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远大叫一身,吓得面目全非,怎么也没想到罂粟会突然飞刀朝他袭来。 他所有的肢体反应都比不上那道寒芒之快,只觉得头顶一凉,他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浑身汗竖立,抬手就朝头顶摸去。 反复摸了好几遍,只摸到一头发,终于确定他的脑袋瓜子没有被开瓢,司徒远这才了一口气。 而他束发的发巾却被狠狠的钉在了司徒远身后不远处的树身上,钉住那发巾的是一把明晃晃的刃。 众人都被这一招给骇住了。 这准头出手的人该是有多准,才能完美的擦过发丝,钉住头巾,而不是给司徒远脑袋开瓢。 若是差那么一丁点儿,只怕司徒远就要命丧当场。 在场人全都被震慑住了,看向罂粟的目光,犹如在看强大的王者,她身上有一股令人忍不住臣服的引力。 只有罂粟仍旧一脸闲适的笑着,只听她声音冷淡清亮的道,“若是司徒大当家不愿意,那我们凤船帮今宣战,往后只能请司徒大当家多多小心了。” 司徒远还坐在地上,这话里明晃晃的威胁任谁都能听得出。 他开始在脑海里盘算,若是以司徒船帮之力,与凤船帮对上,能有几分胜算。 在今之前,司徒远就不会考虑这种问题,他司徒船帮横管三个州府,凤船帮算什么玩意儿?不过就是缩在通州之地一群运气好的乌合之众! 可是现在,脑子里冒出的念头则是,他们司徒船帮在凤船帮面前本不堪一击,妄想蚍蜉撼树。 他尽管很不想接受,可见识了罂粟以及她带来的那五十个人的实力之后,不得不承认,若是真的对上,他们司徒船帮只有被蚕食并的份儿。 这还只是五十个人,若是凤船帮全帮出动,他们司徒船帮还有存在的可能吗? 可是称霸江北许多年,只给漕帮低过一回头的司徒远,如何都接受不了,就这么俯首称臣,拱手将新晋的‘乡巴佬’凤船帮称为老大。 这一大答应,往后他们司徒船帮便是名存实亡,要听沈罂粟行事。 他老大一爷们儿,怎么能跟着一个女人? 可这个女人,实在是……不容小觑,野心一点也不比他司徒远的小,假以时,必定‘一遇风云便化凤’! 司徒远神几番变幻,始终都没有拿定主意,而仍旧僵坐在椅子上的司徒南,面如死灰。 他们今哪里是瓮中捉鳖,分明是引入室。 先前只当凤船帮是只大花猫,时不时的挠上几下,把通州当成囊中之物,可花猫一发怒,化身为虎,他们则成了送上门的囊中之物。 见大哥司徒远将目光朝自己看了过来,司徒南无奈的点了点头,表示应下吧。 若是应下,他们起码还能保全,若是不应下,以这女子狠辣凌厉的手段,说不得他们兄弟哪一,他们兄弟就落得与赵四德和金大一个下场,而司徒船帮照旧还是要落入凤船帮的手中。 “能与……罂二当家合作,我们司徒船帮求之不得。”司徒远极艰难的吐出这句话,尤其是在说到求之不得四个字的时候,牙齿上下磕碰,让他几乎差点咬断了舌头。 “爹,不能答应!”姗姗来迟的司徒,只看到了罂粟掷刀扎掉了他爹的头巾,被吓了一大跳,对先前所发生的一无所知。 见他爹就这么应下了沈罂粟,司徒还只当他爹被那一刀子给吓怕了,顿时朝司徒远大喊一声,想要让他爹恢复清醒,冷静下来。 只是司徒远并不理会他,反倒起僵硬的面皮,硬生生的挤出一丝笑来,对罂粟继续道,“往后还请罂二当家多多指教。” 罂粟勾一笑,“往后就是一家人了,司徒大当家不必见外。”她又朝司徒南看了过去,道,“二当家不会怪我方才用力过猛吧?” 司徒南面如灰,脖颈上还有血迹,看上去别提多落魄了。 他也硬是咬着牙给了罂粟一个笑,“哪里会,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正如罂二当家所说咱们往后都是一家人了,就不说这些两家话了。” 司徒一脸惊骇,二叔和他爹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就害怕起凤船帮来了?他们不过就是一个小船帮而已,他们司徒船帮可是江北屹立不倒的大船帮,沈罂粟都说看上他们司徒家的地盘了,这合作可是变相的低头呀! 他爹和二叔都老糊涂了吗? 他赶紧跳了出来,阻止道,“爹,二叔,你们在说什么?咱们干嘛要跟他们凤船帮合作?他们算什么东西?就算是合作,也该是凤船帮跟着咱们,以咱们司徒船帮为首!” 司徒远一直瞪他,训斥道,“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别瞎说!” 司徒一脸不,抬手指着罂粟道,“爹,二叔,你们是不是被这个女人给惑了?还是被她那一刀子给吓到了,不就是那么一下,我也会!” 司徒说着,俯身就在地上捡了一把刀,抄起断背刀就朝罂粟挥砍而去。 罂粟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依旧淡定的站在那里,安然不动,不躲不避。 司徒远一看司徒拿起刀朝罂粟劈砍了去,吓得脸大变,忙闪身上去阻止,可却晚了一步,没有拦住,眼睁睁的看着司徒手中的刀扬起朝罂粟身上劈去。 司徒远一口气提到嗓子眼,脑海来闪过无数个念头,突然间心底涌起无比强烈的念头,祈祷这一刀能够狠狠劈砍在罂粟的身上,不要失手。 那刀眼看就要落在罂粟面前,她还是没有动。 周围的人全都深了一口气,尤其是躲在桌子下观看的沈长余等人赫连钰更是一把掐住了身旁人的手臂,小声喊道,“快躲开啊!” 一旁的王崇被他掐得痛叫了起来。 赫连钰忙低头,收回手,朝他道歉。 也就是这低头的一瞬间,错过了罂粟出手的彩。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