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周晓晓和自己那两个傻二楞的手下,齐刷刷地蹲在墙角就着饼喝汤,完完全全就是个老油条的军痞样子,真真再看不出半点女人的模样。 待要开口说话,心里又觉得刚吃了人家的东西,嘴有点短。 只好踹了孟仲天一脚。 “回去了,整的就知道吃吃吃。” 孟仲天:“……” 兵贵神速。 不大军抵达海牢关。 此关隘险要。 城池坚厚,山刃夹峙。 下有巨涧,侧为峭壁,壁立千丈,灵猿难攀。 晋军开始了北伐辽国的第一场攻坚之战。 接连攻打数,折损颇多,依旧一无所获。 战争谋略非周晓晓所长,但即便是萧瑟的战场也不能阻止一颗吃货的心。 周晓晓不用心前线战事,每只负责俞行知的护卫工作,闲暇时四处搜寻些鲜货美食,供自己和俞行知解馋。 这一,众将帅齐聚冠军侯帐内,正紧张肃穆地商议破敌之策。 突然帐帘一掀,进来了个其貌不扬的小侍卫。 手中抱着一盆新鲜的桃,桃身青翠,顶尖挑着一抹殷红。 显然刚刚洗净,个个挂着晶莹的水珠。令人一眼望去口齿生津。 那侍卫嘴上叼着一个桃子,似没料到帐内有这么多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盆子摆在一边。站到俞行知身后侍立。 众人见是冠军侯贴身亲信之人,便不再留意,继续回到烈的讨论中。 账内弥漫着一股抑的味道,将军们个个面深沉,双眉紧锁。 连连攻打了数,士兵们白白牺牲的尸体,像是沉重的大山,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头。 孟仲天道:“大帅,你给我一队敢死队,明我亲自带着弟兄们上,冲不上墙头,我老孟就不回来了!” “不可,这般强攻只怕牺牲过大,还未必能有战果。” “只恨这城池占据地利,只能正面强攻,寻不到他路辅攻。” 一片嘈杂的争论声中,突然穿进了脆生生的一句话。 “有一条路的。”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齐齐向着发声处望去。 却是是方才站在俞行知身后的周晓晓。 她嘴中还偷啃着桃子。 见众人都看她,尴尬地把桃子拿下来。 擦擦嘴道:“还有一条路的。” 周晓晓虽时常和俞行知形影不离,但未在军政会议上出过声。 便有人不悦道:“一个小小侍卫……” 程时照和俞行知同时止住他,齐声对周晓晓道:“你说。” 周晓晓摸了摸鼻子,“我今从左岭爬上山顶,发现后面一道缓坡,可以至西北向直入城郭。” 孟仲天道:“周兄弟,北岭乃是一片悬崖峭壁,翅难飞,我们带着弟兄搜寻过无数次,均无发现有任何小道能上山,你却是如何寻出道路?” 周晓晓道:“是……是不太好爬。不过只要一人当先爬上,悬挂加固起绳梯,再挑些身手矫健的弟兄,应该还是可行。” 程时照道:“你没事去爬那峭壁做甚?” 周晓晓不好意思地举了举手中啃了一半的桃子。 众人心中了然:“他为了摘桃子吃。” 第二。 程时照,俞行知亲自挑选五百身手矫健之士。 一同来到那左岭之下。 举头张目。 只见那崖壁,侧立千尺,直上云霄。 石面光洁,几无攀手之地。 当真是黄鹤飞之不得过,猿猱度愁攀援。 在那凌云顶峰之处,巍巍伸出一株桃树的枝条,枝叶繁密,隐隐可见硕果累累。 众人心想,这般陡壁,如何上去? 之见周晓晓伸手在间挂的一个小布袋子里,抓出一把草灰,了双手。 攀住石壁间稍有凹陷之处,微一借力,登时如壁虎一般游窜而上。 一口气上得十几米,方才吊在那石间歇得一歇。随后又一借力,溜溜又上去十几米。 众人见她的身影越来越小,几入云端,心都提到嗓子眼。 均想,这要是一个失手,摔将下来,可不是成了饼,此人为了吃个桃子,竟不畏这绝壁,也算是奇人一个。 周晓晓攀到崖顶,擒住垂下的一桃枝,用力一拉。 登时腾空而起,身如鹏鸟,悬凌而上。 众人齐齐一口凉气。 只见周晓晓却已翻身上树,抱着一壮的枝干,高兴地冲下面挥手。 程时照只觉心中几起几落,抚着口叹道:“子规啊,子规,你这是去哪里找的大宝贝。” 俞行知却不见搭理,他昂着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周晓晓的身影。身体紧绷,似乎做好随时策应之态。 周晓晓解下绕在身上的一圈细绳。绑上一块小石头,从崖顶缓缓垂下。 底下自有人接住绳子,接上一绳。 周晓晓拉上绳,固定在山顶一颗结实的树干之上。 复又用这绳,吊上一道绳梯。 随即便有身手捷之士,沿绳梯攀爬,一路用石钉把绳梯加固在崖壁。 上去之人如法炮制,山顶垂下数道绳梯。 五百将士,悄无声息,顺着左岭攀爬而上。 俞行知整顿衣袖,举臂爬。 程时照拦住他:“行知?你亲自率众突袭?” 俞行知:“晓晓既行,我嫣能不去。” 第34章 齐州府的守将乃是辽国的知名的勇将,耶律敌烈。 此刻,他左右手各搂着一名美妾,在房中小酌。 其中一美人,依在他的身上,伸那白玉一般的柔荑,轻轻抚着口道: “将军,听闻那晋贼连破我大辽数城,已到了海牢关前。妾心中甚为将军不安。” “我大辽近十年来风调雨顺,养得那起子没用的家伙只顾着吃喝享乐。竟忘我契丹铁骑,存身立命之本。” 耶律敌烈冷哼一声,砰一声把酒杯砸在桌上。 “两个竖子小儿,领着一群两脚羊,胜了几个没用的软骨头,便洋洋得意起来了。海牢关方是我大辽第一雄关,占据天险,雄踞绝壁深涧之间,晋贼便是翅也难过。守关之人,乃是我弟韩德才,更是万无一失,美人何必忧虑。” 那美人举杯劝酒道:“却是妾多虑了,以将军之雄威,又何畏晋国那些两脚羊。” 耶律敌烈道:“我已向陛下请缨,只待陛下旨意一到,我便率军出征,驰援我弟,生擒那什么劳子燕亲王,冠军侯。届时让他们跪在美人面前,给你们取乐。可好?” 另一美人道:“妾听闻那燕亲王程时照,冠军侯俞行知,乃是两位玉面郎君,在晋国并称京都双玉,生得比妇人还要俊俏呢。” 耶律敌烈哈哈大笑:“待我生擒二人,挑断他们手脚筋脉,让其和你们一样伺候老子喝酒做耍,倒也有趣,哈哈。” 只听室内传出一片嬉闹之声。 突然室门被砰砰砰敲响。 耶律敌烈不悦道:“何人搅扰本帅之兴?速速滚进来。” 只见他刚刚提到的海牢关首将韩德才,衣衫褴褛,面狈,连滚带爬地进来。 一把抱着他的腿,痛哭涕:“姐夫救我,晋军攻破城池,海牢关失守!” 耶律敌烈大吃一惊:“那般险关,如何这般快便失守?” 韩德才伸出一只手,颤颤地比着,涕泪加:“初时那程时照连率军攻城,均被小弟击退。小弟只道城中安也,兢兢业业,整顿军备,不敢懈怠,一心等着姐夫发兵来援。岂料二前,一队晋军,约莫……约莫数万人,忽从左岭直入城中,和程时照那贼人,两面加攻破我海牢关矣!” 耶律敌烈道:“胡说,左岭天涧,飞鸟难过,晋贼安能由此入?” 韩德才哭道:“小弟也不知啊!那晋军许是会那妖术。否则怎将那许多人马,搬过悬崖绝壁。小弟眼见那冠军侯俞行知亲率领部众,摇旗呐喊,自那顶峰冲下,长驱而入。程时照同他内外应,我部实在抵挡不住,城池顷刻既破。小弟无可奈何,只得弃城而出,挣得命前来姐夫处求援。” 耶律敌烈一脚踹开他,骂道:“贪生怕死的窝囊废,本帅要你何用?” 只见门外有士官前来急报。 “禀告大帅,晋军先锋已达城外五十里地。” 那韩德才两手颤颤:“我轻装简从,连夜赶路,方才抵达。他们的大军怎么这就到了。必……必定是有鬼神相助。”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