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弹为什么发到山头阵地? 指挥此次冲锋的军少佐很清楚------支那兵要逃! 他高举佐官军刀,带着手下士兵以最快速度冲进浓雾,过去山头就是滩涂,只要机往山坡上一架,滩涂争渡的支那兵就剩死路一条。 哒哒哒哒~ 嘭~ 嘭~ 突然间,右前方传来一阵声,冲在最前面的三名士兵一头栽了下去。 “有埋伏!” 军冲势一挫,前排士兵放慢脚步不敢跑。 哒哒哒哒~ 又是一阵冲锋的扫声,右侧两名军士兵的身体被打成筛子。 嘭~ 声音很脆,是手在响。 少佐只觉眼前一花,前方随行中尉一头扎进战壕里,钢盔正好滚到他的脚边,能看到前方弹孔和里面的血迹。 “右前方有敌人,击,击。” 军少佐躲在战壕里指挥士兵攻击声传来的地方。 嘭~ 嘭~ 嘭~ 三八式步发的闷响连绵不绝。 哒哒哒哒…… 前方又传来冲锋的声音,杀死一名士兵后便安静下来。 前排军士兵一边开一边前,渐渐离烟雾笼罩范围。 一名军伍长拨开浓密的枝叶,往前走了没两步,右边的一等兵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死了。 明明没有声传来呀。 伍长扳正尸体一瞧,就见一等兵口着一支弓箭。 他抬起头来左右打量,突然看见灌木丛那边站起一个人来,左手弓右手箭,不等他有所行动,一搭一拉一放,嗖的一声,伍长只觉眼前一黑,然后便是一团刺眼的红。 嘭! 哒哒哒…… 又是一阵响。 左面才从雾区走出的二等兵摔倒在草丛里。 “在那里,在那里!”军少尉指着声传来的地方喊道。 嘭~ 嘭~ 前排士兵纷纷举击,然后快速前。 一个小分队,两个小分队,接近百人的队伍在声与死尸引下进了阵地左侧树林。 嗖! 一道黑光破空而至,中军曹肩膀。 旁边站的上等兵一指右前方树叶晃动位置:“在那里。” 嘭~ 嘭~ 嘭~ 三名士兵各自开了一,循着树叶晃动痕迹追过去,其中一名士兵从两颗小树中间走过的时候,忽然觉脚下一紧,似乎断什么东西,低头往下一瞧,就见一股青烟自小树部涌出。 “什么东西?” 轰! 膨的火光将他噬,后面跟着的二等兵被炸断一条腿。 轰! 轰! 又是两声爆炸传来,被手榴弹炸伤的本兵躺在地上哀嚎不休。 “有陷阱,注意脚下,注意脚下。”军少尉大声提醒追击敌人的士兵。 他不提醒还好,这一提醒,前方士兵都去看脚下了,没人注意前方动向,有时候左侧树叶一晃,谨慎前行的士兵被一箭穿,有时候右面花丛火一闪,排头兵应声而倒。 “畜生。” “出来!” “可恶的支那兵!” 追进林子里的军士兵气得哇哇大叫。 与此同时,孟烦了、要麻、龙等人搭乘竹筏顺而下,飘往怒江东岸,直到路程过半,才看到有军冲破雾区,一边开一边顺山坡往下跑。 子弹无一例外都落入水里,起细碎的浪花。 两条竹筏,三十多人,全都眼巴巴地看着山坡树林,每有一团火焰炸开,一声响传来,便是一回心惊,一次跳。 被孟烦了放到眼前的望远镜就没拿下去过,郝兽医在不大的筏子上来回走着,一边念叨着什么,刚才要不是董刀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兴许就掉水里了。 “都哭丧着脸干什么?干什么?那小子命硬的很,天公打个雷下来劈死一船人都没他事,鬼子要杀他那是白送人头,知道吗?知道吗!” 龙文章走到筏子最后,掐着双眼望西岸,两手卷成喇叭状大声喊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被炸毁的行天渡那边,虞啸卿的嘴在抖,眉在抖,身子在抖,握着马鞭的手也在抖。 张立宪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生怕一个用词不当,惹恼了这位严于律己也严于律人的代理师座。 “你们听听,他在唱什么?侠客行……侠客行!” 虞啸卿肺都快气炸了:“临阵逃居然还有脸唱侠客行。” 龙文章很快就不唱了,因为孟烦了在他股后面踹了一脚:“要当侠客你怎么不去呀?你不一样命硬得很吗?现在搁这儿念歪经,合着留在对岸的不是你兄弟。” “死瘸子,我……我告诉你,有事说事,你别动手啊,我可不会游泳,要是摔下去淹死,你就是谋害长官。” “得了吧您奈,还长官?就一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伪团座,我们在缅甸那会儿,你跟我们面前吆五喝六,在那位爷面前怂的跟三孙子一样,我就觉磨着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现在这个问题有答案了。” biu的一声响。 对岸来的子弹在距离竹筏不到三米的地方入水,不辣赶紧把孟烦了拉到船头,一场争执无分胜负而终。 …… 轰! 一道光焰发,泥土枯草烂树枝还有一只人脚飞上天空,又哗啦啦落在地上。 后面的军吓傻了,看看冒烟的弹坑又望望炸得面目全非的同伴,脸白的没有一丝血。 “地雷!有地雷!” 那些拣宽阔地带追击的士兵一下子顿住脚步,紧张兮兮地看着脚下,想要找出埋设地雷的痕迹。 黑,暗箭,手榴弹陷阱,着刺刀的陷坑,打猎用的捕兽夹,现在又出地雷来。幸存的军士兵想想一路走来经历的磨难,心尖儿上那块都在打颤。 那个家伙还是人吗?怎么就那么恶毒? 轰! 爆炸声在身后响起,是一个吓破胆想要往回逃的二等兵踩了雷被掀上树梢。 剩下的人方寸大,不知道该前进还是后退,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行差踏错半步一条小命就没了。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