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阵强烈的信息素暴动从外面袭来,宴会厅里桌子上的酒具器皿都在抖动,发出嗡嗡的响声,白落州觉自己像受到辐似的顿时恶心差点吐出来,他的脑子忽然像给什么东西狠狠地捶了一下,他几乎是凭着强大的意志抱着白可言不落在地上。 而白可言大概是凤王环亲生的缘故,她的不适就要松许多,在睡梦中不地哼了两声,白落州赶紧轻声安抚着她,哭哭唧唧声音被掩盖在玻璃器具嗡嗡的振动声中,几乎听不到。 见白可言又继续睡了,白落州才放下心来。 外头响起了巴掌拍击的声音,白落州估计是凤王环又挨了凤王江滟的打。也是,顶级alpha的信息素暴动,再迟钝的beta也会到不舒服,更何况凤王江滟还是凤王环的亲姑姑,这顿神作,也就是忤逆的意思。 白落州觉自己抱着可言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不知道是抱着孩子太久手臂有些受不了,还是听到外面的话不能接受,他用力地呼了几下,又将耳朵贴在了大门上。 凤王江滟怒气十足的声音继续响起,“总而言之,今天老爷子该给的都给了,白家的人也认了,他的孩子叫什么老爷子也不管,入族谱也不会耽搁。凤王家做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们俩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想清楚,然后好好配合把这场戏给演完。” 说道这里,凤王江滟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凤王琮还在旁边等着捡你的漏,你可别忘了,你是因为什么才把凤王琮挤到一边的,我再一次把话说到明处,你可别脑子犯浑,让他有了可乘之机,逆风翻盘!” 白落州虽然看不到凤王环此时的表情,但他的心情也变得无比沉重。 他明白凤王江滟的意思,只要凤王环犯错惹怒了皇室,凤王琮就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不遗余力地将他们姑侄置于死地永不翻身。正如刚刚凤王江滟提醒的,抗了皇室的旨,那就是杀头的罪。 再把问题想得更深一层,面对如此强大的凤王家族,说不定皇室早就有了灭其一灭的威风的想法,毕竟只有所有的贵族不团结,以弱势的姿态跪拜与皇室面前,才是皇室最想看到的,说不定,那个什么皇子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给凤王环设下了这个局,或者说,是给贵族中最为强大的凤王家族设的局。 一个没有解法的死局。 白落州脸越发苍白,他觉浑身的血以极快的速度冻结了,整个人仿佛陷入了冰窖当中,他死死地抱着白可言,似乎只有通过这个样子,才能给他一点力量。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已经僵硬的脚后跟,事已至此,不用凤王江滟给他明说,他也打算回去了。 这时,凤王环冷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落州顿住了脚步。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为了保住凤王家族的荣誉,牺牲我和白落州已经是最低的代价,只要我不倒下,凤王琮永远别想再骑到咱们头上。” 凤王江滟冷酷的声音幽幽传来,“你知道就好。” “行,我答应你们娶公主。” 听到这里,白落州握紧了拳头,大脑里顿时一片空白,虽然他早就猜到凤王环会这么做,可是当他亲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才知到这句话有多么强大的杀伤力,以至于他站在那里,像尊石头做的雕像一般动都不能动,心头血如滚滚河一般。 “不过相对的,而白落州就是我的底线,你们不准手!他要不要搬走,他搬走去哪里,那都是我说了算的事情。” 第一百章 白落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有思想有行动的独立个体,他所做的一切决策都是从个人出发,然而,在这些人的眼里,他就像是一个宠物一般,关于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要看主人的心情。 他的双手紧紧地抱着白可言,用力大到几乎要把白可言挤进自己的身体里,大约是受到自己omega母亲的信息素的剧烈波动,睡梦中的白可言眉头一皱,哼哼唧唧地有大哭的征兆。 白落州像是触动了开关一般,赶紧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些距离,退缩在黑暗中,将要嚎啕哭泣的白可言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白可言的哭声全数在他的前,白落州小声地安抚着白可言,他甚至不敢释放信息素,就是担心外面的人有所知。 此时此刻,白落州本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凤王环和凤王江滟,对他而言,这两个人是除了刚出生不久的可言之外,世上唯二和他有着共同的利益,同时还是他亲近至极的人,说句不该说的,他宁可相信这两个人,也不会再相信自己的老爹和兄弟。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个人在他俩姑侄的心里也不过就是一个比较好用的工具而已,可以用来生育、管家、管公司,就是没有和他们同为“人”的资格。 仔细想想,凤王环好像从来就没有对他有过平等的承诺,他的所作所为都是站在上位者的立场来进行的,对自己有喜,或许有吧,人是有情的动物,就算是条狗,相处了这么久也会有情,那么轻易就能说出口的喜,其中的含金量白落州连去猜的勇气都没有。 自己之前经常嘲笑凤王环就是个傻子,其实最傻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才对,是他自己高看了自己,凤王家是何其高贵的贵族啊,像他这样的平民,有什么资格和凤王环这样的天之骄子谈情说的?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