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常伯宁点一点头,“师娘说,要你闭关五年,清心修行,以思己过。” 封如故瞠目结舌,一语道破:“他肯定不是这么说的!他肯定说,我坏他花了五年时间炼的匕首,让我赔他的五年心血!” 常伯宁轻轻一笑,没否认。 封如故挣扎:“师父呢,我要见师父!” “师父……”常伯宁觉得不该在师弟师妹面前谈论不宜之事,委婉道,“身体不适,今卧休息,还未起。” 封如故忿忿道:“师父就没有夫纲吗?!就不知道管管……” 燕江南大惊失,马上上去堵他的嘴:“快闭嘴吧。要让师娘听见,我怕是十年都见不到你了。” 被倒吊在此暴晒了几个时辰的封如故委屈不已,一把抱住常伯宁的,软声撒娇:“师兄——救我。” 他是江南人,平时官话说得溜,可偏晓得该在什么时候改换回吴侬软语的水乡腔调,把“师兄”两个字拖得又酥又长,配上他这张脸更是毫不违和,叫人恨不得把世界都捧给他。 常伯宁被他抱得很是无奈,伸手摸摸他的脸,动作端庄地在树下跪坐,与封如故倒着面对面,放轻了声音,说:“我有一个办法。” 封如故眼巴巴看着他,燕江南也凑了过来。 常伯宁温和道:“两前,师父叫我准备一下,下山游历,增长见识。” 他继续道:“如故天生聪颖,自修的归墟剑法已有大成;但我的踏莎剑法仍是毫无进益。师父说,我的心法已然大成,却因为没有杀,便卡在临门之处,寸进不得。” 常伯宁修行有碍一事,师兄妹三人都是知道的。 常伯宁早将风陵剑法练至大成,并自有体悟,写出“踏莎剑谱”,但每每实战,都是效果不足,至多不过是二剑法的水准。 师父徐行之来看过一次常伯宁练剑,随口便简明易懂地点出了他这套剑法的症结所在:“伯宁,所有剑法的归宿,都是用来砍人的,但你本不想砍人。” 说得再直白一点,就是常伯宁脾气太好,太过佛,剑法发挥不出应有的哪怕三成威力。 “好事好事。”封如故挂在树上,晃晃悠悠道,“师兄去人世走上一遭,总能碰上几桩想拔剑杀人的事情的。” 常伯宁轻声道:“其实,我并不想下山。我想,总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提升踏莎剑法之威,不是非要有杀心不可。”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