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转头看了飘窗一眼,再将视线转回来,问:“你和她什么时候分手的?” 木枕溪说:“差不多去年这个时候。” 肖瑾道:“也久了。” 木枕溪说:“是。” 肖瑾道:“后来就一直单着了?” 木枕溪说:“到目前为止是。” 肖瑾道:“原因?” 木枕溪说:“工作太忙,没时间陪她。” 肖瑾问:“她提的分手还是你?” 木枕溪道:“她。” 肖瑾额角青筋轻轻地跳了下,荒唐道:“那她还有脸来找你?” 木枕溪怔住,突然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肖瑾明白了她那一眼的深意,当年是自己不辞而别,现今她不也是腆着张脸回来找她么? 肖瑾自嘲一笑,略过了这个话题,道:“你还……”停顿几秒钟,她攥紧手里的杯子,凝视木枕溪的眼睛,不敢错漏任何一丝细节,“你还她吗?” 短短几个字,她说得无比干涩且艰难。 木枕溪摇头,毫不犹豫。 接着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头。 其实说不上这个深重的字眼,充其量算是喜。殷笑梨给她提供了一个途径认识对方,她觉得人家长得好看,喜她的长相,约着见了几次面,格方面都合得来,又喜了人家的格,便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这世界上的在一起,不一定都有必须在一起的理由。 那样刻骨铭心的,一生只有一次。 肖瑾笑了笑,将杯底的牛一饮而尽,说:“我去洗澡了。” 木枕溪道:“好,去吧。” 她起身拿过肖瑾面前的杯子,去厨房清洗。水龙头拧开,她察觉身后有一道注视的目光,便扭头看去,肖瑾又站在门口,有话要说的样子。 木枕溪:“怎么了?” 肖瑾手扶着门框,问:“你会和她复合吗?”她从木枕溪的表现中推断出了答案,但还是想亲耳听到她说。 木枕溪皱眉,不假思索地说:“不会。” 肖瑾走了,脚步轻快。 她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离十二点还差五分钟,忍不住翘了翘角。 这是她十年来收到的最好的生礼物。 木枕溪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肖瑾是怎么出现在酒吧外面的,她猜也能猜到,无非就是跟踪她,现今生气的时效已经过了,何况她本没生气。与此同时,她更加确定肖瑾还着她的事实。 还有,或许是遇到了今晚的事情,措手不及,肖瑾忘了伪装,抑或是没办法伪装,她没发现自己今晚上的表现异常的冷静。 十七岁的肖瑾也很冷静,但不会做到现在这个地步。 木枕溪更倾向于她已经恢复了记忆,即便不是所有,也是大部分。从前阵子去学校办入职程,木枕溪就已经起了疑心了,只是得不到证据去印证。与此同时,心里总有一丝隐晦的情在作怪,频频阻挠她的理智。 她的工作踏上了正轨,可以独立生活。 是时候了。 木枕溪低头将杯子里的水迹擦干,连同这些子肖瑾在她心里留下的痕迹,一并慢慢抹去。 木枕溪在厨房呆了很久,听到浴室的淋浴声停下,听到肖瑾断断续续地哼歌,听到卧室关门声响,关门之前,肖瑾对她说:“晚安,木枕溪。”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