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琴一身黑衣同丈夫一起出庭,她看了一眼时修杰,坐在了前排。 时修杰坐在旁听席上,一脸憔悴,胡子拉碴,他死死的盯着江熙澄,一直到法官宣判。 “全体起立。” “本院认为被告人江熙澄情杀人,即在被害人的刺、挑逗下而失去理智,失控而将被害者杀死,伤人后未曾将受害人送往医院,也不曾拨打120,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应予惩处。 检察院指控被告人犯江熙澄有故意杀人罪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指控罪名成立,鉴于被告人江熙澄主动自首,且能如实供述犯罪事实,认罪悔罪态度较好,可依法比照给予减轻处罚,辩护人的相关辩护意见本院予以采纳,依照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被告人江熙澄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本判决为口头宣判,判决书将在五内向你送达,如不服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起十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述的应提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被告人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下面宣布闭庭,把被告人江熙澄带出法庭,送往监狱。”审判长敲锥。 “请审判长、审判员退庭。” “请旁听人员退庭。” 时修杰看着江熙澄在笑,愤怒瞬间爆发,他从旁听席翻身越过栏杆,冲到江熙澄面前,揪着对方的领子一拳又一拳的打着,他被执法人员拉开后还想踹江熙澄。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时修杰被四个男人困住双手抱住按住腿,但他还在不停挣扎,试图攻击江熙澄。 “那我和他就会永远在一起了。” “你这么做有考虑你的父母吗?儿子是杀人犯,他们以后要怎么做人?”林琴被丈夫扶着,她好像有些脆弱,“你会后悔的。” “真是个畜生。” “老公,我们走吧。” 据说,在婚礼前一天双方新人身上都带着喜气,见面的话可能会出现喜冲喜的现象,为了让结婚当天平安,所以婚礼前一天不能见面。 关于婚礼上的每一个时刻都是按照良辰吉算出来的,要是新人在前一天见面超过了子时,也就是晚上十一点,这就是算是婚礼当天了,这个时候就会破坏了婚礼当天定好的时辰,所以婚礼前一天不能见面。 这天凌晨,天还不亮,时修杰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我先走了,早点睡,婚礼那天才能有神。” “好的。”褚裟挥手告别,他按住时修杰的行李箱,用鼻尖蹭了蹭对方,“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会是我最喜的一天。” 时修杰的一只手搭在行李箱上的褚裟的手上,他用另一只手摸着褚裟的脸,缓缓吻住了褚裟,“明天见。” “明天见。” 婚礼前夜 距离婚礼开始还有十一个小时。 鲜花和美酒,这是江熙澄为褚裟准备的,他站在门口,耐心的敲着门,他来做什么呢? 好半天门才被打开,褚裟疑惑的看着江熙澄,“有事?” “恭喜你要结婚了,我带来了香槟给你庆祝。”江熙澄举了举手里的库克,“你喜的,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就当跟过去告个别。” 褚裟默默让开,江熙澄把花束随手一扔,走到厨房找了两个高脚杯,他开了香槟,倒了一杯递给褚裟,“这一杯,敬你,希望你以后幸福。” “谢谢。”褚裟拿起酒杯喝了,他坐在吧台前看着江熙澄自顾自的喝酒,“只给我一杯吗?” “我以为只有我贪心,原来你也是。”江熙澄又给褚裟倒了一杯。 “人都是贪心的,就像我母亲,她拥有了外祖父那样强大的靠山,丈夫也有钱,但她还想要儿子按照她的想法做事……”褚裟心底里并不期待母亲理解自己,因为他明白母亲的自私,他有着和母亲一脉相传的自私。母亲也是他的,但她有更多东西要考虑。 “你是真的要结婚吗?以前你不喜束缚,厌恶婚姻,甚至连恋都不愿意接受,现在居然要结婚,这是为什么?我不明白啊,真的不明白……” “我犹豫了很久,做了很多伤害他的事,可他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我不想辜负他。” “我也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褚裟摇摇头,不一样的,时修杰教会了他,这是傻子才会愿意做的事,那么义无反顾的人…… “我们再做最后一次。”江熙澄一口干了香槟,他放下酒杯拉开衣服,他里面只穿了布料少的可怜的情'趣内衣,“别赶我走,求你了。” “过来。”褚裟伸出手,在江熙澄把手放在他手心时把人拉进怀里,他摸着江熙澄的眼角,“你很好,真的。” 江熙澄把褚裟的手放在间,带着那只手放在了tun尖上,“我。” 凌晨一点,警笛齐鸣,警车开到了公寓下,几个警察拿着来到门口。 门被打开,江熙澄举着双手出来,“是我报的警。” 屋里,褚裟倒在沙发上,米白的沙发上有一大滩血迹,嘀嗒嘀嗒…… 江熙澄双手戴着手铐,两个警察押解他指认犯罪现场,“我们就在沙发那里做',他说不能进卧室,是属于时修杰的……” “凶器是什么?” “烟灰缸,那是我送给他的。” “你当时怎么打的他?” “因为刚做完,他很放松,我摸到了烟灰缸,一下就打在了他头上,他了好多血,好多。” “你为什么要杀他?他死前你们都说了什么?” “当时太冲动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实话。” “他说他这辈子都不会上我,他说我就应该去死。” “你胡说,褚裟本不会那么诅咒一个人,你在撒谎。”时修杰被身边的警察按住,不能往前一步,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你这个混账,我要杀了你,放开我!” “我没有。”江熙澄本不在乎自己撒的谎被人揭穿,因为不重要,他就要死了。 至于褚裟死前跟他说的话,那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一个男人跟另一个男人的对话,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江熙澄进监狱的那天,下着蒙蒙细雨,他伸手接了一些雨水。 “你是新来的?” “您好,我叫江熙澄。” “我是你们的机长,麻烦给我一杯咖啡。” “好。” “机长,我喜你。” “喜?掉衣服,等我看完再决定今晚要不要喜你。” “你能不能跟我去一趟那里?” “哪里?” “地狱。” 四个高高壮壮的男人坐在监牢里,他们看着江熙澄走进来,彼此递了一个眼神。 空无一人的教堂里,林琴闭着双目,双手合十,嘴里呢喃着自己的罪过,请求主的原谅。 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他在桌子上放下了一颗牙齿,“是他爷爷拉扯他长大的,他父母目前在经营一家小公司,他姐姐结婚了,有一个儿子。” “原谅他是主的事,让他死不瞑目是我的要求,这件事不能牵扯到我父亲,剩下的,你看着办吧。”林琴的眼角缓缓滑过一滴泪,她睁开了眼睛,“一个不留,出了事你扛着,我会让你的家人后半生都无忧无虑。” “是。” 男人走了,只剩林琴一个人站在十字架前继续忏悔自己的罪过。 褚裟站在墓园的门口,他看到了时修杰,他双手抱着他的遗照,黑白的,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眼眶红红的,眼睛是肿的。 于是,褚裟就想,这个人他没法陪他过一辈子了,以前他们在同一架飞机,飞在同一个高度。 褚裟也在想,也许有一天,时修杰也会像他 一样飞翔在蓝天白云里,他不再拥有他的陪伴,他将一个人孤独的活下去。 如果没有他,他一个人该多孤独啊…… 在他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已经是黄土一抔,再不能拥抱他。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