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仲魁也不愿意太得罪安德全,侧身让过笑着道,“安公公,皇后娘娘的懿旨里,可是说着八个美姬是送给下官红袖香的?” 安德全心里一紧,却又想不出石仲魁在打什么主意。 只能谨慎的说道,“娘娘的意思是看六元公没个服侍的侍女,这才把着八个美姬赐给您。” 石仲魁嘿嘿一笑,对着皇的位置拱手道谢。 然后对安德全说道,“本官为詹事府左庶子,负有督导皇子、公主学习的责任。 即起,本官单在翰林院署理政务。 双会在詹事府左坊,会同左中允、左赞善、主薄等同僚。 整理和完善太祖朝,詹事府制定的皇周皇子考训集,以供陛下、皇后娘娘教导皇子、公主之用。” 安德全一听就明白石仲魁的意思,但他没理由阻止,甚至开口连开口都不敢。 否则一顶内监干预朝臣处理正事,和阻碍皇子读书的大帽子下来,皇后娘娘都的请罪。 果然就听他对着两个小太监说道,“两位公公还请带这八位姑娘,去詹事府左坊。 后本官还需要她们为本官研磨、查询文献、装订书稿。” “这个……” 两个小太监顿时为难的看向安德全。 安德全心里大骂石仲魁果然如陛下说的一样猾。 抓住皇后娘娘没明着说,是把这八个美姬送给他当小妾的漏,居然把人仍到正经坐堂的官,都没几个的詹事府。 安德全不在乎这8个女人的死活,但连石家的门都没进,就本算不上石家的人。 别说看石仲魁的笑话了,此事传到外界,世人只会夸赞他机,然后暗中笑话皇后。 左思右想,最后只能拿仁义来说话,“大人,您真舍得任这八个千娇百媚的姑娘虚度光、韶华渐逝、孤老在高墙内?” 宝钗、和一种丫鬟们心里再次一紧。 若是相公心软,那这八个美姬必然会进石家。 若是相公狠心起来,又有人会骂他毫无怜悯之心。 宝钗和脸一白,心都是焦虑的看着石仲魁。 而石仲魁却冷笑一声,自己刚才避开两个小太监的跪礼,就是给安德全面子,顺带也给皇后留点面子。 却没想到这老太监为了完成任务,居然拿道义和仁义来欺自己。 既然这样,就别怪自己不讲情面了。 笑眯眯说道,“安大监,本官留这八个外族姑娘在詹事府,乃是起了教导她等国朝之礼,明道义的打算。 这教化之道在你嘴里,如何就成了虚度光? 难不成,圣人之道在你眼里,就是灭人、人伦的歪门道。” 这话一出,安得全吓得脸都白了,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石仲魁,却怎么也说出话来。 石仲魁哼了一声,老子堂堂正正用礼教的帽子下来,别说一个太监了,就是皇帝也得服软。 目光看向夏守忠,“夏守忠,你也和安太监想的一样?” 夏守忠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脸都是惧怕的不停摆摆手。 “石大人,咱家一向尊师重道、对圣人之言更是敬畏和拥护,您可别误会咱家。” 夏守忠就差说,咱们可是一伙的。 石仲魁冷哼一声,大概也明白,想找自己麻烦的只是皇后。 皇帝顶多只是想看自己笑话。 想到这,石仲魁对着于顺喝道,“去拿四书五经来,本官要看看圣人之言,在安公公眼里,到底是一文不值,还是重若千斤。” 这是把人往死里了。 这句‘重若千斤’,明显是着安德全下跪。 于顺动的大喊一声‘是’,带着人就急匆匆去拿书。 夏守忠直接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往一旁小步挪动几步,远离已经脑门冒汗的安德全。 有了今之事,这姓安的算是被石仲魁打蒙了。 要是不跪着认错,铁定会被朝文官得去守皇陵。 否则就是和全天下读书人作对。 而这一跪,姓安的今后在里别想抬起头。 同样想到这些的安德全,脸苍白的挣扎了好一会。 最后还是抗不出力,更不愿意为皇后招惹麻烦。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六元公,奴婢绝无此意,还请您看在奴婢老眼昏花、无心之举,放过奴婢一次。” “混账”,石仲魁怒喝道,“本官是在教你知礼、懂礼,何来放过不放过之说。 难不成你以为本官这是在用孔圣之道来欺于你?” 安得全暗骂就是欺负人,随后见石仲魁还是不上当,心气一,算是彻底服输了。 刚刚但凡石仲魁说‘放过’、或者‘不放过’之类的话,事情就变成了的私仇,而且还是石仲魁故意找茬。 但说成是教导,安得全只能乖乖的听着。 外人更没理由找他麻烦。 而且石仲魁作为六元魁首、翰林院侍读学士,有足够资格说自己足以教导一个太监。 没多久,于顺带着人抱着几十本书回来。 石仲魁抓着一本书卷起来,然后在安得全的肩膀上拍了拍,唬的安得全跪的更加低了一些。 而一旁的夏守忠也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暗道还好自己没找石仲魁的麻烦,否则现在被教训的人就是自己。 石仲魁却没多少高兴的想法,打狗还得看主人。 皇后故意找茬,安德全不知进退,自己反击一番确实没人能说什么。 但真要是啪啪打皇后的脸,皇帝不愿意,甚至太上皇也不见得愿意看到自己儿媳妇被大臣欺负。 而且文武百官中,肯定会有一部分人,趁机给自己难堪。 石仲魁很快就有了决定,声音有些大的说道,“本朝太祖常说大周遵孔孟之道,以教化天下。 陛下登基以来,也时常说读书人乃是大周的本。 皇后今也和下官说过,皇子读书关乎天下安稳。 安德全,今本官罚你一年内,抄一遍四书五经,你可心服。” “服了、服了”,一听石仲魁这话,安得全就明白了,石仲魁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心里刚想着等自己缓过来,必然要找机会报复回去。 可石仲魁也早就预料到这点。 笑眯眯说道,“安公公,本官听闻兴远侯曾鸣从小就勤学苦读,颇有文采,还请回去禀告皇后娘娘。 本官想请兴远侯为副手,共同整理和完善皇周皇子考训集。 若是兴远侯确有其才,本官愿保举他兼任着左坊左谕德。” 安德全听完就脸诧异的看着石仲魁,见他嘴角出冷笑表情。 立马明白自己的心思全被他看穿了。 现在拉拢皇后亲哥哥,又明摆着把兴远侯曾鸣安在负责教导太子的詹事府,目的不用说,这是为未来做打算。 皇后即便知道这是石仲魁的示好,也只能放弃安德全,而为自己亲哥和未来做打算。 如果太子是皇后自己生的,有亲舅舅在一旁看着,安全系数肯定高不少。 若是皇后一直没能生下嫡子,曾鸣待在詹事府,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固皇后的地位。 毕竟所有皇子名义上都是皇后的儿子,而且三个皇子早已经是皇后负责教养。 安德全顿时老实了起来,甚至还得拍石仲魁的马,免得皇后真放弃了自己。 一旁的夏守忠算是再一次体会到石仲魁的厉害。 这分化、拉拢、以势人的手段玩的不要太溜。 宝钗和此时更是动的脸红,甚至眼里都带着些离和崇拜的意思看着石仲魁。 而在场的侍卫、小太监、石家家仆和八个美姬看石仲魁时,同样带着崇拜和恐惧。 皇帝和皇后身边的两个大太监,同时被一个五品文官制的服服帖帖,简直闻所未闻。 暗自想着,今后千万别得罪这家伙。 否则就和安德全一样,被人啪啪打脸,最后居然还得好言好语,甚至低声下气的求他放过自己。 石仲魁嘿嘿一笑,“本官虽然自问劝解皇后娘娘无错,也问心无愧,但确有失仪嫌疑。既如此,稍后就上书于陛下和娘娘,自请为屯田官,开荒以为陛下、太上皇和娘娘祈福。” 安德全一愣,随后就听石仲魁继续说道,“既然是将功赎罪,自然需要个监军,不如公公受点累,陪本官辛苦几个月?” “不辛苦,不辛苦”,安德全喜的差点又跪下了。 甚至一旁的夏守忠都开始羡慕起来。 上次三万亩农田,报上去的只有三千亩,剩下的2.7万亩新田大家一分,那是人人吃的嘴里油。 而且那口泉水已经出水几个月了,却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 即便无法种稻子,也肯定是上好的麦田,价值一下子又会翻倍。 这安德全得了这机会,要是再次开发出三万亩,怎么说也能捞到一、两千亩。 若是和之前开荒的农田一样,那就是一、两万两银子。 可惜夏守忠知道,石仲魁这是打安德全一巴掌,又给个枣,而且安德全真的成了监军,谁制谁一目了然。 甚至安德全要是不老实,死在荒郊野岭都不是没可能。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