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姨也说过他:“小烬四岁就跟着先生了,到现在二十七岁。先生三十岁,一直都比小烬大三岁。先生是小烬的郁青哥哥,怎么就不能让一让小烬?” 陈郁青开始思考韩烬的诉求,慢慢的开始揣摩韩烬的心理,开始试着换位思考。 盒子里的戒指是在锁着韩烬,的韩烬自杀之前就买好的。 他总想着,等熬过了最艰难那段时光,等赢过了杜劭,周围不会再有任何阻碍后,就郑重的为韩烬补上一场婚礼,为他送上一枚戒指。 他要昭告天下,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吻韩烬。 告诉曾经都看不起韩烬的alpha朋友,这是他的人,beta从头到位都是他最喜的人。 他希望所有人都能尊重韩烬。 希望所有人明白,韩烬其实是一个格很好很温顺的人,他一点都不嚣张跋扈,过去的那些只是谣言而已。 但是后来韩烬不愿意再见他,抗拒一切出自他手的东西。 那枚戒指没能送出去。 于是就永远晚在了杜劭后面。 陈郁青想要取掉韩烬手上属于杜劭的戒指,但是beta昏刚醒时,就疯狂的寻找那枚戒指。 陈郁青不忍看韩烬痛苦,担心韩烬受伤,默默的又把戒指放了回去。 窗外的夜幕深沉,浅薄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地板上铺上一层白纱。 韩烬抱着孩子喂,在小家伙睡着以后,才慢慢拖动脚步,从婴儿房里走了出来。 生产时撕裂的伤口还会隐隐作痛,但是只要动作的幅度没有那么大,就不会出现问题。 韩烬回到房间里,闭眼就是杜劭被子弹穿过膛的画面。 梦里光怪陆离,脑子里充斥的是陈郁青和乔世哲大喊大叫的声音。 两个alpha一句接一句的喊叫,叫他的名字,还说一些咕咕哝哝,让人听不太懂的话语。 韩烬想到杜劭,心脏难过到无法呼。 杜劭喊疼的时候,有自己那么疼吗?子弹穿过口,是不是很痛很煎熬? 他那句不舍后面又是什么? 是不舍的死,但是因为太疼了,所以不得不盼望死,想要早一点结束痛苦吗? 汹涌的海浪扑打在甲板上,头顶是飞溅的浪花和展翅盘旋的海鸟。眼前是浑身鲜血淋漓,哭着泪喊疼的杜劭。 韩烬猛得从睡梦中惊醒,溺水般大口大口息。心脏快要冲出膛,衣服也被冷汗浸。 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黑暗中站在影里的男人。 陈郁青躲避不及,听到了韩烬睡梦中的哽咽和喉咙摩挲声。 韩烬的手指都握成了拳头,指甲紧紧扣着身下的单。 beta在梦里也不安生,做了噩梦,难受的辗转反侧。 陈郁青怕韩烬出现意外,看到韩烬呼沉闷,时常不过气,于是一直默默守在这里,轻声叫了几声“烬烬”。 韩烬一直没有醒,浑浑噩噩的昏睡。 现在终于清醒,一眼看到的就是躲在暗处的陈郁青。 陈郁青想要跑开,脚步不知怎的本不听使唤。 他呆愣在原地,半晌才终于开口,打破了周围环境的死寂:“我听到,你在哭......” 听到哭声,所以才进来的,不是故意要来打扰。 陈郁青无限卑微,尽力为自己辩解,想要beta原谅他,想要beta不要和他计较。 他告诉韩烬:“烬烬,我很担心你。我不是故意在这里的,我只是很喜你,我怕你出事。” “我想给你看我们的宝宝,不,你已经看过他了是不是?他很乖很喜人,身上白白软软的,脸上有一层细细的绒,像是一颗圆滚滚的桃子。” “宝宝很像你,也幸好像你!我太黑了,宝宝像我一定不好看,一定还得像你才——” 陈郁青急切的告诉韩烬宝宝的状况。 上的beta忽然做了个侧身的动作。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陈郁青看到beta伸着手臂在头摸索。 陈郁青有些恍惚,猝然之间就意识到,韩烬是在找助听器。 刚刚他的耳朵上什么都没有戴,所以什么都听不到。 “烬烬......”陈郁青双腿发软,差一点对着韩烬跪下。 但是坐在上的beta已经在他前一步开口,带来的冲击让陈郁青连跪都不敢跪。 “陈郁青——” 他听到beta叫他。 陈郁青嗫了嗫瓣,想要回答,又看到beta慢慢开口。 因为耳朵听不到,所以韩烬的发音有些奇怪,说话时瘦弱的膛随着呼起伏:“我们,我们真的不能离婚吗?” “烬烬......” 陈郁青不敢争论。 韩烬似乎是觉得不该争论,也不想争论,所以他也没有继续追问陈郁青。 而是慢慢躺下,为了能够偷偷去看小宝宝,为了不吵到小宝宝,而忍着没有嘶叫。 加上这一次,韩烬已经向陈郁青提了十二次离婚了。 陈郁青不会同意,韩烬也没有办法单方面解除婚姻关系。 法`律不允许怀孕的beta离婚,也不允许孩子还在哺期就提离婚。 他们的孩子才刚刚出生,牙齿都还没长,爬都不会爬,只会一个人乖乖躺着。饿了了痛了都只会哭,也不会表达。 当父母的,要怎么把他丢下?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