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认死理的人,就算孟画鸾是因她而死,但是她知道,自己也没有错。 上一次的时候,孟家安人在谢府,想在蓁蓁生产的时候做手脚,被谢南瑾揪出来之后,只是暗里给孟家施了,威胁之举,要孟大人将孟画鸾送入青观,削发为尼。 以孟家如今的地步,别说让女儿削发为尼,只要能保住自家,就是直接将人杀了他们也肯干。 再说孟画鸾,先是妹妹无故惨死,然后孟家失势,一落千丈,她到了这个地步了,竟然还被家里人着削发为尼。 那一刻,她就已经是万念俱灰。 与其在尼姑庵里,长伴青灯古佛,了此余生,还不如死了算了,所以她决定搏一搏,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一个人垫背。 所以当孟家人送她走的时候,她偷偷的溜了出来,在临城里,像一个乞丐一样苟活着。 高高在上的孟大小姐,从来没有哪个时候会这般的狈,破烂而肮脏不堪的衣裳,凌的头发,甚至是黑的跟碳一样的脸。 所有的忍辱负重和苟活于世,就是为了在今天这个混的时候……溜进来,大不了,和阮蓁蓁同归于尽。 谁晓得最后,还是落了一个这样凄凉的下场。 “我同她们姐妹俩无仇无怨,却一个个的费尽心思想要置我于死地,好像只要我死了,她们就能开心了一样。” “还是好好安葬了吧。”蓁蓁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 当时蓁蓁在想,这难道是上一世的因果轮回吗?就算她不想招惹,不想牵扯,上一世的仇恨和怨念,还是一点一点的浮出水面。 让她连逃不逃不掉。 只是幸好,结局是扭转了的。 …… 萧菀这时候,正在沐浴。 修竹院里面没有服侍的丫鬟,森森的跟个鬼院子一样,这一点,萧菀是早就已经体会过的,所是在这个时候,她也能习惯。 以往在家中沐浴,最少也有两个丫鬟侍候着,但是在修竹院,做什么都要自食其力,萧菀猛然抬手拍了一下水面――巨大的水花溅起,透了整个屋子。 她这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嘛?嫁个人,竟然要自己伺候自己了,这哪里像话! “怎么了?”谢南骥在外屋听见声音,还以为她发生什么事了,心下一急,便想也没想,就冲了进来。 萧菀整个身子沉在水里,看着面前着急推开了门的谢南骥,眸子一睁,反应过来,怒道:“出去!” 萧菀此时未着寸缕,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开来,浸在水里,一缕一缕的粘在肩上,水滴顺着脖颈和锁骨在慢慢的往下滑,素净的脸上,却是怒意。 谢南骥在那一刻,竟是破天荒的呆怔住了,而后反应过来,诡异的红已经从脸颊染到了耳后。 他慌神了,随意的点了点头,将目光迅速的别开去,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两下很大的步子,甚至在踏出门的时候,有那么一下狈的踉跄。 完全没有平时的淡然和平静。 那雪白细腻的皮肤,素净的未施半分粉黛的小脸,在乌黑长发的掩盖之下,显出一种格外的娇柔和妩媚,方才见到的画面一幕又一幕的在眼前闪现,让人的心,像小兔儿一般直跳,本就静不下来。 其实萧菀也没有真的生气,她就是一时反应,才怒了那么一句,谁知道谢南骥竟这么听话的真的走了。 而且还走得那么快,就跟看见了什么凶神恶煞的东西一样。 他要不要这么“自觉”! 这厢萧菀洗的也差不多了,从水里站了起来,心里忿忿,咬牙切齿。 她随手拿了一件白绸素锻寝衣穿上,然后伸手去找自己的鞭子,却是四处都摸到了,也没找着。 不会啊……萧菀皱着眉疑惑,她记得洗澡的时候明明就放在这里了,怎么会这么一小会的工夫,就不见了呢。 萧菀带着疑惑的目光,在净室内四处打量。 忽然间,她在一堆大红喜服下面,看到一个闪着微弱光芒的手柄。 是她鞭子上的宝石! 于是萧菀伸手去拿,一把握住手柄,向上一扬,但手上力道过大,鞭子带起的凌厉风声,猛然之间,打灭了净室里唯一燃着的一盏灯。 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萧菀的面却是瞬间变得煞白。 虽然她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似乎没有什么是能够制住她的,但她偏巧,怕黑。 黑夜就像野兽无尽凶猛的大口,将人整个的进去,皮扒骨,然后连渣渣都不剩下,却偏偏无法反抗。 萧菀越发的握紧了手里的长鞭,绿的宝石在黑暗之中散发幽幽的光芒,让人心里越发的慎得慌。四处静悄悄的,只有院子里的竹林,随着风发出“沙沙”的声响,修长的竹叶印在窗叶之上……所有的一切,都渲染着一副可怖的景象。 萧菀连身子都开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谢南骥,谢南骥。”她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只能张着嘴巴,尽量的放大了音量,喊了两声谢南骥。 可是并没有回应。 萧菀开口,又叫了两声,还是没有反应。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究竟去哪儿了,怎么会怎么喊都没回应呢……萧菀越想,心里就越害怕。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于是,过了一小会儿,见还是没有动静,于是她凭觉朝着门的方向,一咬牙,一握紧,然后拔腿了跑了出去。 ――正好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膛。 萧菀额头被狠狠撞了一下,自然吃痛,当即没想那么多,手上鞭子一挥,鞭身就打了出去。 并没有打在皮肤上沉重的闷声。 反倒是手中的鞭子被狠狠一扯,手柄就从她手中滑落,转而一下,鞭子倒是到了她身上来。 只轻轻的碰了一下,然后鞭身一软,就落了下来。 似乎还带了什么东西滑下。 屋里的灯同时也亮了起来。 面前是谢南骥,他手中还握着萧菀的长鞭,此时再看向面前的人时,面淡然了不少。 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个样子……也不知道他刚刚去哪了。 萧菀刚刚的确是惊吓到了,一直喊谢南骥没人应,害得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鼓着勇气跑出来,看见谢南骥,就跟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 眼角都闪了泪光了。 她伸手去抱她,轻轻的抱住,然后将头埋了下来。 就这样,两个人都没有出声。 许久之后,萧菀才抬头,有些不悦的将房间打量了一番,闷声道:“你这地方也太黑了,难道是谢家克扣,连蜡烛都不肯给吗?” 当然不是。 谢南骥只是觉得,点太多的灯费时费力,还麻烦的紧,反正只有他一个人在,倒不如只点一,简单,省事。 谢南骥想,他确实应该考虑,是不是要多放些蜡烛才是,不然就依她这么怕黑的…… 一阵凉风吹过,萧菀觉身上有些凉飕飕的。 她下意识的往下看去。 却发现――她的衣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部掉落,因着刚刚沐浴完,她连小衣都还来不及穿。 ……是刚刚谢南骥的那一鞭子!萧菀很快就想明白了,定是他刚刚用一鞭子,了自己的衣裳。 第九十六章 “坑爹” 屋子里随即又是一道鞭子划过空中凌厉的声音。 迅速,尖利。 萧菀当然是不甘服输的。 拿她的鞭子,还她的衣服,这当然是不能忍的,于是她也转了两下鞭子―― 只是不敢下狠手,鞭子挥过去,鞭头一转,只勾下了间的玉带。 谢南骥之前心情躁动,便去书房待了一小会儿,顺便就换了一身常服,月牙的锦衣长袍,以镂空玉带束在间,头发半散,以一把玉梳别在脑后,眉目清俊间,面淡漠。 此番玉带掉落,衣裳散开,从脖颈往下,是雪白的膛。 萧菀的目光明显一顿。 她把鞭子扔开,垂眼间,眸中闪现一抹玩味的笑意,角微扬,上前走了两步,拦住他的脖子,轻轻吻了上去。 冰凉的嘴,冰冷的身体。 萧菀出嫁之前,母亲就给她看过一本小册子,嘱咐她要好生看完才行,那册子里面的男女之事,一样一样画得极其清晰,甚至是有各种方式和花样。 反正萧菀不是什么脸皮子薄的人,既然马上要成亲了,那必是要经历这些的,所是就拿了那个小册子,认真的从头看到了尾,甚至还仔细的研究过了。 没吃过猪,还能没见过猪跑。 于是萧菀伸出舌头,在他的角打着圈圈,软软糯糯的香味,是专属于女孩家的味道,身子紧紧的依上去,一双手也没闲着,摸进衣裳里头,贴着间慢慢往上―― 谢南骥身子一紧,伸手将佳人抱在了怀里,女孩家儿滑溜溜的后背,细腻的很,那一瞬间,所有的冲动热血,似乎都涌了上来。 冰冷的身体和心,在一点点的融化。 谢南骥身子往前一,就将人在了榻之上。 接下来,就是更加猛烈的进攻伐掠。 萧菀听着耳边传来越来越重的息声,眼角余光瞄见,面前人的脸染上了绯红一片,她却忽然停下了动作,双手勾了上去。 “问你一个问题。” 萧菀在他耳边咯咯的笑,身子越发的贴了上去,一字一句,缓缓的说道:“要是下一次,我踩了你的香兰笑,你会如何?” 对于上回谢南骥为了一株药草就和她动手的事情,萧菀始终耿耿于怀。 不就是一破草吗,那有什么的,而且她踩了一脚,也没什么事,至于让他那么大动肝火的吗? 药草于谢南骥,那就是生命。 他顿了顿,嘴角弯起一抹细微的笑意,而后张口,说出了让她意的答案――“只要是你想要的,都给你。”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