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明黄的身影款款而来,皇上掸去肩头抚落的碎花瓣,悠然上座。 众位妃嫔见了礼,温淑妃尤其热情些,还亲手斟了茶敬上,顺势就坐在皇上下面的座位上。 懿太后便发了话,“近来皇上频频去合秀,温淑妃侍奉有功、替陛下分忧解难,哀家也很是欣。” 温淑妃挂着略带娇羞的笑意,但心下却明镜一般,皇上每每过来皆是在书房看奏折。 明面上都道是临幸合秀,连她的绣也没有沾得一下,后夜便回去了。 封禛容清朗,喝着温淑妃敬的茶,眼神却无意间扫向一旁的婉惠妃。 她今一条芙蓉的襦裙,罗带上点缀着几颗猫眼石,鲜少见她穿如此鲜的泽。 更衬得乌发雪肌,清丽非凡。 只是多未见,她却心眼都放在手中的东西上,竟是半分也没有自己的影子。 素手轻轻翻动,看的很是认真。 懿太后顺着皇上的目光道,“惠妃打理六,现下正在替皇上草拟选秀名册。” 选秀名册这几个字,配上眼前陈婠云淡风轻的面容,显得格外刺目。 “朕很想听一听,婉惠妃对于此事,有何见解?”放下手中茶杯,天子将话题引导了闷声不语的陈婠身上。 轻轻合上册子,陈婠淡淡回答,“臣妾以为,太后娘娘说的对,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方为国泰民安。臣妾,也赞同选秀之事。” 只见皇上忽然走过去,长身玉立,停在婉惠妃面前,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夹,便将名册合上,从她手中出放在一旁桌上。 “既然惠妃如此贤惠,今晚朕便去毓秀,和你探讨一下选秀之事。” 惠妃施施然站起,福了福,“回陛下,今不巧,臣妾已经约好了赵尚仪,她晚间要来替臣妾调理身子。选秀的名册在此,请陛下拿回去过目吧。” 封禛冷眼,略是一笑,“既然朕的惠妃看过了,那便吩咐下去照办,朕信得过。” 御驾离之,天朗气清,天子微服巡游狩猎,消息封锁的严实。 兵车在前,轺车在中,輜车在后,坐的分别是先头卫尉、皇上和妃嫔。 仪仗队并不恢弘,却铜墙铁壁,防御严密,无懈可击。 在车中待了一个多时辰,封禛便命陈棠牵来了马,“瑞王部下在沧河北岸等候,咱们汇合后一起船渡登岸。” 陈棠领了命,即刻吩咐下去。 封禛锦衣高坐马上,飒英姿。他刻意放慢了步速,渐渐地便和妃嫔的輜车并驾齐驱。 沈青桑进来传话,“娘娘,陛下邀您同乘一骑。” 陈婠摇摇头,“替我回陛下,车马劳顿,头晕而不能骑马。温淑妃素来善骑,想来愿意陪陛下策马。” 沈青桑出去不久,片刻之后,帘子再一次被掀起。 而进来之人,凤目微扬,“朕不善骑,不会与温淑妃策马同行。朕现下亦是倍劳顿辛苦,如此就暂借婠婠的輜车一用,进来歇歇脚,直到抵达猎场为止。” ☆、第52章 微服南下岂无音 輜车内的地方说大也不甚宽广,说小,亦能容下三两人正襟而坐。 但随着皇上的身子探进来,无形中带来一股人的迫。 原本在中间坐着看书的陈婠,不得已往最里面的车壁上靠去,听他方才的一番话,分明是模仿自己推辞的话语,不有些好笑,“若陛下不嫌窄小,尽可以坐着。” 封禛稳坐不动,泰然自若,极是自然地顺势握起了她的手,拿在手心里把玩,“婠婠手中的书,倒比朕还好看。” 眼前女子净面青衣,右手将书卷放在腿面上,眼波轻柔地看过来,莫名地令封禛心中一。 “难不成陛下还要和一本书计较么?” 马车咕噜噜沿着城外的官道一路向前,窗外风和丽。 手儿被他仔细摩挲着,封禛定定看着她,神情并不分明,末了才道一句,“若朕不宣你,婠婠便不会主动过来。这样的你,朕早已习惯了,罢了,你仍看你的书。” 他声音清清凉凉,就如同窗外轻淡无云的湛蓝天幕。 陈婠动了动手指,“臣妾与陛下相识不过一年,入也无多久,陛下何来早已习惯之言呢?” 封禛仍是凝着,目光沉沉,“但朕觉得已经很久了。” 还来不及体味话中的深意,身下马车却骤然一个颠簸,整个车身都向上浮起来,又重重落下。 车内猛烈摇晃,直将陈婠颠得向前摔了过去。 天旋地转,手中的书页散落一旁,但身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扶稳。 她低头,正对上那双眸,映着潋滟的光。 然而,此刻的姿势实在太过诡异。 封禛人垫子一般被她在身下,靠在车壁上,俯仰之间,已然被他掌控着,半坐在上。 一只手,将身而退的陈婠固定在这个位置,另一只按住她的后脑,了下来,四目离得极尽,呼可闻。 “再等等,再给朕一些时间…婠婠,不会太久的。” 温热的呼,将两人锢在狭窄暧昧的空间内,外面人声嘈杂,可车内却静的仿佛天地空灵。 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凉薄的已然仰起头,住她微丰的瓣。 断断续续的音节,哽咽在喉中,最后只化作清浅的呜咽低。 觉得身体渐渐被凉风扫,不知何时,已是衣衫半褪… 陈婠连忙制止住他的动作,低了声音,面娇红,“安平她们就在外面,若是闯进来了,臣妾可再没脸面见人!” 话音未落,封禛却微微敲打了车壁,“朕小憩片刻,任何人不准入内搅扰。” 宁连声在外应下。 他转头,笑的意味深长,陈婠咬不语,显然是不愿配合的模样。 分明在外面天人一般,清冷疏离,但此时却挂着得逞的笑意,判若两人。 “臣妾的身子还未康复。”陈婠心下却是想着,难不成温淑妃那样的娇可人怎会不能足他…却不知,这的确是封禛隐忍了很多天的念想。 “赵尚仪说过,你的身子恢复的很好,再养些时,便可以再次受孕生养…” 温淑妃掀起帘子,已然远远能看见沧河滚滚的烟波浩渺,水天相接。 “还有多久才能到沧州?陛下人呢,本有话要说。”她问向宁,宁瞧了一眼前面的马车,“陛下在婉惠妃车里休息,暂不见旁人。” 再看那车身门窗紧闭,安平和沈青桑也被赶到外头驾车的地方,温淑妃不微微变,握起了手。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