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季轻轻,她不顾一切的跳下石后,就一路顺着石道不停的往下滑,约摸滑了半分钟后,她才终于停下来,掉到底了。 “咝……” 没想到成年了还能坐上一回惊险刺的滑滑梯,季轻轻捂着快要磨出火花的子股,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先是心疼的吹了吹手心的擦伤,这才抬头打量这个窟。 这个窟远比她想象的要更深更广,内部空间极大,虽然里面是全封闭的,透不进一点外面的月光,但不知为何,里面并不显黑暗,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幽光,让季轻轻勉强能看得清中的事物,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季轻轻回头望着自己滑下来的那条石道,又长又深,弯弯曲曲,估计一时半会儿是爬不上去了,而且就算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去了,说不定外面那个家伙正好在等着她呢。 何况她跑了这么久,如今早就了力,也没有力气顺着石道攀爬回去。 唯今之计,还是先原地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等体力恢复了,再往窟深处走,找一找有没有其他的出口。 想到这里,季轻轻紧绷的心神松懈了下来。 她对内的光源起了好奇,不由仔细观察了一番,这才发现,这些莹莹的辉光,原来都是从周围的石壁上散发出来的。 嗯,会发光的石壁? 季轻轻对这个石愈加好奇,正好她身边就有一堵发光的石壁,她卷起袖子在石壁上使劲擦了擦。 一抹之下,发现原本灰扑扑的石壁像是被刮去了表面的尘垢一般,出了底下晶莹皎洁的内在。 莹莹的辉泽如月光般从里面倾洒而出,给她的指尖染上一抹月,显得越发娇白皙,指如葱白。 “哇,这是……” 季轻轻惊叹不已,又如法炮制的将身旁一大块石壁擦了擦。 果然,擦去表面那层薄薄的灰壳后,石壁的内层部分晶莹通透,质地似水晶又似汉白玉。 里面隐隐有清辉转,照耀得她脚下的这片位置顿时亮堂了好多。 饶是季轻轻对宝石没有研究,也能清醒的认识到,这个窟里的岩石不是一般的石头,而应该是某种珍贵的宝石矿层。 **** 顾川华跟手下商议完事情,从地下室出来时,夜已深沉。 他抬头望向别墅三楼,一排灯火通明的窗户中,只有一扇窗漆黑得显眼,看来她早已睡下了。 顾川华了疲惫的眉心,指腹碰到一道淡淡的疤痕,是那天被季轻轻用花瓶砸出来的。 过了这么多天,伤口早已愈合,新长出的粉覆盖在古铜的皮肤上,差明显,有些滑稽,跟他硬朗冷淡的气质相去甚远。 就像是……季轻轻出现在他的世界里,鲜亮明媚的彩跟他黑白灰的古板人生,格格不入,水火不容。 她和他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今把她绑缚在他身边,全靠他强留。 顾川华抿了抿,抬步朝三楼走去。 他推开房门,上的女人背对着他躺在被子里,呼均匀绵长,还打着小鼾,显然已经陷入了睡,对他的到来一点反应也没有。 顾川华站在门边,凝目望了上的女人一会儿,见她睡得正香,怕进去惊扰到她,抬步打算离去。 却在转身的一刹那,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骤然一凝—— 不对! 被子隆起的弧度不对! 季轻轻体形纤瘦,即使盖着被子也看不到多少隆起,可上的那一团,却鼓得像个山包一样。 上的女人不是季轻轻! 顾川华立即转身快步走到边,一把掀开上的被子。 果然,上是个胖乎乎的女人,看那象腿足有一百五十多斤,套着季轻轻的睡衣侧身躺着,对别墅主人的愤怒一无所知,睡得正香呢。 “起来!” 顾川华端起一杯凉水浇在那胖女人脸上。 那女人打了个灵,醒了,见顾川华一脸冷怒的站在她面前,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顾……顾总?” 顾川华终于认出她是别墅里负责打扫房间的一个女佣,墨眉拧得死紧:“你怎么在这儿?季轻轻呢?” “季……季轻轻?”女佣茫了一会儿,突然一拍脑袋,大叫道,“我想起来了!是二少夫人把我打晕的!她人在哪里,我……我不知道……” 顾川华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无庸置疑,季轻轻——她又跑了! **** 非玺在窟外转来转去,不停的想着办法,想进入这个狭窄的石,但一直徒劳无功。 他的体形摆在那里,除非把石凿开,否则死也不可能钻得进去。 非玺趴在石上,朝窟里大喊了几声季轻轻的名字,奈何下面一点回音也没有。 这个石窟内容看起来很深,季轻轻贸然跳到里面,该不会摔出事了吧? “怎么办?怎么才能进去……” 非玺兀自焦心不已,突然耳朵一动,听到背后多了点细微的动静,沙沙,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踩着碎石朝他接近。 他刚才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石窟里,无空顾及周围的情况,此刻发觉不对劲,立即抬头一看,果然,他面前的那堵石壁上,他的影子后面,不知何时还多了一道四肢着地的狰狞黑影。 “吼!” 就在他抬头的这一瞬间,身后的野兽发动了攻击,凶猛的朝他身上扑来。 非玺就地快速一滚,躲开了这道袭击,这才有空转身去看袭击他的敌人。 凄冷的月光下,一只体形接近两米长,花纹斑斓的黄豹子,立在他面前的空地上,两只铜铃豹眼在暗夜里散发着绿的幽芒,死死的瞪着他,喉咙里溢出沉的咆哮。 非玺心中咯噔一声,怎么好死不死的遇上了豹子这种猛兽? 他现下手无寸铁,单凭赤手空拳肯定对付不了豹子,这下麻烦了! 豹子尾巴一甩,再度嘶吼着朝非玺扑了上来。 非玺正处在震惊中,这一下躲避得便不及时,手臂不慎被豹子的利爪抓伤,伤口深可见骨,血珠滚滚而出。 “唔,该死的畜生……” 非玺痛楚的闷哼,捂着血如注的手臂,艰难的站起身跟面前这只猛兽对峙。 豹子一击得手,嗅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按理说应当发狂才是,但它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再度朝非玺扑过来,而是甩着尾巴跟他绕起了圈。 一人一豹绕圈对峙,非玺不得不离开石壁,豹子取代了非玺原来所站的位置,突然眸子一眯,做了一个令非玺十分不解的动作: 它居然一甩尾巴,在石壁前蹲坐了下来! 优雅矫健的身体,不偏不倚,把季轻轻掉下去的那个石给严严实实的挡住了。 这下子,任何人想靠近那个石,恐怕都要先问过它的意见。 非玺:“……” 谁来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豹子坐下后,就不再理会面前的非玺,兀自昂着茸茸的脑袋看天边的残月,壮的尾巴时不时在地上轻扫一下,像是在赏月。 一头豹子,无视了面前唾爪可得的猎物,转而去赏月…… 这画风,非玺表示他脑子有点。 不过,现下不是研究这头豹子的奇怪行为的时候,季轻轻还待在那个窟里,生死未卜,他必须尽快救她上来。 非玺绷紧角,想起之前季轻轻对付他的办法,悄悄从地上抓了两把沙石,坚定的朝面前的豹子跨进了一步。 或许这个举动很冒险,甚至很愚蠢,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一定要把季轻轻救出来!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