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多。 林跃换了一套休闲风的衣服出现在宝莱纳酒吧。 时间还早,吧台和卡座没几个人,酒保忙着整理酒具,对面驻场乐队演奏着不知名的歌曲。 林跃扫了一眼琳琅目的柜台,坐到吧台前面的高脚凳上。 “来一瓶威士忌。” 酒保愣了一下,心说这哥们儿真有意思,不过还是拿了一瓶威士忌放在台面上。 林跃转过标签页看了看,推回去,指着酒架最上面的扁圆瓶说道:“给我来那个。” 酒保又愣了一下:“先生,这个1000多呢?您确定?” “拿吧。” “好嘞。” 酒保转身把那瓶苏格登18年拿了下来。 林跃拔开橡木,把面前的小方杯往前一推,看着酒保。 这家伙还会喝。 酒保一猫,从下面冰桶夹了三个冰块放在杯子里,林跃往里面倒了和冰块差不多一比一份量的威士忌,端起来品尝大海的味道。 一杯酒还没喝完,右边香风袭面,一个穿着白t恤的骨女人挨着他坐下来。 “一个人?” 林跃皱了皱眉,这不是电视剧里那个笑话余水打扮太的女人吗? 他没有说话,给酒保使个眼,指指吧台。 行,有一手。 酒保偷偷冲他竖了个大拇指,从吧台里面捉出一个方杯,往里面夹了点冰块放到女人面前。 林跃二话不说,往里面倒了些酒,端起自己的杯子过去碰了一下,很随意地喝了点。 女人也跟着喝了一口酒。 “看你这样子,有心事?” “算是吧?” “能跟我说说吗?” 林跃看了她一眼:“八十块钱一段,你想听几段?” 女人说道:“你这比德云社的相声还贵啊。” 林跃说道:“听相声就是图个新鲜,我的故事能触动你的心灵,或许在很多年以后还会记忆犹新,难道这钱不比买张门票划算吗?” “你可真能说。”她说道:“整个酒吧的男人都愿意在女人身上花钱,只有你想着怎么在女人身上挣钱。” 林跃又跟她的杯子碰了一下,往嘴里倒了口酒:“这么贵的酒,总得想办法挣回来一点啊,我可不想今天晚上连旅店都住不起。” “你可真逗,一个人喝价值一千多块的酒住不起旅店?我不信。” “钱财身外物,唯有美酒和佳人不可辜负。” 林跃又端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但是没有喝,怔怔地看着她。 女人给她看得有点慌:“怎么了?” “你喝酒的样子很像我喜的一部电影的女主角。” “真的吗?” “嗯。” “什么电影?” “……” 酒保很无语,这家伙生了一张老实人的脸,可是这泡妞儿的本事,真是叫人无话可说,再加把劲儿今天晚上要把她带走绝对不是难事。 杯子里的酒喝完,林跃看了看表,又给自己倒了小半杯,扭头看到女人一脸期待看着他,很绅士地笑了笑:“抱歉,我在等女朋友。” 女人呆了一阵,表情有点不自然,她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前一秒两人还有说有笑,后一秒他就像换了个人。 “抱歉啊,耽误你时间了。” 林跃笑笑,冲酒保说道:“这位小姐刚才的消费算我账上。” 女人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走了。 酒保放下手里的高脚杯和清洁用的棉布,凑到他面前:“我说哥们儿,你这弯儿拐得有点急啊。” 林跃说道:“听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我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爸爸。” “……”酒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故事讲得不错吧。” “很不错。”酒保看了一眼面带不回归卡座的女人:“你来酒吧,不是真为等女朋友吧。” 林跃没有说话,指指门口方向。 酒保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红白格子长袖衬衣,全身干干净净几乎看不到配饰的年轻女孩子走了进来,打量一眼酒吧环境,径直走过来往高脚凳一坐。 “来杯柠檬水。” 有点意思,今天这位客人很不一般。 酒保看了林跃一眼,调了一杯柠檬水给她。 “谢谢。” 栾冰然接过杯子了几口,看看舞台上唱歌的女乐手,又看看身后隐含敌意的女人脸,视线转了一圈来到林跃脸上。 他的手在轻轻摇晃酒杯,冰块随着威士忌向碰撞杯壁,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她带好奇看了男人一会儿,觉得这人有些特别,而且笑容很有亲和力,于是往前凑了凑,主动搭讪道:“你信什么?” 林跃说道:“我姓余。” “我是说你信什么?” “我什么都不信。” “人不都得信点什么吗?比如信佛信道信神信鬼,信你老婆也行啊。” 林跃喝了口酒,一脸淡然地道:“我离婚了。” 栾冰然说道:“对不起。” 林跃挥挥手示意没关系:“现在的小姑娘都像你一样主动吗?上来就问别人信什么。” “这可能是我的工作质决定的吧。” “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干什么的?” “哦,我是一个公益质的临终关怀组织雇员,今天晚上在这条街发传单。”栾冰然说话的同时递给林跃一张传单。 林跃看着上面大写的“救赎”两字说道:“正好,你也救赎救赎我呗。” “你是在开玩笑吗?” “你觉得老婆为什么要和我离婚,我又为什么来这里喝闷酒。”林跃喝了一大口酒,把杯子往吧台一放,看着里面的冰块说道:“一周前我去医院拍了个片子,医生让我在接下来的子里对自己好点,想吃点啥吃点啥,想玩点啥玩点啥。” “对不起。” 林跃又挥了挥手,指着身前的传单说道:“这个你都发完了吗?” 栾冰然摇摇头:“才发到一半觉口渴,进来喝点东西。” “要不要我帮你。” “这个不好吧。” “反正我也没事,又不想太早回家,一个人躺在上容易多想。” 谁不怕死,谁都怕死,胡思想给自己力是人之常情。 栾冰然认真地想了想,不管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反正自己没损失。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林跃笑笑,端起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酒。 俩人又说了一会儿从高脚凳下来,一起往外面走,酒保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对他佩服极了。 …… 酒保以为林跃走了,可是没几分钟他又回来了,身边还跟着四个衣着光鲜的轻女。 这哥们儿怎么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快? 酒保很无语,眼睁睁看着几人穿过大厅上了二楼。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新来的?” “干吗呀?给姐姐们倒酒呀。” “……” 林跃端起放在桌子上的啤酒给身边的女人上。 要不是为了让栾冰然觉欠他一份人情,他才不会过来伺候这四个老女人,虽说也存了给余水报仇雪恨的想法。 “星哥,你来得正好,哪儿找的小兄弟,在这唧唧歪歪一晚上了。”穿红衣的老女人看到鸭头进来,一下子来了神:“你说你一个陪酒的……” 林跃站起来,抬手示意她闭嘴:“你们搞错了,我是帮人发传单的,不是陪酒的。” “你,给我出来,咱们到旁边聊聊。”星哥朝外面偏偏头,语气不善。 林跃没有说什么,跟着他离开卡座,二人才走到外面大厅,三个一身服的陪酒男把他围在中间。 “哪儿来的不长眼的野狗,到我的地盘抢生意,胆儿肥啊。” 星哥伸手往林跃的后脑勺推去,然而才到中途,他的手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抓住,顺时针一拧,往下一掰。 咯吱~ 手指骨节爆响的声音,然后是星哥的惨叫。 林跃动作不停,一脚踹在星哥口,把人踢了个骨碌。 旁边三人愣了一下,带耳钉的陪酒男反应最快,刚要起脚踹人,呼的一声黑影过境,200瓦灯泡大小的拳头狠狠怼在他脸上。 一时间鲜血横飞,酸痛沿着鼻骨向面部蔓延,他痛得捂着脸蹲下去。 而右面留着中分的陪酒男腿抬到一半,被林跃屈脚一勾,人噗通一下摔了个四仰八叉,抱着后脑勺在地上呻打滚。 有三分西北少民血统的陪酒男反应最慢,不过位置很好,扑过来从后面扼住林跃的喉咙,但是还没等收紧,猛觉脚尖一痛,紧接着一股大力自下盘涌来,超过一百五十斤的身子转了个圈,啪!重重摔在地上。 那边星哥缓过一口气,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给一只手捏着后颈往地下一按,咚的一声,耳朵嗡嗡作响,觉全世界都在晃。 林跃捡起星哥掉在地上的手机往他面前一丢:“这个警你报还是我报?” 电视里余水给这四个人揍的不轻,鼻子破了眼睛青了,手机也给摔碎了,他当然要报复回来。 就算不考虑余水的遭遇,站在个人立场,林跃都想好好收拾一下这几个人,特么的干什么不好,要去做鸭。 更可气的是当鸭子都当的这么嚣张,你说欠揍不欠揍。 星哥疼得在地上直哼哼,附近围观的人全懵了,谁也没想到他一人放倒了对面四个,而且……还拿起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这家伙要干什么?哪有打了人自己报警的道理?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