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开头,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重病被母亲遗弃,气息微弱,路过的上仙不忍,将魂丹注入法术,放入她心脏,让她勉强活了下来。 她被一位老人所收养,十五岁及笄那年,老人也去世了。 恰逢有钱人家的小姐生了重病,请来道士,寻求医治的良方,没能动上苍续命,却被那道士算出,她的体内有颗还魂丹。 取之,可生死人白骨。 于是那些人疯了一样地来抓她,只为了争夺那笔不菲的赏金,她手心里有仙气涌动,却怎么也用不出来。 她被到悬崖边,三拨人马在崖边为了争她而战,她借机逃窜,却听见重重的喊声:“她要跑了!老爷说,生擒不成,杀了也可!” 于是长长的弓箭被拉起,一箭中她足踝,她踉跄着向前奔逃,足边铃铛叮然作响。 少女宽大的衣袍被风吹得鼓起,她了力,终于跌坐在树边。 淬毒的箭如雨一般朝她袭来,快到她本来不及反应,就在即将刺入她心脏的瞬间,一柄长剑破空而来,将箭羽一分为二,再稳稳向地面。 她恍惚,抬眼去看。 晨昏光线投落,照亮他间的令牌。 男人一身素长袍,只身立于她身前。 他淡淡起眼,语调似笑非笑地,却辗转出几丝风的凉意。 “连个小姑娘都欺负,是不是太没人了?” 【谢谢你!!谢谢你啊叶凛!!邵维哪里演得出来!!!】 【我好土,我就英雄救美。】 【我是土狗我看。】 他救了她,跟捞着什么挂件似的捞着她,却径直绕着悬崖飞旋而下,她吓得挣扎,却换来他一声轻笑。 “别怕。” 半山之间,竟有一处小屋,看样子是他的居所。 他将她安置在这里,第一时间为她找出金创粉,洒上她的伤口。 这粉能解百毒,疼痛却很深,绝非常人能够忍受。 但预想中的哭号并未来临,他抬起头,见她额角已经沁出汗意,嘴翕动,却没说出话来。 他笑,“是个小哑巴?” 【woc哈哈哈哈哈颜漫真的演哑女了?】 【叶凛我不准你笑她!我们宝贝肯定是上辈子做了哑巴这辈子才要说这么多话!】 【你们真是亲粉丝,真的。】 她并非哑女,只是方才惊吓过度,连要怎么说话都不会了。 男人掰断她脚踝中的箭羽,她痛得瑟缩,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抬头看了她一会儿,又笑了声。 第二天上药的时候,丢给她一只木。 她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换个东西咬,”他挑眉示意,“免得一疼就咬嘴,我看你都咬出血了。” 她却轻轻蹙起秀气的眉心。 他笑:“怎么,还嫌不好看?” 【你把你的嘴给她咬,这点道理都不懂?】 【言之有理,椰林的嘴还是好看的(点头)】 【这话你们也他妈说得出口啊。】 掰断了箭羽之后,剩下几天的上药,便都是她自己来了。 很快她的腿就恢复好了,中途还被男人带出去打猎,当然,因为力气太小惨遭嫌弃,只完成了最后吃的那个环节。 她隐约知道他是个剑客,手里最喜的那把叫白鹤剑,每晚睡前都要擦拭一遍,然后枕着它入睡。 她出不解的表情,他便会道:“浪迹天涯的剑客,身上有也只有它陪伴,因此不能丢,要好生惜。”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中出一丝失落。 可惜他没有看出。 【叶凛!你mua的!她不算你的陪伴吗!】 【椰林:角行为勿上升演员。】 【颜漫真的演什么像什么,这个小哑巴演得看起来都不像个话痨(?)】 【嗯,这种角很考验眼神能力,所有情绪都要通过眼睛传达,她演技真的被低估了。】 转眼快要分别,虽然他从没说过,但她也隐隐有了预。 越来越频繁的飞鸽传书,以及他越来越晚归家的时间。 【漫:上一个不回家的男人。】 分开的前一天,像是闭的某处突然被打开,她终于能开口说话。 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她急忙想叫住,却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你……” 男人回过身,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尾:“原竟不是个小哑巴?” 那是分开前的,倒数第二句话。 最后一句是:“你什么你,叫哥哥。” 那声哥哥没能叫出口,因为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他留下一封信告别。 她体内有仙气,又被误会是扮演哑女来保护自己,他理所当然认为她恢复好了,也拥有自保能力。 他给她留下了一个钱袋,以及离开的路线图。 信封最旁边,是一个能遮脸的斗笠。 后来摸索着想来杀她的人都被他解决了,戴上斗笠,便不会有太大危险。 他的出现和离开都如此轻松随意,仿佛不讲儿女情长的江湖侠客,一颗心,都用来欣赏这江湖美景。 他走了,她却不能。 信的最后是四个字,江湖再见。 再见是怎么见,江湖又是哪个江湖? 遇见他时海棠花开得正盛,后来每年海棠开花,她都会回去。 但他始终没有再来。 后来她的人生也就不过那般,投奔了一处府邸,过着寻常人的生活。 很多人踏破门槛寻亲,都被她一一拒绝。 夫人问她缘故,她却答不太上来。 她觉得很荒唐。 她喜上一个人,却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也找过他,按照他间令牌的模样临摹出相似的,几乎翻遍了整座城,却找不出第二个有此令牌的人。 她找了他许多年,终于决定放手给命运,夫人为她举办的比武招亲上,她再次见到他。 招亲前一晚,夫人过寿,园中设宴。 她嫌正厅吵闹,辗转行至院后小亭,只见一个悉身影侧坐在栏杆旁,仰头饮酒。 他杯子里飘进一片海棠花瓣,她怔然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啊啊啊啊这段演得太好了!】 【那种惊喜又害怕的觉……代入好强我已经在紧张了。】 找了这么久的人就在面前,像老天戏下的一个梦境,她提着裙摆,缓缓地一步步走近,视线始终不敢离开,不敢眨眼。 快走近时,他终于发觉,掀眸瞧了她一眼。 或许方才也已知道,只是懒得开口。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在他旁边坐下,放下手里的那碟糕点。 男人伸手取下一块桂花糕,半晌后给出评价:“太甜。” 她低头轻应:“我也觉得。” 石桌之下,手指紧攥衣袖裙摆,紧张得无可复加。 二人只是对坐着,没有说话,直到月愈浓,栏杆上跳进一只啁啾的鸟雀,她偏头去看,再转回脸时,见他盯着自己侧脸。 她那儿有块不知如何形容的印记。 或许那救她的仙子是锦葵花仙,得了几分仙气,她脖颈处有几片小小花瓣,不像胎记,比胎记漂亮许多。 猜想他是认出自己,她摸了摸侧颈。 他却道:“我以前也遇到过个跟你差不多的小姑娘。” 她心猛然一跳。 想起自己那时年幼,此刻也长得大不相同。 他没认出倒也正常,只是,没认出,她终归有些失落。 她问:“后来呢?” “后来?”他笑了笑,像是品味着这两个字,而后道,“萍水相逢的缘分,还能有什么后来?” 原来信上“江湖再见”四个字,只有她当了真。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