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她只当地上长了好大一片的野花,现下仔细一瞧,竟然是红花烟草,紫红的花朵看上去十分鲜。 罂粟心中不由一喜,这么大一片的红花烟草,全是钱啊! 不过很快她又冷静了下来,因为来到大庆朝这么久,她还没见过谁烟呢!赶明去镇上问问鲁大,若是这里人人都不烟,这些红花烟草倒是可惜了。 罂粟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烟叶最底层颜还都没有泛黄,现在还不是采摘的时候,只能过段时间再来看看。 这么一大片红花烟草多亏了生长窝旁边,因为无人问津,才长的这般好。 下山后,罂粟就将麻醉给了沈长葛,又给他讲解了使用方法。 沈长葛得到这么个宝贝乐的合不拢嘴,“小妹,你真是太厉害了,有了这个,以后我们就能活捉那些敌军的那些探子了!” “大哥,让我也玩玩!”沈长云在一旁看得眼热,男人天生对武器都有一种热忱。 “边去,这又不是玩意!这是小妹专门给我做的,你想要?那就去求求小妹,让她给你也做一把!”沈长葛一脸得意的显摆道。 “二姐!”沈长云一脸委屈的看向罂粟。 罂粟不由勾一笑,“这是给大哥防身的武器,你要了也没用!”她显然和沈长葛一个阵营说话。 明一早沈长葛就要走,今天晚上一家人要吃个送别饭,所以沈长云从镇上回来了。 这一段时,他一直在云雀楼里做伙计,悄悄的学东西。因是在云雀楼,不可避免的常常遇见吴家小姐,她不止一次向他打听二姐的事情,似乎很待见二姐的样子。 “对了,二姐,吴小姐说许久不曾见你,还问我你最近可好,都在忙些什么。”沈长云道。 罂粟抱臂笑了下,道:“你是怎么回的?” “我就说你好的,你忙着给大哥做衣裳,就一直没出门。”沈长云冲她眨了眨眼睛,他又不傻,不管那吴小姐多么漂亮温柔,也休想惑他胳膊肘子往外拐,二姐明显不太喜那吴小姐,他跟二姐亲,二姐对谁好,他就对谁好。 听了这个回答,罂粟勾一笑,道:“不错,这些子倒是没白待。” 被罂粟这么随便一夸奖,沈长云顿时乐开了花,他最近的心情很复杂,又喜又担惊受怕,二姐要开那么大一个酒楼,他能当得好掌柜吗?万一要是酒楼在他手里出了什么差错可怎么? 可有时候他又一想,自个堂堂七尺男儿,一个酒楼掌柜都当不好,以后还能做什么? 这样一来,心思倒是又沉稳了一些。 晚上罂粟做了一大桌子菜,一家人喜的坐在一起,长葛把长云从镇上打的酒,给每人倒了一杯,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聚一堂。 一想到下次大儿子回来不知是什么时候,沈母就忍不住红了眼眶,抹起眼泪来,乐的气氛顿时变得伤起来。 沈父喝了一口酒,温声劝道:“你这是做什么?孩子们都高兴呢!” 沈长云也道:“娘,大哥他又不是不回来了!他这是建功立业呢!说不准后还能混个将军当当呢!” 混将军那句话逗得大家一乐,沈母赶紧擦了擦眼泪,也跟着笑道:“娘就是心里舍不得。”她瞅着沈长葛,似有些看不够的样子,道:“一转眼都五年了,长葛,你也老大不小了,爹娘这些子寻思着想给你找个姑娘家成亲,可你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着家,定了人家姑娘也是让人空等着。” “我和你爹寻思着,不行你就在西北找个姑娘家算了!”沈母道。 沈长云脸上泛红,也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听沈母这话羞的,赶紧道:“不着急,这事不着急。” 沈父一脸认真的道:“哪能不着急,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个家了!” 沈长葛赶紧端起酒,冲沈父道:“爹,我这一走也没人陪您喝酒了,我跟长云说了,以后让他常给您打酒吃,他要是不给您买酒,就让小妹揍他!” 沈父看向沈长云,眉微微一皱,道:“他不敢,就算他不给我买酒,还有翠花呢!翠花疼我,这些子可没少给我买酒吃。” 见成功转移话题,沈长葛松了一口气,对上罂粟似笑非笑的目光,回之以挑眉。 酒饭吃得正酣,院门突然响了,传来张枣细细的叫门声:“翠花在家吗?” 罂粟起身去开门,张枣却没有进来,而是站在院门外,出声道:“翠花,你现在手头上有事吗?” 罂粟摇了摇头,见她面容有异,出声问道:“怎么了?” 张枣有些紧张的道:“你能陪我去清水河旁走走吗?”问出这话的时候,她手心里全是汗。 罂粟见她跟平时有些不一样,以为她有心事,就点了点头,扭头对屋子里的几人喊道:“娘,我跟枣出去一趟。” 张枣见她答应,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是晚上,但因为十五的月亮圆又亮,被月亮照到的地方全都亮堂堂的,两人相伴朝清水河旁走了去。 “翠花,你说啥是喜?想到一个人就觉得高兴,他为难的时候,心里就揪得慌,是不是?”张枣突然出声道。 罂粟前世也没谈过恋,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是,含糊的回应道:“应该是吧!”她又问道:“枣你有喜的人了?” 张枣顿时脸一热,还好光线暗看不见,羞涩的点了点头。 罂粟心中暗觉好戏,难怪最近见她总是魂不守舍心事重重的,原来是有心上人了,虽然古代人封建,但也有荷尔蒙需求不是。 “他说等中第后,就娶我。”张枣一脸羞涩喜的道,就像是怀的少女一般。 罂粟暗叹道,年轻真好,能有这种少女的心态,还能暗恋喜一个人,这种年轻的心态真让人羡慕,她上半辈子天天疲于奔命,恋的滋味都没有尝过,这辈子就更别说了,一穿过来,直接孩子就有了,更不用说情啊啊的了。 两人就这样走到了清水河旁,张枣看着河水道:“翠花,我真的很想嫁给他。” 罂粟点了点头,双手环,抱臂慵懒的道:“那就嫁。” “哪那么简单?你也知道我家里……”她叹了口气,“他是读书人,家里还出了个做官的堂兄,我知道自个儿配不上他,可他对我也是有意的。” 张枣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情绪很低落,罂粟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安道:“人呢,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两个人在一起,从来没有什么配不配,只有合适与不合适。” 就在这时,身后的树林里传来两声狗叫。 张枣的身子一绷,咽了下紧张的口水,对罂粟道:“翠花,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没等罂粟说话,她就快步跑走了。 罂粟靠在河边的一棵树上,仰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微微有些伤,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两个人快速靠近的脚步声,不用回头,罂粟就能辨出这是两个成年男人。 就在两人即将接近罂粟的时候,她慵懒靠在树上的身子,猛地直回身,一个侧转躲开从后袭来的两只大手。 借着月光,罂粟认出眼前这两个男人中的一个,正是那刘安的大伯刘老大,而旁边年轻一些的男子,长相与他颇为相似。 两人没想到罂粟反应这么快,刘老大一脸凶狠,朝一旁的刘亭,低声道:“咱爷俩一起上,捉住她按进清水河里!”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