙。 “我那天的话没有什么意思,我对你也没有半分恶意,我只是,只是……” 云泥之别,天壤之差,他和她不外如是。 她只是…… 手指用力地仿佛快要掐进墙壁里,陈轻蓦地抬眸和他对视,深深望进他眼底。 “希望贺先生能正视我的仰慕。” 无须同情无须怜悯,不要玩笑不要戏耍。 “……认真看我,认真拒绝。” 她像是完成一件重大任务,脸上一瞬闪过消除心头大石的轻松,那坚韧扒着门框的手、抵住门的脚,都在后退。 贺钧言怔在了她明亮的眼神中,而后……他心里忽然有一种自己控制不了的情绪在生长。 凭什么。 她凭什么要求他,凭什么想身就身? 凭什么了却自己的因…… 就不再管别人的果。 贺钧言突然松开门把,猝不及防抓住陈轻的手。 在她怔怔错愕间,他把她拉进屋里推到墙边,不顾她趔趄绊的两步,不给她反应功夫,眼底深凝一片,倾身覆了上去。 她说对他没有恶意,她说不想对他卑鄙,但他有恶意,他想卑鄙。 他攫夺她的呼,带着无名愤怒和无法言说的晦暗心思,一下一下咬着她的嘴,发狠想要让她疼。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