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对中心阵法已经比较悉了,只扫了一眼其上荧光的亮度,就知道仅凭他们几个的外力确实无法打破防御阵,只能智取。 “刚刚大家还商量要偷偷换成异修上,但才商量好没一会儿,这些人也把兽修换下来了。”有人抱怨道。 “他们有办法知道咱们都说了什么!” “肯定是咱们这边有人还在随时给他们通风报信!” 几个学子半是无奈半是气愤地骂骂咧咧。 在了能解除阵法的特殊方法后,众人都对内鬼持续密这件事没有那么大惊小怪。 只剩下一种“果然如此”的烦闷。 闯入清明的这些侵入者之间果然是能互相联系的。 虽然灵璧不能用了,但灵璧出现之前,修仙界总不会是都不联系了,当然是有其他许许多多种传讯术法的。 只不过因为灵璧太方便,年轻人——特指一两百岁以下的修士,都没几个会用的。 这才显得唯一一个自己发明出小纸条的胡觅这么天赋异禀。 而这些人却是早知道灵璧会失效,因此早早准备好了替代方法。 “让拿着小纸条的小队都注意着点,看看有没有人鬼鬼祟祟的,都先抓起来!”有人提议。 “但……怎么才是‘鬼鬼祟祟’?现在大家都绷着一线,一有风吹草动就动得不行,万一抓错了怎么办?” “哎呀都这种时候了,当然是宁可错抓不能放过啊!” 他们几人在吵,小纸条上墨字也作一团。 总是你上句话还没写完,我的下一句话就盖在上面了。 一时间谁写的字都看不清楚,所有人都在提意见。 王元驹微微拧眉,忽然伸手在小纸条上一抹。 所有墨迹霎时如水洗一般消失了,小纸条恢复到最初空白的状态。 紧接着他笔走如龙,在纸面上落下一个顶天立地的“静”字。 一折一顿端正敦厚,细瞧却有暗蕴锋芒隐要透纸而出。 足足三息,小纸条上没再有其他字迹出现。 好像所有人都被王元驹这一手震慑了。 “哇……” 容秋听见旁边几个学子小声惊呼。 半晌,一行小字鬼鬼祟祟地出现在纸面的最角落,恨不得缩成芝麻粒大小。 【这是谁?竟然能把之前的字迹都抹了?】 王元驹凝眸提笔,落落大方地写下三个字。 【王元驹。】 胡觅纵然天赋异禀,但他那点手段哪个没献宝似的给王元驹瞧过? 即使之前确实将小纸条瞒住了,但底层的术法逻辑还是同一套,后者一路摸索,便也掌握了用法。 若是他想,此时叫所有人都闭嘴,光看他一个人落笔也是可以的。 但王元驹显然不屑于那么做。 不等其余人再写什么,他便再次写道:【正是因为时期特殊,我等行事才应更加稳妥。】 【大家同为清明学子,与之前被外人渗入时的情况毕竟不同,此时互相猜忌,也不过是徒增嫌隙,自阵脚。】 小纸条上没有立刻得到回应。 王元驹抬起头与容秋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再次垂首看向纸面。 静静等了片刻,终于有字迹浮现而出。 【那我们就只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伥鬼把消息全都传给那群外人吗?】 王元驹再次写道。 【又或者,我们之中其实并没有伥鬼呢?】 【万一我们手忙脚地将一些似是而非的同窗挑出来,结果却发现并不是有人为虎作伥,而是他们其实截到了一张小纸条呢?】 对啊,万一他们从劫持来的兽修手里拿到了小纸条呢? 那不是无论学子们怎么抓内鬼都不管用了吗? 在场众人无不惊讶,下意识低头向底望去。 防御阵法中的那些人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或是放哨,或是打坐休息。 偶然有人抬头看向学子们所在的口,似是防备容秋他们真的想出什么攻破阵法的办法。 两方的目光撞在一起,底下的人立刻扬声挑衅道:“看什么看!有本事下来啊!” “别嚣张!一会儿就下去揍你们!” 两方立刻对骂起来。 其架势之练,显然在容秋他们还没过来的时候,类似的场景就已经上演过过无数次了。 底的入侵者显然是各自为政,在那人挑衅时其余人只是冷眼看着,并不帮腔。 眼看窟内吵闹成笼了才斥上一句:“行了别吵了,实在灵力多烧得慌就上去跟他们打一架!” 互相不服气地拌了两句嘴,底下人终于不再搭理他们了。 容秋在旁边看着他们吵,仅从目前的表现来看,并不能分辨出底下那些人手里到底有没有小纸条。 况且小纸条散出去了那么多,纵然去问,恐怕也很难有人记得请是否有小队把其中一张小纸条给了这几名兽修。 【那怎么办?是不是这种沟通方法已经不安全了?】 【谁还会什么传讯术法吗?】 【从前我太爷想教我术法来着,但我嫌那些术法太老土不愿意学,现在就是后悔。】 【同学你糊涂啊!】 【也别太担心了,那些不只是王师兄的猜测吗?说不定真的只是有内鬼传信而已啦。】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