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顿声,咬一咬,酝酿出难过的意味,一字字都透出酸楚:“花晨,我真的想他了。你说这些子……他会想我吗?” 作者有话说: 皇帝:她心里有我! - 对了,提一嘴我的微博:荔箫leechee 一起来玩啊,置顶还有个奖~ 箫是竹字头的箫哈! - 本章随机50条评论送红包,么么哒 第17章 拈玫 王敬忠无声气,视线沉默无声地扫过九五之尊的神情,又提着心弦低下头去。 齐轩一时恍惚,目光犹在那抹倩影上定着,心底生出一股别样的情绪。 半晌,他一喟,音:“你们都出去候着。” 人们闻言如水般向月门外退去,院中顷刻安静下来。他再度抬眸,她应是去了离窗户远些的地方更衣,身影看不到了。 他定住心神,举步复又前行,步入卧房,安然等候。 汤室中,徐思婉不急不缓地更衣梳妆,足足忙了半个时辰。走出汤室,她抬眸四顾,院中竟空无一人。 为了让戏做得真,她事先屏退了自己身边的人,只留了花晨月夕服侍在汤室之中。如此一来,只消御前人没有及时通禀,她在汤室中不知他的到来就顺理成章,不至于引他怀疑。 可他竟将御前人也摒了开来。 徐思婉美眸一转,边走向房门边衔起笑:“你快帮我想想穿哪身衣裳好看。一转眼竟有近十不曾见过了,我倒有些紧张。” 花晨应道:“便穿那身橘红的对襟襦裙吧,尚服局制得很尽心,橘红也衬娘子的肤。” 徐思婉思索一瞬,却摇头:“太扎眼了,只怕陛下不喜。” 说话间她已步入堂屋,向左一转就是卧房。卧房的房门虚掩着,花晨边为她推开门边又道:“那淡紫绣紫藤花的那身齐襦裙如何?” “那身料子厚些,恐要出汗。”徐思婉垂眸拎裙迈过门槛,摇了摇头。 继而足下一转,绕过了门前遮挡的屏风。 一道俊朗的身影乍然映入眼帘,只一步之遥。徐思婉惊然,不着凉气一退,又怔了一瞬,慌忙下拜:“陛下……” “起来。”他声音极轻,但含着笑。双手扶至她的肩头,无比温柔地将她扶起。 她缓缓起身,一时似乎慌至极,连头也不敢抬,被他扶着的双肩瑟瑟轻栗。 房中安静片刻,她哑了哑,终于启:“陛下……何时来的?” 齐轩斟酌一瞬:“刚进屋。” 徐思婉骤然气息一松,似在庆幸没有让他听到先前的话。她眼波转,清浅的笑意转而染上角,她怯怯地执住他的手,边往房中走边又道:“陛下怎的不带人,自己就来了……” 他衔笑:“怕扰了与你的相处。” 徐思婉心弦颤了一颤,不住回首看他,眼中漫开动容之。 他信步上前,伸臂将她圈入怀中。她听到他心脏有力的跳动,也听到他柔声轻语地哄她:“朕原想早些过来,陪你一道用晚膳,不料一议事就这样晚了。” “那陛下可用过了?”她蓦地抬头,眼中全无委屈,唯有对他的关切。 他失笑:“用了些。”她却同时已急慌慌地侧首吩咐花晨:“快去传宵夜来……”继而听到他的答复,她略显一僵,变得有些急促,“用过了……那……” “……再吃些也行。”他笑意更浓,凝视着她每一分微妙的情绪,忽而觉得心情很好,随口就道:“去按你们娘子的口味传宵夜来,朕还不知她素喜吃些什么。” “诺。”花晨含笑,毕恭毕敬地向外退去。她向来很会为徐思婉着想,退至门口就将月夕也拉出了卧房,告诉月夕在外面候着。 房中,徐思婉犹被皇帝圈在怀中,四目相对,他的目光愈发柔和下来,俄而一笑:“刚才想更什么衣?让朕看看。” 徐思婉双颊一红,局促低头:“没有……” “这都听见了。”他笑音沁出,“好似是一身橘红,一身淡紫?换上给朕看看。” 徐思婉薄抿了一抿,挣出他的怀抱,闷着头想逃:“人都不在,如何更衣。” 他扣住她的手腕,手抚住她发烫的脸颊:“朕服侍贵人,可好?” 上挑的语调含着温情与调笑,直令徐思婉说不出话。她于是低下头,忸怩地走向衣柜,依言地将两身衣服寻了出来。 两人一并行去屏风后,她安安静静更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却在无形中漫开。待那身橘红的对襟襦裙穿好,不及她抬眸,他就勾起她的下颌,笑意浸眼底:“真好看。” 这是一句真心实意的赞美。伴着这声夸赞,他的吻面落下。徐思婉合着他,双臂搭向他的肩,衣袖因而一划,出白皙无暇的玉臂。 花晨传膳用了约莫三刻,回来听得房中声响,便识趣地又在门外守了两刻,直至屋中安静才推门进去。 卧房中衣衫散落一地,淡紫的衫子着橘红的裙,绣紫藤花的带又被橘红绣蝴蝶的抹遮盖,好一片光旎。 花晨对这一切凌只做不觉,目不斜视地行至茶榻前,将食盒放上榻桌,又将宵夜一道道取出。 徐思婉早在她进来前已穿好寝衣,伏在齐轩口,懒洋洋地笑着。他揽住她的肩,手指隔着寝衣摩挲着她的肌肤:“朕这几,时常想你。” “真的?”她美眸抬一抬,虽是反问却不带怀疑,只有喜悦。 他嗯了声,俯首轻吻她的额角:“后若想见朕,直接来紫宸殿便是。” 她似有一怔,视线抬起,凝在他面上:“陛下怎的突然想起说这个?” 疑问莫处带了些慌张,似在担心他听到了她在汤室中的话。 他避开她的注视,悠悠地打了个哈欠:“也不知是谁隔三差五往紫宸殿送东西,今更连鹦鹉都送了去。” 徐思婉气息一松,羞怯地在他口蹭了蹭脸颊:“臣妾事事念着陛下,陛下倒笑话起臣妾来了。” “这怎么是笑话?”他复又将她搂了一搂,转而道,“来,用些宵夜。” “嗯。”徐思婉乖顺地随他起身。行至茶榻处,他落座就顺势将她一揽,圈在膝头坐着。 她正自一挣,他右手已然执起瓷匙,稳稳舀了勺红豆枣粥送到她面前。 她颔首将粥吃下,他并不换瓷匙,直接自顾也吃了口,一尝就笑了:“这么吃甜的?” “也没有……”她一副不大好意思承认的样子,身形扭了一扭,轻道,“尚食局只是揣摩着臣妾的口味来……有些时候臣妾也嫌太甜的。” 他点点头,便不再动那碗甜粥,夹了一筷小菜喂给她:“那给你个小厨房吧。后想吃什么,让他们做合口的。” 徐思婉浅怔,旋即笑靥绽开:“谢陛下。” 他也笑笑,又夹起一块点心喂她:“你可有小字么?” 她明眸望着他,微微歪头:“在家中时,爹娘就唤臣妾思婉。” 他凝神想想,似乎嫌这称呼不够亲切,便问:“那朕唤你阿婉可好?” 阿婉,阿菀。 那恰是她曾经的小字。 只差一点,她眼底的冷冽就要沁出,但在最后一刹终是被她消融开来,化作再甜美不过的一缕笑:“好呀,阿婉好听。” 他又自言自语道:“朕还想给你的贤肃阁改个名字。” “这名字不好么?”她一下子坐直身,明眸大睁,“陛下是嫌臣妾不贤惠?” “你贤惠。”他摒不住地笑,“只是贤肃二字放在一起死气沉沉,不衬你的灵动。” 她被这话安抚,乖顺地靠回他怀中,笑言:“那臣妾等陛下赐名。” 他沉半晌不语,俄而心弦忽动,悠缓道:“玉人晓起惜残。花事正阑珊。卖花声送妆台畔,开篮处、紫浓殷。万朵氤氲,一枝芬郁,和捻来看。” 这词,是诵玫瑰的。 徐思婉静静不言,只认真地听他。他生得俊朗,声音也动听,这般诵诗词,很动人心弦。 又听他笑说:“就改叫捻玫阁,如何?” “好听!”她应得明快,剪水双瞳凝望着他,是崇敬与慕。 可他却皱眉,自顾摇头道:“捻字不好,娇花若经捻,虽香气四溢,却也经了摧残。不如改成拈?拈玫阁。” “臣妾谢陛下呵护。”她笑颜更甜两分,“臣妾很喜玫瑰” 她确实喜玫瑰。喜玫瑰香气浓得嚣张,又泽浓郁,开得明,且遍身带刺,可伤人于不经意间。 她说罢自顾自一笑,薄亲启,便起了下半阙的头一句:“檀郎昨向鬓边安,镇对红颜。” 至此处,她言道即止地闭了口,他察觉她的意思,含起笑点在她额上:“好,朕以后就‘镇对红颜’。” 话音落处,她恰好抬眸与他视线相接。那一瞬,她在他眼中望见她的影子,心弦颤了一颤。 徐思婉旋即下了视线,笑容勾起,尽显妩媚:“只怕陛下很快就要看腻了臣妾。” “怎会?”他语调上挑,吻在她脸颊上,“你的心意,朕都知道。”他的声线极具磁,在她耳际,动人心魄,“朕不能让你难过。” 她低着羽睫噙着笑,克制心中呼之出的讥嘲。 他带给她的何止是难过,彻骨之痛她也尝尽了。她记得充斥整个秦府的哭嚎,记得挥之不去的绝望,也记得几位扛不住重先行了断的长辈们悬梁自缢的影子。 那天,下了好大一场雨啊。雨水落得急,风也很大。 她站在秦府正厅的大门外,看到那些高悬的影子被投在白净的窗纸上,被寒涔涔的冷风一吹,晃啊晃。 作者有话说: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随意给小孩子造成心理影,你不知道她会因此获得怎样的蜕变。 - 注释: 【12】引用自清代董元恺的《一丛花·咏玫瑰花》 - 本章随机50条评论送红包,么么哒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