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汽车停在军校门口,一个个青年从车上跳下来,他们站在门口门口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看什么看?!都给我立正站好!跑步前进!” 军校内部的场上已经站了不少人,杂七杂八的什么人都有。三月二十七新生入学考试,四月二十八放榜,五月入学。 最低是初中学历,十八人大学毕业,六十三人大学肄业,二十六人专科毕业,师范毕业生五十九人。 “这是哪儿来的?” “刚送来的,安静,这就训话了。” 姜校长走上台子,看着底下的学生,“要从今天起,立一个志愿,一生一世,都不存在升官发财的心理,只知道做救国救民的事业……” 等先生讲完话散会,学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走,他们跟悉的朋友聊着天。 “云扬,你怎么也来军校了?你母亲乐意啊?没跟你闹?”发小赵琦撞了撞楚云扬。 楚云扬不在乎的正了正帽子,“我父支持我,亲自送我来的。” 入学后的第二件事就是剃头,剃光头。 一溜儿的凳子和虎着脸的教官,“叫到谁就过来,听到了没有?” “是!” “楚云扬,褚裟出列!” 楚云扬大步走过来坐在了板凳上,围上了白布,他看着一旁空着的板凳,“教官,另一个人他没过来。” “褚裟出列,人呢?还活着就给我滚过来!” “报告教官,我在。”褚裟跑了过来。 “去哪儿了?” “有教官让我给他打水。”褚裟着气,他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舔了舔干燥的嘴。 “切,小白脸儿。”楚云扬记得这个人,是师范的一个学生,刚来的时候娘娘们们的擦着铺。 剃头刀子划过头皮,很快,一排人都成了光头。 楚云扬拽了拽衣服,头发渣子进衣服里了,太难受了,他拉住一旁的褚裟问,“小白脸儿,你知道澡堂在哪里吗?” “不知道。”褚裟把手出来,哪来的无赖,如此鲁。 看着褚裟离开的背影,楚云扬烦躁的扯着衣服闻了闻,“你看他这态度,避之不及,难不成我很臭?” “没有,我们找找澡堂吧?”周明也难受,头发扎的人刺挠。 他们这群人拿着盆子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澡堂,楚云扬在门口又看见了那个小白脸,不耐烦的挡住了路,“不好意思,我们人多,我们先洗。” “我得罪你了吗?” “你跟我抢铺。”楚云扬看着老同学一个个都进了澡堂,依旧挡在褚裟跟前,“你把我的行礼丢到了一边儿,这是什么意思?” “那是你的行礼?”褚裟有印象了,“太脏了,我以为是什么丢掉不用的东西,抱歉。” “明明就是抢我铺,还讽刺我行礼脏,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你不洗澡了吗?”褚裟指了指澡堂,就见楚云扬冲了进去,随后跟着一起进去了。 褚裟进去的时候发现都有人了,只好站在一边等,然后他就见楚云扬嘚嘚瑟瑟的衣服,这人真幼稚。 他走到了楚云扬跟前,一把将人推出去,开始衣服。 楚云扬猝不及防被推了出来,这人抢完铺抢隔间,“你找揍!” “你不吗?”褚裟把楚云扬的盆子接了水递给他,“先洗澡再打。” “你是哪里来的?” “民中师范的。”褚裟把巾放进水里,拿出来擦脖子,“你呢?” “宣大的,你多大?”楚云扬弯时不小心对上了褚裟的老二,立马站了起来,护住了自己的,这小白脸的老二真大。 “二十。” “我二十一,叫哥,以后做我小弟,我就原谅你。”楚云扬拿起褚裟的巾捂住了自己的老二。 “这位兄台,你洗完了吗?”褚裟转了身面对楚云扬,隔间小的,两个人呆有点挤。 “快了。” 褚裟一把走了楚云扬的巾,把人踹了出去,接了一盆子水拼命洗巾。 “小气。”楚云扬拿着盆子去了无人的隔间,想起那小白脸黑了脸忍不住笑出了声。 “云扬,你还没洗完吗?我们走了。” “快了,等等我。”楚云扬糊着三下两下结束了,路过褚裟隔间的时候蹲了下去,看了看里面的人还在。他转身接了一盆水,扬起盆子,把水泼向了里面的小白脸。 “啊,哪个混蛋干的?” 楚云扬扔了盆子就跑,刚跑到门口就撞到了正在门口洗巾的褚裟,“你怎么在这里?里面那个是谁?” “什么里面那个?” “你不是在洗澡吗?” “刚才曹教官过来了,我就让给他了。” 曹峰怒气冲冲的走出来,看着周围的学员,“哪个混账小子泼了我一身水?” “他。”褚裟指了指楚云扬,眼神充了无辜。 “去场跑二十圈,赶紧的。” “是。”楚云扬离开时狠狠的看了褚裟一眼,大有你给我等着之意。 褚裟回了一个眼神,意思大概是我等着。 这是他们第一天来军校,也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从此,他们成了整个军校最不对付的两个人。 等楚云扬跑完步气吁吁的回了宿舍就看见有教官来了,还是他泼水的那个教官,“教官好。” “按高矮个儿站成一排,站齐,我有话要讲。” 楚云扬站在了褚裟旁边,他也不想跟这个小白脸站在一起,奈何他们差不多高,只能这么站。 “我叫曹峰,是你们的教官,从今天开始,你们要严格服从我的命令,不得违抗军纪,严格遵守校规,不然就给我滚出军校,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没吃饭吗?” “听明白了!” 等曹教官一走,学员们松了口气,纷纷倒在了自己的上,他们是八个人一个宿舍。 “好累好困好饿,什么时候吃饭?” “没到点儿。”楚云扬翻了个身,他另一边上的是褚裟,他一看这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褚裟合上书放在枕头底下,拿出口琴用手帕细细擦着,“不是。” “同学,你这是什么?”褚裟对面的薛钦智指着褚裟手里的东西。 “和莱口琴,德国造。” “这东西要吗?” “可以不,这不是品。” “你会吹吗?给我们吹一段吧。”一个人起哄,就会有好几个人跟着起哄。 褚裟只好吹起了口琴,其他人凑过来围着他。 “是稀罕玩意儿哈,你好,我叫孟昌义。”孟昌义是个矮个子,说话带着点南方口音。 “我是赵琦,跟楚云扬是发小。”赵琦伸出手,“以后都是兄弟了。” 楚云扬拿开赵琦的手,在他耳边咬牙切齿的小声嘀咕,“我跟他不对付,别搭理他,懂?” “有空再聊。”赵琦被拉开了。 饭点一到,饥肠辘辘的学员们到了食堂,端着餐盘排队打菜。 楚云扬看着食堂师傅给他的馒头和肥炒青菜,还有西红柿蛋汤,有些发愁。 这里是四菜一汤,但是卖相和味道都不是很好,他不是很想吃,可是又饿。 来这军校的一部分学员出身优渥,吃不惯这里的饭菜,一部分是家里穷,吃的倒是香的。 楚云扬的父亲是国商人,所以他的家境极好。 从小到大,除了挨父亲的打,他没受过别的苦,平时被母亲和祖母宠的无法无天。 还没等楚云扬克服挑食的病,大家就被叫停不准吃了。 “你们只有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一过,我不管你们还饿不饿,都不准再吃了。” 褚裟偷偷藏了一个馒头在口袋里,小眼神往教官身上瞥,想再偷一个。 “列队,回宿舍,明天开始上课和训练,听到了吗?” “是。” “不是刚吃完饭吗?大点声!” “是!”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