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廷。是来第四小区巡视产业的。”男人微笑着展示着名片上的姓名,以及上面标注的身份。 宁瓷:“......” 赵染:“......” “噗。”赵染憋出放一样的笑声,锤了下闸机口。 “专业一点。”宁瓷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掏采集仪。 赵染疑惑地抬头看,“大佬,你还给他做什么检测?” “是啊,我可是你们最大的老板。”男人慢条斯理地收起名片,把它重新放回上衣口袋,脸上出傲慢的神,腔顶起,“我还需要做检测,真是笑话。” 宁瓷没搭理这个男人,她看了眼赵染,解释道:“我本来也认为他是植物人,但他的行为现在让我觉得有必要为他做一次检测,测试他的行为异常是否是因为神出现问题。” 赵染恍然大悟,“确实,看起来脑瓜子不大行。” 宁瓷手疾眼快地从男人指尖采了一滴血,等待采集仪进行分析,“如果他是一个身体正常,但神不正常的人,那么我们的权限只够打他一顿,并把他赶到一条街外。如果他是一个植物人,那么我们就能按照基地规定对他进行处理,把他切片或者切块,进盒子,等会儿一起上给公司。” “我的血颜很健康。”男人盯着自己手上的小伤口说。 采集仪这次分析的时间格外漫长,足足一分钟以后,仪器播报:“未检测到人员身份信息,请注意。” 这是宁瓷第一次听到采集仪里出现这样的播报。小区的采集仪过去只播报过两种情况,一种是业主,一种是基地浪者。除此以外的所有播报内容都只指向一个答案。 你对面的是一个植物人。 “去吧,赵染。”宁瓷推了把赵染,并顺手戳了戳她软软弹弹的防护服说:“展现科技的力量,见证你富二代钞能力的时刻到了。” 几秒钟的沉默后,赵染勇敢地扑了上去。 “还不暴出你的真实面目吗?!你这个恶心的东西。”赵染仗着防护服的防御,准备依靠体重对男人进行制,却被他捷地躲开了。 “看起来比之前的都要灵活。”宁瓷嘀咕,并尝试着对赵染笨拙的进攻进行指点:“按住他的脑袋......呃......” 战斗经验丰富如宁瓷,也难以从赵染毫无战斗逻辑的举动中找出最优解。 “我是你们的老板,你们对我无理,我要把你们都开了。”男人发出怒吼,身上的衣服随着打斗的动作而变得糟糟,口袋里的东西零狗碎地掉落一地。 他的拉链随着一个大动作绷开了,出内里紫的皮肤。 “救命。”赵染眼睛睁大,腿像下锅的面条一样发软。 紫的半透明皮肤下,不知名物体在组织下游动,时不时的凸起拱动。男人见状扯下了上衣,出整个赤、的上半身。 “大佬,大佬救我。”赵染发出惨叫,手脚并用地往回爬。 宁瓷见状一步向前踏出,攥紧了手里的拖把。世界无依无靠,唯有拖把生死不离。 “来啊,你们都来,一起上。”男人仰天发出癫狂的声音,锤了锤自己的肌。肌像一块沾水的海绵,随着他的动作凹陷进去,他的口成了波浪形。 暗劲鼓动,拖把的布条无风自动,在宁瓷手中微微震,她体内响起一种独特的蜂鸣之声,随后拖把抡了三百六十度击中男人头部。 噗嗤一声,男人的头飞了出去。他身躯断茬处瞬间爆出无数深紫体,这些体落在地上像jsg高浓度的硫酸冒出白烟,眼看得出具有极强的腐蚀。 赵染的防护服发出呲呲的声音,厚重的外壳如同融化的雪花一样迅速消融。 “嘎嘎嘎嘎。”宁瓷回头,发现居然是那个男人在笑! 他失去了脑袋,却像神话中的刑天战神一样,双为眼,肚脐为嘴,狞笑不已。 “什么东西......”宁瓷的心脏烈跳动,这个世界的诡异之处突破她内心防线。 龙鳞匕首。宁瓷摸到了“为怀”冰冷的刀身。 冰凉的触让她过热的头脑迅速冷静下来。 “为怀”锋刃出鞘二十载,饮过皇帝血,剥过贪官皮,亡魂三千,宁瓷早已分不清刀刃之下的人是恶贯盈还是无辜被牵。 绝世的神兵之下,只有一往无前的目标与绝对的杀意。 无边无际的黑暗啊,伸手不见五指。宁瓷闭上眼,能听见风声,听到周边人恐惧的低啜,听到敌人猖狂的舞动手臂,听到那颗头颅在地上滚动着。 宁瓷听到了战斗的鼓声,冲锋的号角,血的本能从心底被唤醒了。 没有恐惧!没有思考! 只有! 杀! 宁瓷放弃了防御,不顾一切地提刀,短短的匕首在她指尖闪现,空气中响起几声短促的风声,速度快到无法被捕捉,从上而下的劲道将男人削成两截。 男人来不及发出刺耳的哀嚎,无声裂开。 汁泼洒而出,酣畅淋漓。 宁瓷飞速后撤,右手手臂上传来被腐蚀的痛,刀尖调转,她利落地剖掉整块沾染体的血。 “大佬!!你......”惊魂不定的赵染从破损的防护服里爬出来,看到宁瓷手剜血,第一时间冲上来,却被她冷漠的眼神吓退。 男人的身躯在地上萎顿,内里的器官如水般动,在地上漉漉的化开。 宁瓷目光在赵染身上长久停留,过了半晌才从她身上黑的保安服中找到了半点悉的觉。 “赵染。”宁瓷陌生地说。 “大佬,是我是我,呜呜呜呜......”赵染哭得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茶的眼睛里泪水泛滥。 “用你的权限,催人尽快来处理。”宁瓷指了指被腐蚀地坑坑洼洼的地面。 “好好,行。”赵染手忙脚地取出手机,拨通了老莫和郑礼梅的群体电话,“快来处理后事啊,大佬她快不行了!!” 宁瓷:“......?” “你在说什么?昏头了?”宁瓷把匕首收回鞘内,重新藏进衣服袖子里。她的右手伤口滴答滴答着血,宁瓷掐住了自己的道,减缓自己的失血速度。 “大佬她怎么了?我这就带火焰过来。”老莫焦急的话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该死,我这里有业主,我也马上来。”郑礼梅说。 “快点快点。”赵染握着手机说。 久违的受伤让自己脑子也坏了。宁瓷无奈地转身,准备回保安亭找点东西给自己包扎一下。 赵染表情扭曲地跟在宁瓷身后,“大佬你受伤了不能动的啊,你一动伤口血更多了啊啊啊啊啊。” 小狗有时候也烦的。宁瓷面无表情地从屉里找出一卷干净的无菌绷带,用牙撕开外部包装,单手裹紧伤口。 鲜血很快染透绷带,宁瓷裹的速度赶不上血渗透的速度。 “大佬,你得先用一块纱布捂住伤口,然后再包扎。”赵染在一旁举着纱布说。 “......”宁瓷把受伤的胳膊摆到赵染面前。 “是不是得先消毒?”赵染举着纱布犹豫不定地问。 “你......”宁瓷头顶是疼痛的汗珠,渐渐觉到手臂发麻。“就这么放着吧,我不放心你。” “我查一下,百度一下!”赵染挫败地放下纱布,打开手机。 “百度说,这种大面积的伤口不及时处理会死人的。”赵染说,“必须尽快送去医院做专业处理。啊对!大佬,我带你去医院,你等着我去开车。” 宁瓷:“......” “你别说话了。”宁瓷绝望地捂住眼睛,任由自己伤口哗啦啦血,“这点伤口不会把我怎么样,但是你再说话我可能会气死。” 赵染凝重地问:“大佬你是不是痛糊涂了?你可别说气话,咱不能放弃治疗啊。” “闭嘴。”宁瓷简短地说。 第16章 麻醉 宁瓷躺在医院的白病上,身侧是一扇巨大的玻璃窗,透过窗户的玻璃看出去能看到白昼中沉沉浮浮的光点,彩花哨的广告在空中循环播放。 全副武装的战士们手持锐武器,向基地居民们发出邀请,“加入战斗,重夺家园。” 疾驰的飞车永不停歇,撞碎一个又一个虚幻投影。 右手臂被简易包扎过,固定在身侧,在宁瓷强烈的意愿表达下没有打上全封闭的包裹物。 赵染坐在一侧削着一颗玩具水桃,致的水果刀灵活转动。“大佬,你看啥呢?” 宁瓷一言不发,从高处俯瞰这座基地。原来从这个高度看出去,视野尽头已经能够看到基地边缘灰黑的墙壁,人群密织渺小如蚁,第四基地也不过沧海一粟,在偌大世界中只是一个微渺的斑块。 身边的赵染不断在说话。 “大佬,你别担心,这是第四基地最好的医院,我已经给你预约了全身染源检测。” “我觉得你当时处理得这么快,肯定没有被染的,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做个检查的好,你说呢?” “退一万步说,就算被染了,咱现在在最好的医院,实在不行我从第三基地给你调仪器过来,肯定能找到染源清除掉。” “大佬?你不说话我很害怕。”赵染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把解用的水果玩具丢到一旁。 被水果刀戳到面目全非的水桃缓缓鼓起,在宁瓷的惊奇的目光中恢复原状。 “我不做检测。”宁瓷第三遍和赵染强调,“我不麻醉。” 宁瓷入院时病房里还有一个患者,也在等待做检测。她来得更早,在宁瓷面前签了字,并进行了全身麻醉。 带上气面罩后十秒不到的时间,那位患者意识全无,全身瘫软地躺在病上,被几位护士推走。 就很恐怖。宁瓷无法接受。 “不做麻醉也可以做检测。”一旁观察半天的医生突然说,“就是过程比较痛苦,我们建议还是做全身麻醉,最低也要进行局部麻醉。” “不麻醉。”宁瓷坚持。 “可以。”医生从口袋里掏出笔,唰唰划掉了单子上的一片项目,语气温和地再次确认:“不做麻醉,那我们十分钟以后进行检测?后面排着队呢。” 宁瓷终于点头了。 “你对着这个角度说‘本人自愿进行染源检测’,我们会自动扣费的。”医生指了指病正上方的监控。 “本人自愿进行染源检测。”宁瓷正对着监控复述。 “叮。余额不足。”监控上方闪过红光,发出令人尴尬的提示。 医生:“......” 她利落地把单子一收,“什么意思?没钱来医院?”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