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就别动。”纪月凛声道。他并非是此时还想手下留情,只因萧玉紧紧拉着他的手,他动容得不忍心甩开。 “玉姑姑……玉姑姑你伤在哪里了……”王上的眼泪终于在眼眶里兜不住了,他与萧玉相见至今,也不过月余,不知二人共同经历过什么,让他情深至此。 月单手从怀里摸出孟飘忱留下的伤药,能稳定心脉内息,他倒出一粒在萧玉嘴里,又一次展目看她的腿,隐约看见有鲜血顺着她的衣裳往上爬,至于巨石下是否还有空间,半点看不出端倪。 爆炸、坍塌之后,殿内静下来了,有种灾劫之后荒凉的死寂。 殿外喊杀声还在继续,大约是木易维已经带人冲到附近了,但显然是谁也没把谁打服。 月摸出响箭,斜向对准通道的破顶子打出去——萧玉需要尽快救治。 可预料之外的事情总会发生。 响箭窜向上空不等炸开,突然横向袭来一阵凛风,准地冲向响箭。箭被撞得弹在通道顶的龙骨上,直接迸散开花,提前炸了。 是掌风。 巧又霸道。 居然有这般高手! 月心念一闪,抚萧玉的手掌,拉过勒王上,离开通道天的破口,紧接着万念化作一声罪过。一颗金弹丸反手而出,幸免于难的武士顿时有一人被他自眉心出打出一个血窟窿。 暗器入脑,人倒在地上搐两下没命了。 另一人见他突下杀手,急忙拉开架势。 呼之间,月一掌拍至那人面前,他的身法太快了。 对方躲避不及,只得暗运内息,提掌硬接。 对方早被月白驹过隙便取三人命的狠绝惊骇,以为这一掌,必有排山之势,已经拚足了力气要接月一掌。谁知,眼看双掌相对,月陡然撤招。 纪月是个病秧子,剑法妙,但凡能依靠剑招解决的敌手,是断然不会与人拼内力的。 这一掌是虚招。 同时,贯月被他反手翻花提上来,锋利的剑身代替了手掌,正怼在那人手上。 那人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他全力推在贯月剑上。内劲震得贯月轻响,贯月报复似的将那人的手掌一劈两开。 吃痛之余,他“啊——”地惨呼一声,再来不及变招,就被纪月横剑抹了脖子。 不用再痛了。 使诈卑鄙吗? 见仁见智。 就这时,空顶之处有人笑道:“原来尊驾是血月公子,难怪这些废物在公子面前如同地瓜白菜一般没用。” 第116章 是摄心术 说话这人, 站在通道龙骨上,一袭黑衣摆在夜风中,身形被月亮和火勾出既冷又暖的轮廓, 他像一只只有骨架却没得几两的秃鹰, 是冢宰大臣。 刚才的掌风出自他手? 他武功不弱, 更甚远在异国闱, 居然知道血月这个只在中原武林叫得响亮的名号。 话音落,大冢宰一跃落下, 在萧玉面前看她片刻,皱起眉,像是叹惋:“可惜了。” 萧玉被月一颗伤药吊着气息, 一直没昏过去,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凝着尘土,一绺一绺地挂着。她缓几口气息, 道:“看来……你已经……将刚才上殿的几位老臣杀了。” 冢宰大臣哈哈干笑两声,怪气:“别瞎说, 他们可以死于祸矢,也可以是死于越国使节之手。” 脸上笑意未散, 突然一掌向萧玉顶梁拍下去。 纪月当然不能眼睁睁看对方得手, 方才他几招把两名武士送上西天, 便是为了此时不至于分身乏术。 贯月虚空劈出去,运了内劲,凛然剑气便可伤敌。 大冢宰嘴角笑意更浓,千钧之机一跃而起, 落脚在着萧玉双腿的巨大碎石上。 他故意的。 晃动, 让玉贵妃痛彻骨髓。 纪月骂一声, 提剑向对方颈嗓刺过去。剑气得大冢宰退出三丈之外,落脚在已经是藉的狭长通道上,月也在碎石上借力跃过,紧追而近,他踏冰绡的轻功绝妙,萧玉没有觉。 既然已经动手,就没有停下的道理。 月不再给对方息之机,扬手三枚金针。 对方又虚拍出一掌,掌风将金针得偏离轨迹之余,直冲月心口。 纪月横剑当,不料那掌风眼看与贯月相触,骤然消散了。 逗着玩儿似的。 这一惊,可称骇然。 月打出的金针暗器不可与响箭同而语,是隐藏有内劲的。 冢宰大臣飞暗器后,又招猫逗狗似的虚晃了月一下,光这份对掌力拿捏,便已得称高手中的高手。 刚才殿上对招,显然只是寥寥应付,没路真章。他居然这般深藏不。 但为何这样?不该是为了卖。 “阁下为何手下留情,”月问道,“千里之外,知道在下的江湖诨号,尊驾到底何人?” 冢宰大臣那双鹰眼微微眯起来,笑道:“公子难道半分猜测也没有吗?” 线索突如其来,在月脑子里堆成一团麻,好像能寻到个头,但一时理不清。 闪念,又让他想起方才殿柱的爆破方式,索随口问道:“阁下与郁离子是何关系?” 冢宰大臣睁大了眼睛,挑起眉,一副赞许的表情:“你是从何处知道郁离子这个名字的?”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