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洛偀与那位朋友再也没有说过话,他甚至都不想跟他再有接触,那天朋友的话仿佛烫到他心中的不可触碰的一块,一旦看到他,洛偀就想起那天自己颇为狈又风度尽失的样子,何况对方也无视自己,洛偀自觉没必要再往人家面前凑。 只是在暑假读书时想分享有趣的观点的时候,忽然察觉再无人可以诉说,室的寂静让他不由得思考,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死敌跟一起长大的好友绝呢? 他喜他的女孩,他跟他的死敌竞争,这并不冲突。 洛偀放下手中的书,暑假酷热的照下,窗外草木上似乎有水汽蒸腾,蝉鸣透过玻璃。他转头看向窗外,目光搜寻了一会,终于看见在树干上大声鸣叫的蝉。 生物遗传的本能让这只蝉在这炎炎夏里用专属它们种族的求偶方式彰显着自己优秀的基因,这在它们的异耳里是动人的曲调,但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耳里就只是噪音罢了。 洛偀看了那只蝉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叫人来把这只聒噪的虫子赶走。 肯定是因为笨蛋求偶反应过度了。 明明室内开着空调温度适宜,但是他心底却莫名有些烦躁。 “喵~”不知何时溜进书房的小暹罗猫亲昵的蹭着他的脚,洛偀低头看了一眼,“茉莉,你最近怎么这么粘人?” “喵——”小茉莉抬头,漂亮如蓝宝石般的眼睛漉漉地看着他。 洛偀思考了一会,弯掐着它前爪的腋下提了起来。 茉莉又甜腻腻地叫了一声:“喵——” 洛偀作为猫主人,毫无负罪地盯了一会猫咪的生殖器官,说:“茉莉,你好像成年了吧,该绝育了。” “喵?” “脑子里只有恋没有朋友的笨蛋都应该抓去绝育。” 他无情地把茉莉给管家。 伴随着暑假的尾声,比新学期来的更早的是高一新生的开学前军训,考虑到儿子那一暴晒就发红的肌肤,洛妈妈在洛偀的行李箱里了不少防晒品和晒后护肤品,她叹了口气,又不放弃地放了两盒医用镇定敷料进去,“我们跟老师说一声,可以不去的呀,你要是晒伤了怎么办?” “妈妈,如果觉得不适我会及时跟老师讲的。” “那你一定要及时跟老师说,妈妈已经跟老师说过你的情况了。要是有同学笑你,你就说这些都是医生开的药。” “不会有同学笑我的,妈妈放心。” 虽然洛偀这样安着母亲,但其实他并没有底气,大部分男生都还是介意被别人说娘娘腔的。 等到他到达军训基地时,许久未见的死敌正撅着嘴抓着一个女人的手不肯放。 那个女人带着墨镜,把手上的行李箱到余醉手里,指尖弹了弹她的额头。 “那姐姐你一定要准时来接我哦。”她鼓起腮帮子摸了摸被弹的额头。 洛偀顿了顿脚步,从未听过她如此……软黏的语气。 那个女人点了点头,摸了摸余醉的脑袋,然后目送她恋恋不舍地走进基地的大门。 洛偀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远远地走在余醉后面。 并不是有意跟着她,而是路就这一条。 他不动声地看了几眼前方的人,貌似又长高了一些。 新班主任远远地看见两个知名的名列前茅的问题儿童来了,松了一口气地招手,示意两人可以加紧速度快点集合。 偏偏两人好像没看见一样继续慢悠悠地走过来。 班主任开始为未来两周的军训生活到头疼。 同样,洛偀也开始为自己未来14天的军训生活开始担忧,特别是当他看见饭堂的环境、发现自己的下铺是个虎背熊的大汉、听见教官说被子要迭成豆腐状、吃饭只有20分钟而且还要排在女生后面的时候,他心中隐隐后悔不顺着母亲的意思请假了。 这个念头,在他晚训完之后发现需要排队洗澡而且还是公共淋浴间,门只是一张帘子的时候愈发强烈。 入夜时,洛偀冒着被教官发现的风险,拿出自己带来的枕头和被单,委屈地侧躺在只有一米宽的木板上,基地准备的被子和枕头冒着一股恶心的酸臭味,他把那些东西都原封不动的放在尾,这样第二天早起直接藏起自己的品就行,就不用迭被子了。 洛偀听着空调匡次匡次的吹着冷气,努力地让自己睡着,但身下的板只有一张竹席,硌得他骨头都疼,他转了个身,让被单垫在身下,这样才好受些。还好他住的这个宿舍比较小,人数较少,不然人一多起来,呼声都能吵得他睡不着觉。 他渐渐习惯嘈杂的环境,意识慢慢模糊起来。一脚刚踏入梦想,突然震耳聋的鼾声响了起来,洛偀被吓得浑身一颤,被吓醒的心惊胆战让他口直跳,仔细辨认了一会儿,难以相信人类居然能发出这么高分贝的鼾声,他坐起身,下意识地往下铺看过去。 毕竟下铺那个叫方吾乐的大汉看上去太像会干这种事的人了,他趴在围杆上往下看,意想不到大汉同学睡得一脸香甜,还摆着特别乖巧的睡姿,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时,鼾声也停了,洛偀松了口气,又躺回去酝酿睡意。 可是等到他又快要进入睡乡时,那非人类的鼾声又响了起来。 洛偀捏了捏手心,闭着眼睛眉头皱得死紧。 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同样在这个不适应的环境中无法睡着的还有楼上的余醉,她实在难以忍受,指尖轻轻颤抖着打开自己带来的小夜灯,在黑夜中点起一角光亮。 “啊……”隔壁的女生被光刺醒,糊地睁眼,“谁开灯啊?” 余醉默不作声地用被子裹住小夜灯。 “同学,你睡了吗?把灯关一下吧?”那个女生轻轻拍了拍她的铺。 余醉一动不动。 “睡着了?”那个女生起身爬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同学,关一下你的灯好吗?” 她依旧没有反应,那个女生看见她被子下还透光的灯,伸手掀起被子要拿走关灯,谁知以为已经睡的余醉忽然伸手抢了回来。 那个女生吓了一跳,气愤道:“你醒着就给点反应啊?能不能把灯关掉啊?”她没收住声音,把其他人也吵了起来。 余醉还是不说话,盯着自己的灯,看着那个散发着暖光的小太模样的夜灯,看上去本没把人放在眼里。 “你亮着这个灯让人怎么睡觉啊?我明天还要不要训练了?!” 其他人被吵醒莫名其妙,“怎么啦?” 那个女生对其他人道:“她突然开灯,把人吵醒了,叫她关灯她又无视我!” 另外一个位离余醉比较近的女生说:“同学,你还是关一下吧,我们都睡不着了。” “不关。”余醉瘪了瘪嘴,把小太抱在怀里。 “你干嘛啊?我又没欺负你,你不能这么自私吧?!”女生看她一副被欺负的委屈模样,也委屈起来。 “嘘,小声点。”一个女生提醒道,她顶着睡的头发提议道:“要不我跟你换个位置吧,我不怕开灯睡,确实有人就是要有光才能睡着的,我这里不怎么能受到那个灯。” “好吧。”那个女生不情不愿地抱起自己的被子枕头,跟那个女生换了位。 余醉转身看了眼顶着窝头爬上来的女生,默默地把小夜灯拿了出来,放在枕边,问道:“你介意我放在头吗?” “不介意啊。”那个女生看见余醉手里的小太,开玩笑自恋道:“因为我也是可的小太,嘿嘿。” 余醉盖好被子,盯了一会那个女生的发型,然后闭上眼睛。 第二天天刚亮,静谧的寝室里,余醉睁眼看了眼身边的同学,发现她已经从头睡到尾了,被子都掉到地上,她盯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窝小太。” 免*费*首*发:?σ?e. ?om┇Wσó.ν?ρ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