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上楼,蒋小霸总这头小倔牛还是坚持自己把“虫时郁”搬了上去,紧张的陈姨一路跟随。 但是蒋小霸总把自己手都勒红了,也没抖一点。 陈姨一步三回头,沈听虹摆摆手,让她放心。 她还真是不理解儿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了,原本沈听虹虽然决定同意蒋聿泊单独照顾时小郁,但是她们大人肯定还会偷偷来看看。 不过现在,她语气复杂的说:“应该不需要我们了,放心吧,时郁宝宝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退烧了应该就好了。” 而且蒋聿泊那小子莫名的看起来很靠谱,似乎绝对能把小时郁照顾好的样子。——至少比她靠谱多了,沈女士自觉的如是想。 而此时,“靠谱”的混蛋小霸王正忙碌的在房间的浴室中洗巾。 蒋聿泊哪有照顾人的经验,他刚从某度查的。 医生建议要给发烧的小孩物理降温,时郁已经贴上降温贴了,但是要是擦擦身体会好的更快。 水不适宜太冷也不适宜太热,蒋聿泊不知道从哪个旮旯翻出来一温度计,量着水温,确定好了温度,才打巾。 浴室中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时郁窝在陌生的上,侧着脸蛋蹭了蹭软软的垫。 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清醒了好多,但是折腾一番,现在已经快十点了,所以虽然脑袋清醒了,意识却又开始变得困顿起来。 大坏蛋在里边干什么呢……? 时郁糊糊的想着,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睛半眯着,在昏暗的小灯下注视着浴室那里。 虽然大坏蛋又凶又坏,可是好像每一次自己遇到危险,他都在,而且每次都表现得好像很着急一样。 这一定是他想错了。 时郁攥紧手指,嗫嚅着嘴巴低下脑袋。 大坏蛋讨厌他,这是他自己亲口说的。 “睡着了吗?” 浴室里的声音停了,响起少年的脚步声。 时郁没睡着,但是也很困。 时郁昏昏沉沉的觉自己被翻过来,只睁开一条眼睛去看他。 小孩整个弯着身体缩在被子里,翻个面,也不动,细碎柔软的头发也扎上去了,出贴着降温贴的白皙的额头,连接着翘起一个小弧度的鼻梁,好像一只红脸蛋的小乌。 蒋聿泊戳了一下他的脸。 白净的小乌就皱了皱鼻子,试图翻身回去。 蒋聿泊按住他,把降温贴撕下来,巾盖下来的一瞬间,时郁下意识的憋住气,然后马上世界又亮起来,蒋聿泊凶巴巴的捏住他的脸,有点不易察觉的紧张的问道:“凉吗?” 他都按照查到的信息量好温度了。 时郁眨眨眼睛,目光定睛在巾,恍然大悟。 奥,原来不是袭击,是要盖到他的脑袋上的吗? 时郁动了动埋在被子里的小脚,忽然有点手足无措的腼腆起来。 他在电视上也看到过,可是给那些病人盖巾的,不都是他们的家人吗? 蒋聿泊以为是他不舒服,再三重新确认了温度,还用巾贴了贴自己的脸,喃喃自语:“正常的啊?” 不过时郁现在是个团子……更脆皮一点好像也是正常的。 蒋小霸总烦躁的了把短发,抓着巾别别扭扭的瞪一眼上不说话的小乌一眼,说:“你可真麻烦。” 腼腆的小时郁又一次顿住,小脸蛋沉静下来。 他就知道……大坏蛋还是那个混蛋。 时郁干脆翻了个身,不想搭理他了。 时小郁团成一只小虾米,困倦疲惫的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小手紧贴在软软的脸蛋下边,睫扑闪着,看着马上就要闭上了。 蒋聿泊盯着那团小果,站了一会儿,才切了一声,移开视线,重新去换巾。 反正时郁明天就走了,今天他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他计较。 对了,时郁明天就走了。 蒋聿泊攥巾的力道瞬间加大了好几倍,手都攥疼了,他红着眼睛,冷哼了一声,继续洗巾。 谁稀罕! 谁稀罕他时郁在他们家啊! 反正他绝对不稀罕。 这辈子之后的人生里都没有时郁,他真是不敢想象有多快活! 浴室的水声稀稀拉拉的,时郁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一整个晚上都没醒过一次。身体总保持着一个让人舒适的温度,高了马上额头就会变得凉凉的,手心也会凉凉的,脚好像也被人捉住敷上巾,时郁有些,蹬了蹬腿,不知道踹到了什么,引发那人一阵不发牢的愤愤嘟囔。 总不能是大坏蛋吧。 第二天早上醒来,双眼惺忪的小时郁大人盯着眼前眼眶有一点黑的大坏蛋,无意识的想着。 蒋聿泊一大早火气就很大,瞪着一双乌漆嘛黑的眼睛,爆炸的说:“看我干什么,不是你自己要离开的吗,起了。” 真凶。 时郁皱起眉,耸了耸鼻尖。 很奇怪的,之前他对大坏蛋还有些忌惮,但是经过昨天之后,时郁却觉得他没有多可怕了。 而且昨天他生病,照顾他的人的确是大坏蛋。 时郁慢的从上爬起来,一小团,软叽叽的,蒋聿泊一边暴躁,一边去扶他。 只要一想到时郁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要离开,他就觉得浑身哪里都不对劲了,这觉就和上辈子时大特助总是来回出差一样。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