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两人侧身而过时,姜栀心中倏地涌上一股失落。 她有些茫然。 时珩让她晚上留下,却在情动时突然起身离去,虽然确实有会要开,但她总觉他在避着她似的。 男人站在饮水机旁,温水已然装,他却纹丝未动。 他想要她。 女孩虽没有拒绝留下,但那双过分单纯的眼睛令他到自责。 所以临时决定开个会,给她点考虑时间。 结果就是,他确实太心急了。 晚餐,时珩叫来了私人厨师,餐桌摆在天花园,伴着顶楼凉干净的夜风和苏黎世全城夜景,姜栀每吃一口珍馐佳肴,都觉得自己离天堂更近一步。 饭后,姜栀玩了会vr游戏,玩腻了又着时珩让他弹琴给她听。 “我听说,你摁一下琴键就抵我一天饭钱呢。” “是吗?” “还不是普通吃饭,差不多得顿顿大餐。” 时珩垂眸,食指在琴键上虚按一下: “那我现在给你弹一首,你怎么付钱?” 姜栀心里想说“以身相许”,又觉得太轻: “......那我要省好久的饭钱......没事,刚好减肥。” 时珩笑着摇了摇头,又问: “如果我给你写一首曲子呢?” 小姑娘张了张嘴,难以置信地眨两下眼睛,睫羽轻颤,像只受宠若惊的小兽: “那我一辈子不吃饭了。” 瞧她说傻话的样子可怜又可,时珩勾不语,思绪却仿佛有风拂过,翩翩然卷来一段优美空灵的旋律,他于是即刻在琴键上演绎润一遍,同时牢牢记在了脑中。 时间过得飞快,待姜栀下一次抬眼看钟时已至深夜。 与偶像剧中如出一辙,女孩在洗澡前才想起只有身上一套衣服,而男人家里正如之前查岗所得,没有任何女的衣物。 客卧浴室里有内衣专用的洗烘一体机,姜栀可以前洗完立刻烘干了穿,可身上这套格纹小衫配牛仔,总不能当睡衣来穿吧? 跟着时珩走进博览馆般的衣帽间,姜栀咬住小手指,犹豫不决。 “你喜什么颜?” “粉。” 时珩走到右侧第三排衣柜前,取下一件粉的男士衬衫: “买回来还没穿过,你试试?” 姜栀咬住下,摇了摇头。 时珩:“我这里粉的衣服不多......” “别的颜也行。”小姑娘细声细语打断他,“有没有你穿过的?” 时珩怔了怔。 喉结微微滚动。 “有。” 背对着她,时珩从衣架上取下一件白衬衫,不等他回头,小姑娘飞也似地夺过衬衫,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反手关上浴室门,姜栀背靠在门上,还没歇口气...... 很好,子忘了拿。 用衬衫在身上比了比,股倒是能遮严实,但这件衬衫是白,她的内是黑...... 兀自怀疑了半分钟人生,浴室门被敲响。 “你开始洗了吗?” 姜栀咽一口唾沫,将门打开一条: “还没。” 时珩从门外递进来一条黑子,面料十分柔软。 “这条睡有系带,你应该能穿上。” 末了,还补充一句: “我穿过。” 啊啊啊......! 姜栀窘得恨不得跳马桶自尽,但是,望着怀里温暖干净的衣服们,这些曾和豆亲密接触的小可们,脸皮算什么?嘻嘻。 送完衣服后,时珩和她同时进浴室洗澡,洗完吹干头发出来后,客卧浴室里还是淅淅沥沥,丝毫没有停的迹象。 补充少许水分,时珩来到客厅,打开电视,随手选了部科幻片。 明明离客卧已经足够远了,他仿佛还能听到浴室中的朦胧水声。 心头升起一阵燥意,时珩关掉电视,拿起手机离开家门,走到了天花园中。 姜栀觉自己足足洗了一个世纪,不,一个纪元那么久。 出浴后,见烘干机还在运转,她又回到淋浴间多抹了一遍沐浴。 洗手台旁的置物架上放着身体和护发油,姜栀拿起瓶子看了看,看不懂,闻闻味道,瞬间喜得不行。 都是清冽恬淡的草木香型,和时珩身上的味道类似。1話 姜栀习惯把头发吹至六七分干,发顶蓬松了就行。 细心擦干净浴室的每个角落,确认没有留下一头发丝后,姜栀打开浴室门,登时被门外的温度冻得哆嗦了一下。 回廊那头的客厅传来响动,时珩正在看电视。 姜栀轻手轻脚往那边走去,时不时提两下腿。 时珩的睡太长了,脚叠了四层才堪堪卷在脚踝处,幸而处有系带,不至于动不动就往下掉。 “洗完了?” 沙发上的男人抬眸看她,目光沉静。 “嗯。” 姜栀两手绞着衣摆,一步一顿朝他那儿踱过去。 时珩望着她,角不向上扬: “你再不出来我怕是要报警了。” 眼神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随即不经意地移开。 新出浴的女孩,脸颊与其余各处出的皮肤似乎都盈了水,好似透的荔枝,比平时娇多倍。一双杏眸雾蒙蒙半睁着,眼尾是沾染了水雾的妩媚,亦纯亦,叫人难免浮想联翩。 更遑论她还穿着他的衣服,宽大的,纯白的,素净之下是掩不住的玲珑曲线。 还有那双纤细的脚踝,生生的,似乎比藕节还白,连着两只红通通的小脚丫,正踩着拖鞋一步步朝他走来。 坐上柔软的真皮沙发,两人相距两臂远,女孩坐姿僵硬,不太敢往男人那边靠。 浴后全身孔舒地张开,姜栀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困了?” “有点。”她瞥见男人置于膝上的手,指骨修长分外好看,此刻却不敢握住,想到马上要睡觉了,莫名就有些悻悻,于是改口道,“还好啦,不太困。” 兴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几秒后,时珩忽然捉过她的小手,握进了掌心。 甜在心底里泛开,姜栀抿着含笑的,小心翼翼朝他靠了过去。 男人沉如晚钟的声音忽又响起: “我之前忘了,你想住的那间房好像很久没打扫,可能有不少积灰。” 姜栀蓦地抬起头:“啊?” 保姆阿姨每周至少打扫公寓两次,角角落落一丝不苟。 时珩对上她的目光,即便睁着眼睛说瞎话,神依然淡定自若,不见丝毫破绽: “还是别住那儿了。” 被人握在掌心的小手攥成一团,姜栀极不争气地红了脸: “那......那还有别的......” “主卧最干净。”时珩将她的小手松开,牵至边落下一吻,“来我身边,嗯?” 来我身边,嗯? 随着尾音开,姜栀仿佛坠入梦境。 一个胆怯小人和一个勇猛地恨不得扑上去的小人在脑中酣战不休。 两个小人合二为一,便是此时这个浑浑噩噩的她。 而她已经躺在了主卧正中的kingsize欧式大上。 男人轻轻一拍手,灯灭帘闭,女孩身侧的垫微微下陷。 姜栀深一口气,随即屏住呼。 她面朝时珩侧躺着,视野漆黑一片,双手双脚像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了,动弹不得。 身侧的热源平静和缓,呼声虽浅,在这静夜中清晰可闻。 “别紧张。”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