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把月问懵了,什么怎么做? 第一步抓住,第二步张嘴,第三步咬……? 他甩甩头,暗骂自己前几天烧傻了,蹙起眉头看司慎言。 对视片刻,司慎言见他确实没领会到自己的意思,上前一步,不等月反应过来,左手一拉他手臂,把人拽到身前咫尺,右手随即扣在他后颈上,微用力气,拿捏着他颈枕的位置。 月要往后躲。 司慎言却早有预料,右手微一用力,月的头便被他板得向左微倾,他把人锢在怀里,低下头就咬纪月的脖子。 嘴几近碰到月右边颈侧的时候,他又停了:“是不是这样?” 温热的气息在月脖子上,掠得他身子打颤,呼紧跟着一滞。 他垂眼,正好能看见司慎言的眼角,微妙的眯起来,非常难得地带出点笑意。 笑没好笑。 “我是右撇子。”司慎言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继续道。 什么意思? 月回忆刚才那五具小尸体,伤口一水儿在左侧。也就是说…… 凶手是个左撇子? 但许小楼不是。 这姿势太暧昧了,司慎言心头发烫,把齿离开对方脖颈些许,可目光偏又落在月颈间的凸起上。 因为月微仰着头,喉结的弧度更加明显了,它悄悄地在司慎言眼前滑动着,让司慎言眼角泛起的笑意里,挂上一抹含侵略的坏。 “也不知尊主和公子回来了没……” 正这时候,吴不好的声音响起来,不知在和谁说话,紧接着,茶室的门就“嘎”地被推开,显然,吴不好没想到,二人不仅回来了,还…… 三堂主大惊失:“哎呀哎呀”…… 月还没来得及挣开,就听身后的门“咣当”一声,又给关上了。 得…… 彻底说不清了。 司慎言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放开纪月:“明白了?” 纪月看他脸上那不在乎的劲儿,心道:还真不好,跟他较真儿,就是我思想复杂;但看他这滚刀的样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罢了,我都拿小本儿给你记上。 他缓平气息,收敛心思,脑子回到正题儿,道:“凶手是左撇子?是……于洪刻?” 青枫剑派有本事在许小楼眼皮子底下掳人的左撇子,只有一位,便是当初纪月预想的另一位掌门继任人选——左手仙影于洪刻。 司慎言点头,道:“而且,咱们与他许是早就打过照面了。” “尊主有何打算?” 司慎言道:“这几我一直着人暗中追查,有一次,差点抓住他了,”说着,他叹了口气,“大约是因为他察觉恶事暴,才去了邻郡,杜大人家的孩子……八成是倒霉撞上了。” 话刚说完,门外又有人来,沉着声音叫了一声:“东家。” 司慎言道:“进来吧。” 应声,一人进屋。 要说点沧阁名头最大的,自然是行事冷冽、亦正亦的阁主司慎言,和他那被传成姘头、杀人不眨眼的血月公子;而最神秘的,一是大堂主张晓,第二位,便是眼前这人。 这人很年轻,二十岁不到,稚气未退的脸庞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含着明,他叫紫元,是司慎言的书童,因为功夫不弱,年纪渐长,总被派去做一些追踪暗查的活计。这种事情做得多了,渐而就变得神秘起来,以至于新入阁中的兄弟,都只闻其名,不识其人。 纪月与他也有大半年未见了。 紫元戴着斗笠,帽檐得很低,跟他东家一样不苟言笑,先是向司慎言行礼,看见纪月,口称“公子”,补了礼数。 “如何?”司慎言问道。 紫元道:“追到了,人确实在临郡,东家可以随时收网。” 司慎言点点头,抬脚要走,走出两步,见纪月还站在原地。他心下诧异,这人前几天抢着往前冲,今儿怎么反倒老实了? 月捏着眉心,见司慎言看他,才拿起贯月剑,要跟着出门。 “不舒服?”司慎言拦下他问道。 月略一迟疑,道:“有些头晕。” 司慎言歪头看他片刻,道:“你还是留在客栈歇着吧。”说罢,与紫元一道出门。 他前脚走,莫肃然后脚便进来了:“公子,尊主说你不舒服了,老朽看看。” —————— 夕的最后一抹光亮,退下去了,纪月用过晚饭,趁厉怜不注意,将莫肃然送来的药倒掉。 鬼知道莫阎王又在他药里下什么安神助眠的好东西,更何况,他本来也没难受。 那些孩子遇害,月心里别扭,但他看得出来,司慎言也气。 否则,他不会那么顺应杜泽成的“欺负”,二话不说,就把缉凶的事儿揽下来。所以,锄暴安良的好事儿,就让阁主自己去做吧。 积的德都给他,月决定不去抢。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如今,国尉杜泽成儿子丢了,府衙定然作一团,无论是找悬星图,还是见张尧,机会都千载难逢。 于是,他早巴巴说喝了药困倦,打发厉怜去睡了,自己躺在上养蓄锐。 又等了些时候,街上喧嚣渐退,万家灯火变成残烛点点,月起身,换上夜行衣,自窗户一跃而出,身形一晃,便隐匿于黑暗中了。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