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但他是故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回应他的是黑暗中突来的一个升龙铁拳。 陆廷捂着肚子在那缓了半天。 目睹一切的周围的人默默转开脸:该。 “对不起。”陆廷气若游丝地认错。 “你来干嘛?”严墨问。 陆廷嘿嘿一笑。 这种时候不吓人什么时候吓?况且像严墨这种常年没有表情的人被惊吓到的反应才好玩啊。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失去了平里束缚的这个班级如同缰野马,这时候班上的人几乎已经都玩起来了。大家兴奋异常。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个声音,从走廊上传来的,嗒嗒的清脆鞋跟声音在这时仿佛某种午夜凶铃。 嗒,嗒,嗒,冷厉紧迫得仿佛死亡的倒计时,一声一声地踏在人绷紧的神经上。转瞬那个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冲着教室门口来的。 黑暗中,某种未知的恐怖在班里病毒一般无声无息扩散开来,迅速侵袭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先是一个两个地闭上嘴不聊天了,随后是一群人,所有人都纷纷噤声不动了。 直到那个脚步声停在教室门口。 死寂。没有止境的一片死寂。 “接着聊啊。” 班主任不怒自威的声音。 她手中手机手电筒的白光森森然如鬼火。 “怎么不接着说了?啊?刚才不是一个两个都过年了吗?我看我要再不来你们都快把天花板掀了吧?都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是不是?还有心情狂,你们很悠闲啊?” “聊啊,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聊完了再说。刚刚声音最大的,那个谁!怎么不说了?” 是的。对于现阶段的他们来说,唯独只有班主任才是真正的意义上的恐怖怪谈。 全班噤若寒蝉。原本还因为难得的停电而躁动兴奋的神经在被狠狠训斥一顿之后终于都老实了。 “自己学自己的!没有灯的就待自己位置上,不要随意走动!一会儿电就来了!都高三了,自己抬头看看还剩多少子!不用我反复强调自己心里也该有数,还用我天天在耳边提醒吗?啊??!” 一片死亡般的寂静。所有人噤若寒蝉。 “班长看着纪律!” 陆廷应了。 察觉到声音来源不对劲,班主任眯着眼,目光在后排巡视一圈。这一看都差点给她气笑了,刚才教室里太暗了她还没发现。 “陆廷! !我刚说完不能串座位!合着咱们班里头一个串座位的就是你啊?”她声俱厉地问: “你怎么又跑严墨那儿去了?!” 陆廷:…… 严墨:…… 其他人:噗嗤。 眼睛真尖。陆廷腹诽,这么暗都能一眼看见他。 班里隐隐几声偷笑。觉数道视线同时看向这边,严墨深深埋着头,早已经没脸见人。 他旁边的过道上,人高马大的少年同样垂着头一副犯了错的模样。 虽然知道这人的德行,班主任啧了声,到底睁只眼闭只眼了,没再在全班面前说什么。 “没书看就自己背诵。十分钟后电就来了!” 经过班主任的铁拳整治之后,一班活力无处安放的年轻人这下是真的老实了。有灯的就拿着灯写作业,手边没灯的就和同桌挤一挤共用一个。 或者干脆在位置上百无聊赖地等电来,总而言之是安分下来了。 但到底没有了正经晚自习时那种万籁俱寂的静谧氛围,一片漆黑中,隐隐约约充斥着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陆廷:“严墨,你考我背诵吧。一会儿换我考你。” “不要。我做题。” “我知道啊。”陆廷:“还不知道要停电多久呢,在这种灯光下看书多费眼睛啊,你看你本来就戴眼镜了。我五点三的视力怎么来的,就是因为我平时会好好护眼睛!” 严墨一听。 他听进去了。 陆廷:哈。 他就知道这招对严墨好使。 因为据他对严墨此人的了解,别的他还真就听不进去。 “你背哪个,单词还是文言文?” “语文先吧。一会儿资料借我。” 背诵有很多种形式。 除了单人背诵之外,互相背诵是另一种检验自己背诵的角度,平时也深受众多高三学子的。 询问过同桌的意见说可以之后,严墨拿着背诵资料,在凳子上转了个方向,面向他坐。 一开始陆廷还没怎么上心的,后来背着背着,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收心专注起来了。 严墨可是从头到尾都专心致志。 可能认真的态度也是会传染的。从拿着背诵资料的一个人身上,传染到对面的另一个人身上。 和严墨端正文气的坐姿截然不同,对面凳子上待着一个洒不羁的陆廷。小小一方凳子像是随时都要容不下他似的,他坐姿随。一双岔开的长腿中间,放着的是严墨并拢的膝盖。 两人有问有答,一来一回。 这段平静和谐的时光暂时没有人来打扰。 两人暂时度过了一段十分和平共处的时光,两颗脑袋低着互相背课文的画面格外平静美好。 轮到陆廷考严墨背诵的时候,他一边念题一边分心。 果然,他还是搞不懂。 像今天证件照那种事情可能以后还会发生,但他只知道自己不讨厌严墨就是了。 懒得想下去了。 反正也没有关系吧?这样。 哎,他不管了。剩下的事情就随遇而安,顺其自然吧。 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他无所事事地盯着台灯光线映照下的严墨的脸,如此想到。 第45章 陆廷看到他书箱上放着一本作文素材大全。 这种工具书他们人手一本。说实话,高中生的作文哪来的那么多深度和升华啊,全靠背的素材和好词好句罢了。 陆廷看着,心里忽而对严墨这人写的作文升起了好奇。 众所周知每次写800字作文就是理科生最脆弱的时刻。因此一个人的作文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他的内心。 他写的作文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严墨,我能看看你上次的语文卷子吗?” “什么?” “我想看看作文。” 刚准备拿试卷袋的严墨收回手,转向他,神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解释道:“除非我死了。” 陆廷:“……” 就猜到会这样了。 懂的都懂,给别人展示自己的作文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就是有种被人见证装比或者果奔的极度尴尬。 严墨越是这样他就越好奇了。 其实也不急于一时,挑个严墨不在教室的时候也能看。但陆廷这一刻是真想看。 他有意无意地朝地上严墨书箱的方向看了一眼。 严墨往后坐了坐,身形一挡。陆廷说:“别小气啊,我给你看我的。” “不背诵就滚开。” “……严墨,你的墨是好冷漠的漠。” 陆廷牵住严墨的手。 “干什么?”严墨没好气。 “……” 无人应答的安静。 陆廷却整个卡住了,他好像想不出什么干什么。 当时严墨那个的试卷夹就放在腿上,他的手放在试卷夹上,陆廷想要他的卷子,于是想也不想就一下给人牵走了。 牵完手他现在回过神来了。或许是当时陆廷自己也觉察出了什么,他听见自己有点傻地找理由说:“我手有点冷。” 小夜灯电量快耗尽了,光线不大够。教室里朦朦胧胧的黑暗中,两个少年彼此看对方的脸都不太明晰。严墨用有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严墨:“手冷就去死。” 陆廷:“不是,我是说我有点怕黑。”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