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酒干倘卖无》这首歌的名字出来时,他们就已经想到了这首歌是在唱给谁的。 《酒干倘卖无》这首歌,其实也是一首电影主题曲。 电影《搭错车》,讲诉了一名退伍老兵哑叔,和一个弃婴的故事。 哑叔以捡拾破烂为生,一年冬天,哑叔在高级住宅区捡回一个被遗弃的女婴,取名阿美。此后,哑叔又当爹又当娘,将阿美抚养成人。从此哑叔不再是孤单一个人,阿美从小就会喊着“酒干倘卖无”,跟哑叔穿过大街小巷。 而阿美长大之后,成了一名歌星,反而遗忘了哑叔。 后来幡然悔悟的阿美,唱了《酒干倘卖无》这首歌。 “酒干倘卖无”这句话的意思,是“有酒瓶要卖吗?” 一个盲伯,一个哑叔,冥冥中似乎有着其天意存在。 但他们不知道,谷小白这首歌,其实不只是唱给自己,唱给盲伯。 而是唱给曹宝东,唱给青山叔的。 唱完主歌,谷小白低头,手指重重地在合成器上敲下,沉重的鼓点响起。 “虽然你不能开口说一句话 却更能明白人世间的黑白与真假 虽然你不会表达你的真情 却付出了热忱的生命 远处传来你多么悉的声音 让我想起你多么慈祥的心灵 什么时候你再回到我身旁 让我再和你一起唱 酒干倘卖无↗——” 谷小白的那一声酒干倘卖无唱出来,旁边曹宝东手中的唢呐,再次扬起。 凄厉的唢呐声,再次吹出了“酒干倘卖无”的曲调。 宛若那位哑叔,以唢呐代替自己的喉咙,呼喊着。 一句句,一声声。 吹着吹着,曹宝东的眼眶也红了。 摄影机的特写之下,曹宝东的眼泪,慢慢从眼眶里弥漫了出来,淌到了脸颊,淌到了鼻尖,然后滴落在唢呐的气牌上。 “多么悉的声音 陪我多少年风和雨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忘记……” 唢呐的声音,再次响彻全场: “酒干倘卖无 酒干倘卖无 酒干倘卖无 酒干倘卖无……” 一遍遍,一声声,直到曹宝东低下头,捂着脸,泣不成声。 舞台下,大家都瞪眼看着曹宝东。 没有几个人,直到曹宝东的故事。 但此时此刻,他们都意识到了什么。 舞台前方,付文耀问身边的306/1:“怎么了?大东子他怎么了吗……” “我不知道啊,我没听说!” “小白也没说过啊……” “觉不妙啊……唉,听得我心里好难受。” “我说小白为啥突然要唱两首歌……” 是啊,终于明白,为什么小白要唱两首歌了! 一定是有什么,在心里堵得慌! 一定要唱出来! 舞台上,谷小白轻轻敲出了最后的旋律,然后转头,看向了曹宝东。 曹宝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他走向前一步,把曹宝东,揽到了自己的怀里,也不管曹宝东的口水鼻涕啥的,轻轻拍着他的背脊。 带曹宝东上台,唱这两首歌。 是他深思虑许久做的决定。 在排练的时候,曹宝东还笑嘻嘻的。 可到了舞台上…… 你可曾见过火力全开的谷小白? 如果你见过,那又如何能抵御得住? 曹宝东真的是抵御不住。 他的内心,像是有一扇紧闭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在那扇门里,一个小男孩,正瑟缩成一团,抱着一杆唢呐,哭喊着师父。 从来没有人打开过这扇门。 就连曹宝东自己,都不敢出触碰。 可这一切,终究是要面对的。 在失去盲伯的时候,谷小白已经懂了。 谷小白在曹宝东的耳边,低声道:“大东子,别哭,师父正看着你呢。” “呜呜呜……”曹宝东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身体却还一一的。 舞台下,弹幕上,大家都看呆了。 第一次见谷小白这样安一个人。 “啊……小白好暖!” “呜呜呜呜呜,不知道为什么,好动。” “好想被小白这样安。” 但谷小白其实一点也不想这样安曹宝东。 谷小白对曹宝东下的是猛药。 可这猛药,也是谷小白剖开自己内心的伤疤,从那伤疤里捧出来的。 舞台上的谷小白,从来不是在表演。 他是把自己剖开,血淋淋地展现了出来。 足足过了两三分钟,曹宝东这才抬起头来,对谷小白点了点头。 谷小白了一口气,走回到了妖琴前,把手指举起来。 一个剪刀手,不,是“2!” 第二首歌! 琴声起,模拟的弦乐和钢琴的声音轻轻响彻全场。 谷小白轻柔的,低沉的声音响起: “从来就没冷过 因为有你在我身后 你总是轻声地 说黑夜有我……” 潘越云,《我是不是你最疼的人》! 看到大屏幕上出现的这个题目,有人茫然,有人却惊讶。 这首歌,比上面的那一首《酒干倘卖无》,更加悲伤。 “你总是默默承受 这样的我不敢怨尤 现在为了什么 不再看我……” 谷小白的声音,似乎变得更加颤抖,更加低沉,更加悲伤。 他左手弹着琴,右手却向前方伸了出去,似乎想要挽留什么。 他的双眼之中,也已经是一片泪光。 “我是不是你最疼的人 你为什么不说话 握住是你冰冷的手 动也不动让我好难过……”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