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对方头也没回,雷打不动地在电脑前忙碌着,留给他一道英俊的背影。 谢不邀被怒,镜头不断地晃动:“你回头看看!我在跟你家那位告状!” 金雨苫倒一口气,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她刚要抗议,就听见视频里正在写邮件的那位轻飘飘地放了一句狠话: “你去告好了。” 金雨苫被他俩搞得晕头转向,脸颊涨红,赶紧打断亢奋的谢不邀,说:“师兄,你先别着急,你看你嗓子都哑了,是什么宝贝丢了?” 谢不邀哭无泪:“那可是我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攒着的纪念品啊!那都是我的骨血我的华!我对足球无与伦比的挚典藏啊!这世间仅此一件,重金难求啊!” 金雨苫心里一沉,糟糕,男生对于足球的收藏,勋章呀、限量版球鞋呀、签名t恤呀这玩意儿咱可都赔不起啊…… “师兄你再好好找找,我觉得不可能是小栀扔的,他手不欠。” “不能啥呀!他都承认了!”谢不邀又把镜头狠狠地在焦栀身上晃了晃。 “到底是啥呀?”她问。 “是我初中开始到现在,踢足球受伤的血痂啊!” 血……痂…… 金雨苫的手机吓得掉在了上! 还有人收藏这玩意儿吗? 她把手机拾起来的时候,屏幕里却出现了焦栀的脸。 他的左手控制着谢不邀的脖子,因为对方挣扎而不得不用尽全力,焦栀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右手拿着镜头,脸上却是温柔的模样。 “吃完饭了吗?” “吃过了。”金雨苫笑笑。 “我还没吃呢。” “叫外卖呀?” “想吃你那天吃得很开心的包子。” “那走吧,我带你去小巴黎。” 谢不邀终于挣控制,一把夺过手机,报复地说:“妹妹别挂!我告诉你个惊天大秘密!大一我们一起去澡堂洗澡的时候!有个爷们对着你老公打飞机!” “呃……” “我再告诉你一个大秘密!他在爷爷上写了你的名字!嗷嗷嗷……你大爷!” 接着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手机被抛到了半空,又落在了上,画面里一片黑暗。 谢不邀这是被ko了吧?金雨苫收起手机,完全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她简单地收拾了一番,出了寝室的门。 寝室里只剩下薛凝宁和王铂菡,薛凝宁说:“你有没有觉得,自从扇子和焦焦美人扯上关系后,整个人就嘚瑟起来了呀?以前觉得她可老实了。” 王铂菡说:“她只是跟不的人老实,对我们几个,可凶了,有啥说啥。不过这就是我们的相处方式,都习惯了。” 薛凝宁说:“我刚才碰到了扇子的,真的不小哎,你说,焦焦美人会不会被她的‘怀千金’给征服了呀?” 王铂菡说:“可能人家焦焦美人单纯地就觉得扇子人好呢?” 薛凝宁说:“好人多了,他能在陌陌上玩,一定很开放。” 王铂菡说:“你这傻子,不会还惦记人家呢吧?” 薛凝宁说:“没有啦!闲聊而已。” …… 金雨苫带着焦栀来到了后街,也就是c大的小巴黎,此时正是黄金时段,小巴黎街区灯火辉煌,人头攒动,金雨苫信守诺言,给他买了一份好吃的刈包,两个人就在坐在店里享用起来。 快餐店里有两个女生在偷拍他们,焦栀发现后,也没有说什么。 金雨苫也发现了,小声说:“有人在拍我们。” 焦栀也凑过来,学她一样小声说:“你火了。” 他最近有点皮,笑,和她刚认识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金雨苫说:“是因为那个食堂视频吗?” 焦栀用手掌对成一个话筒,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你现在是校园偶像,我约你吃饭,其实是想蹭热度。” 金雨苫坐直了,用筷子尾巴敲了敲他的头:“去你的!你再说我就不好意思了!” 小小透明人,哪里敢以偶像自居。 他笑的很骄傲,拿起筷子夹菜吃。 吃完饭出来,已是晚上九点,夜风吹过灯火通明的玻璃门,动她的裙摆。 她今天穿得是一件白雪纺连衣裙,搭配vans最经典的白帆布鞋,垂很好,还被王铂菡打趣说,这是一套秒杀直男的白莲花装备。 可焦栀却对她的裙子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她狐疑地看着他忽然停住的脚步。 焦栀的抿了抿,忽然左顾右盼了一番,紧接着拽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调头就走。 金雨苫不明所以,一脸茫然,三步两步被他拉进一个昏暗的小胡同,那胡同里摆着一个垃圾桶,桶里扎了用过的烤串签子,胡同外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对面店铺一闪一闪的霓虹灯光。 “怎么了?”金雨苫抬头,看着他那被霓虹灯照红的脸,问。 焦栀的声音有些不自然,说:“你血了……” 金雨苫低下头转圈看自己的裙子,终于在右后方看到两点斑斑血迹。 糟糕…… 她一窘,心说真丢人呐!都怪自己美心切,姨妈期穿什么白裙子呢? 看着他担心的神,她解释道:“我那个来了,没注意就……”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他那么大个子一个人,忽然蹲了下来,他打开外套口袋的拉锁,拿出一张巾,撕开,用手捏起她的裙纱细细地擦拭起来。 金雨苫的心忽然跳到了嗓子眼,她背着手向后躲了一步,却发现后面已是斑驳的墙壁。 “喂……”她涨红了脸,双眼慌张如初次犯案的贼,小声唤了唤他。 谁知他充耳不闻,那污渍的位置也很尴尬,但幸好裙子有里衬,他攥着那布料一点点的涂蹭,目光全神贯注,角因为用力而抿得发白,像是在修理一只很密的钟表。 金雨苫的心里又甜又,终于面红耳赤地别过脸去。 气氛很尴尬,她觉得自己的腔都快要炸了。到底怎样才能下那股巨大的羞,以及难以言喻的心如鹿撞? 她轻咳一声,尽量装作很正常的样子,跟他没话找话。 “喂,我问你啊,记得上学学费,老师会让我们用铅笔在钱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可谢不邀刚刚说,你在钱上写我的名字?我有没有听错?” “没有,”他手上温柔地忙活着:“我最近在攒一笔钱。” “那为什么要写我的名字?” 他的手一停,看那血迹已经没了,便将手里的纸巾往垃圾桶里一丢,一副大功告成的轻松模样:“走吧!” 金雨苫跟着他出了胡同,两人走在人来人往的夜市里。 她不依不饶地追说:“你说呀?为什么要在你的钱上写上我的名字?” 他把手叉搭在脑后,一脸吃喝足地吹着夜风: “因为看见那三个字,就不舍得花了。” 第19章 机械紫斑 【412寝室信条:每层楼都有一个喜在走廊里打电话的戏。】 王铂菡要是跟男朋友吵架, 整个四楼都别想睡觉。 她穿着睡衣睡, 身披一件夹克外套,手里端着一杯热水, 从楼梯口走到水房,再从水房走到楼梯口,大有要与渣男辨到通宵的架势。 一晚上下来, 所有带4字的寝室女生, 都知道外面有一个疯女人,疯女人的电话里有个令她抓狂的渣男友,渣男友的名字叫做白新涛, 白新涛的大名不断地被她以哀求、怒斥、抓狂、哭泣等语气喊出来。 金雨苫躺在上刷朋友圈,看见隔壁寝室有耳朵灵的姑娘截取王铂菡的某句话编辑成了文字,发了朋友圈,那句话虽霸气, 却很卑微地呼应了小女生的心思—— “我讨厌你一直把我放在购物车里,你买得起就直接付款,我包邮给你, 你买不起就告诉我,老娘自己下架!” 那女生转载还标明了出处, 在句子后头打了个破折号,写上“王铂菡金句”五个大字。 金雨苫看着这句话糙理不糙的话, 忽然间也有了一股想要转载的冲动。 她复制粘贴,很快这句话就出现在了她的朋友圈里,金雨苫也没忘标明出处, 以显示处对走廊外面被气得半死的王铂菡的尊重。 其实发心情、发状态、发说说、发微博,其实都是发给某一个特定的人看的,她觉得王铂菡这段话简直就是在说她自己。 她抬起头扫视一圈,寝室里的女孩子们,全都泡在充恋酸臭味的坛子里不肯出来,金穗子那头已经叫起了“老公”,新来的薛凝宁也躺在铺里起腻,只听见相机声咔嚓咔嚓,嘴里说着:“这个角度你喜吗?讨厌啦!不给看!”之类的调情话。 而她和焦栀,虽然在公众眼里做着高调的校园情侣,可是谁都没有捅破过那层暧昧的窗户纸。有时候金雨苫也羡慕王铂菡的敢敢恨,但潜意识告诉自己,要给焦栀多一点时间。 她也有分析过焦栀对她的种种暧昧表现,如果只是她的过分解读,如果这一切都与情无关,那么金雨金雨苫也认了。只不过有时候也会被周围的人染,就好像别人都了卷,而她自己的这道题却怎么也读不懂似的。 薛凝宁有些忍无可忍了,她把铺的帘子掀开,语气不太高兴的朝外说了句:“菡哥在干什么呀?声音也太大了吧……” 穗子正沉浸在恋当中,只剩一副空壳在寝室,没听见薛凝宁的抱怨,但金雨苫却听见了,金雨苫说:“我有耳你用不用?” 薛凝宁有些不耐烦,声音细细地说:“我这里发语音呢,她骂人的声音全都录进去了。” 金雨苫见她有几分愤懑,就爬下去,打开寝室的门,叫了正在打电话的王铂菡一声。 “王铂菡,你小点声。” 王铂菡正嘤嘤地哭着,一转头涕泗横,顾及电话那头是心的男人,她嘤咛着说:“讨厌!就你事儿多!滚回去啦!” 金雨苫翻了个白眼,把寝室门关上,在薛凝宁震惊的注视下,默默地爬上了。 薛凝宁不可置信地说:“她这么骂你,你都不生气呀?” 金雨苫说:“她没骂我呀?” 薛凝宁说:“她让你滚回来……”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