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狐獴是靳予辞的。” 顾从深缓缓笑了下,默认了。 初桃把该整理的东西都整理出来,看到新鲜的一罐虫子,犹豫再三,要不要给狐獴送过去,它很喜吃这种虫子,不然现在只能烂在她手里。 她给靳予辞发了条信息,先询问他要不要。 好一会儿靳予辞回了句:【那你送来。】 赶着天尚早,虫子还活着,初桃坐车过去,一路上抱着虫子罐头觉怪怪的。 之前来过一次,她对靳予辞的住处并不陌生,她来找他当然不止为了送虫子,他走时她和他说的话,是有点莽撞了。 她忘记他和顾从深的矛盾了。 顾从深隐瞒狐獴是靳予辞的事实,别说谢他,两人没再打一架都谢天谢地。 摁响别墅门铃,初桃站在铁栅栏前等了许久,看到里面阿姨迈着碎步走来,看她的眼神陌生,“你是……” “阿姨你好。”初桃打招呼,“我是靳予辞的……朋友,我来给他送东西。” “少爷他现在有点忙。”保姆阿姨为难片刻,看她手里拿着不少东西,“你先进来吧。” “谢谢。” 初桃抱着东西进去,跟在阿姨的后面走着,阿姨没带她走正门,路过客厅的扇形落地窗时,初桃看见了靳予辞,以及一个陌生的中老年男子,两人面对面正在对峙。 “我们家先生今天来找少爷谈点事,姑娘你要不先等一阵子?”保姆阿姨边走边说。 “好。”初桃刚应下来,便见落地窗里的中年男子,忽然抬起手边的柱杖,悬空后以最短的距离朝靳予辞身上打去。 她不停住脚步,手里的东西差点掉下去。 客厅里,面对父亲的责罚,靳予辞不仅没有躲闪,身姿依然保持立,背很直,被打完后动都没有动一下,甚至眼睛都不朝自己的父亲瞥一眼。 “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混账东西。”靳父柱杖笔直地指向靳予辞高的鼻梁位置,“你对得起你那死去的妈吗?” 提起母亲时,靳予辞的眼皮终于抬起一些,眸底的温度始终冰寒低冷,回头看了眼因为震怒而失了分寸的中年男子,“我对不起,你就对得起了吗,当年母亲灵堂之上,你甚至把小三带过去。” 靳父被他说得面红涨,一时无法反驳,恼羞成怒举起柱杖,再次打在儿子的身上,靳予辞仍然没有任何的躲闪,柱杖尖端击中的力道极大,打在他的那侧肩膀却没有半点曲折,站如虬劲苍松,屹立不动。 靳父要走,阿姨忙着过去送,初桃这个做客人的呆呆罚站,她只看得到靳予辞的后背,他没有回头一直没看到她。 也没看到她眼睛里早已蓄的担忧。 初桃过去查看情况,别墅大门口的靳父并没有完全离去,他不是只身一人过来的,两辆车,前方的车用来引路,坐了四个保镖。 同行的还有他一位漂亮的女秘书,恭恭敬敬为他开车门。 靳父保养得很好,呈现在外人面前的是一副华贵沉稳的尊容,无法据面容猜测年龄,但见他用柱杖协助走路,想必年龄不小了,至少五六十岁。 坐进车里,靳父看了眼别墅院子里的小姑娘,“那是谁。” 前方的秘书微笑陈述:“大少爷身边的女孩从来没断过,想必是新的女朋友吧。” 靳父盯着初桃看了会,他没记错的话,他那儿子虽然混,但并没有带女孩回家过夜。 靳父之前教育过儿子的情问题,得到的回答是,多亏亲生父亲真传,将他这个做爹的彻彻底底嘲讽一顿。 他这个儿子,几乎事事和家长唱反调,让他读商科,他学音乐,给他安排固定的联姻对象,他外面花边新闻闹得飞起,管这样的儿子,就是折自己的寿命。 车开到一半,前方的秘书忽然说:“靳先生,您的柱杖又坏了。” “可惜了,再换一个。”靳父闭上眼睛,对自己这因为打儿子而损坏的柱杖,颇为心疼。 别墅里。 初桃知道自己来的太不是时候。 她按照阿姨的吩咐把虫子罐放下来,不一会儿狐獴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嗅到她身上悉的气息过去用脑袋蹭她的小腿。 初桃蹲下来摸了摸狐獴,小家伙一定是有灵的,知道她给它带来了虫子,所以才这么开心。 “少爷,您要是不去医院的话,要不涂抹一些消肿化瘀的药膏吧。”保姆阿姨把一个家用医药箱放下,脸的心疼。 说起来她也算是看着靳予辞长大的,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事她再清楚不过,一直把靳予辞当自己的儿子看待,如今他挨打受伤,阿姨很是心疼。 “我没事,阿姨你去忙你的吧。”靳予辞只说。 他忤逆父亲,说话狂妄,但面对阿姨这样的打工人从来都是温润有礼的。 阿姨知道自己劝不了,走之前看了眼初桃,希望她能帮个忙。 初桃刚才是看到他是怎么被打的,那柱杖的材质是实心紫檀木做的,挨一下的力道很重,她把狐獴放下,犹豫一会儿,“靳予辞。” 他靠着沙发,阖眸养神,耳朵里着耳机,似乎没听见。 “你伤得重的,要不听阿姨的话,去医院看一下吧?”初桃试着劝了下,并没有对自己的话抱有希望。 他连父亲,阿姨的话都不听,怎么可能会听她的。 果然,靳予辞不耐烦地睁开眼睛,薄一扯,“你怎么也这么啰嗦。” 嫌弃她没事,保重身体要紧,初桃从医药箱里取出化瘀的药膏,递了过去。 靳予辞没接,她的手伸出去足足有半分钟。 他就这样面无表情看着眼前这倔强的小姑娘,也没觉得手举着累。 在初桃快要放弃的时候,他终于抬手接了过来,低头扫视药膏的说明书,眉尖时不时蹙一下,显然他并不喜去医院和上药这种事情,修长的两指夹着药膏尾端,正要丢开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初桃还在看他。 靳予辞的眼底浮现出玩味,当着她的面,单手慢条斯理解开衬衫上面的扣子,解完两个之后,男人宽实的肩膀显现出来,上面清晰可见一道紫的淤青和红肿。 初桃正纳闷他父亲为什么要打那么重的时候,男生身上剩下的扣子也被解了,当着她的面,那件衬衫被完整褪下,随手丢到一旁,呈现在她眼前的是男生着的上身,腹部八块腹肌的条理分明,既不夸张也不突兀,分割线恰到好处。 那节纹有荆棘刺身的手臂也完整地现出来,很长的一道曲折而上,像是□□里,通往玫瑰园的黑幽径。 “你,你干嘛。”她结结巴巴问,不由得转过身去。 “上药。”靳予辞神恹恹,“怎么,你家上药要穿着衣服吗。” “但是……” 但是她还在这里啊。 而且一声不吭地就把衣服了,她还没来得及回避。 “躲什么。”靳予辞拧开药膏的盖子,“又不是没看过。” “……” 初桃不想和他浪费时间,红着脸催促:“你赶紧上药吧。” “上不了。” “又怎么了?” “够不着。” 不仅肩膀上有伤,后背也有。 初桃噎了会,“那我,我叫阿姨过来帮你涂药吧。” “叫阿姨干嘛,男女授受不亲。”靳予辞慢条斯理擦了点药膏在指腹上,好看的眼角眯了眯, “要不你帮我。” “……” 难道她就不是女的了吗。 “我,不要,你自己。”她磕磕绊绊。 靳予辞这个人简直是坏到骨子里去了,淡定如斯地了上衣扔一旁去,丝毫没有顾忌她人的受,甚至视线明目张胆触及到她背后,“你不会脸红了吧,小初桃。” 偏生那丫头倔得很,“没有。” 光是看个男生的上身,不至于脸红,她自我安抚。 靳予辞情绪终于上扬了些许,听着她那惴惴不安的语气,薄勾起弧度,痞坏十足,一声声敲过去,“哦?那你转过身我看看。” 【作者有话说】 谢在2023-09-23 19:59:12~2023-09-24 19:59: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清风栅栏的画作 5瓶;孜孜椰、新来的 1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23 ◎不偏不倚扑进他怀中◎ 初桃深呼。 脚下有什么东西的, 低头一看,是过来凑热闹的狐獴,小家伙正一脸疑惑。 靳予辞这个混球, 要是和他养的儿子一样可听话就好了。 缓了许久心神,初桃才转过去, 头顶上暖黄的灯光打下去, 靳予辞面部轮廓畅锋利,脖颈修长, 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他皮肤一直偏白, 此时映照成小麦, 宽肩窄和明晰的肌线条无形透着妖孽的,这种穿衣显瘦衣有的身材, 几乎媲美国际男模。 嘴上说没有脸红, 实际上转过脸的巴掌大点的脸蛋早已染红两颊, 她皮肤又是和混为雪的白皙, 暖调的光照下, 粉颊愈发显深, 像洇了两片桃花瓣。 这要是不算脸红,什么算? “嗯。”靳予辞倒是能睁眼说瞎话的, “你说得对, 没有脸红, 一点都没有。” 饶是如此初桃依然在逞能,深呼强装淡定。 她不停安自己只是上个药, 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之前救他的时候她也不是没看过的, 时隔这么久她再看到他不至于这么担心退缩。 在这种倔强催使下, 初桃拿起他刚才放下的药膏,故作冷静,“行了,转过去,我给你涂药。” “那多不好意思。” 她真的没看出来他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成分。 靳予辞一只长腿慢悠悠搭在沙发上,半侧着身随时做好被她上药的准备,刚才靳父在的时候他神冷得快结成冰霜,眼下拨开云雾见青天,是调戏小姑娘的兴致。 只有在她这里,他才能彻底地放松。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