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循着地址找去,发现那竟是坐落在隔壁城的一座安察监。 安察监是颜方毓的地盘,难道说老婆也在……? 他娘亲和老婆在一起…… 容秋想了想那个画面, 忽然就有些怂了。 他没敢进去,而是做贼一样绕着安察监转了一圈。 这地方跟颜方毓本人一样, 大名如雷贯耳。 不管房子是不是修得宽敞明亮,在旁人眼里都是煞气太重。 因此这座安察监被安置在城池偏僻处, 临宅零落, 经过这里的行人也不多。 虽在城中,但简直像是郊外野地似的。 不用跟别人挤, 安察监的宅子倒是修得很气派。 王道高悬, 端正严明,宵小之辈单是站在大门前就觉得一阵心悸。 容秋找到了它的侧门, 正想走过去,忽地若有所, 又鬼使神差向后倒了几步,偏头朝身侧看了过去。 不远处的大树下, 有两个人影正在拉扯纠。 确切来说,是一个里气的地痞,正在纠一个美人。 那人杏眼琼鼻樱桃口,五官柔美,脸生得雌雄莫辨,只能从身型看出是个男人。 却也纤窄跨,弱柳扶风,娇柔得紧。 大抵是被欺负得狠了,他细细的眉微颦着,眼底红,两团霞云似的红晕染在双腮。 端得是一副泫然泣,柔弱可欺的模样。 “爹爹!” 容秋兴奋地叫他:“你又在钓娘亲吗?” 美人愣了愣,抬头看见是容秋,也惊喜道:“是秋秋呀!” 没错,这人正是容秋的亲爹——兔妖柏白! 听见动静,地痞也转过身来,看到容秋时眼睛亮了:“哪里又来一个小美——嗷!” 不等他说完台词,容秋直接飞起一脚,将人踹飞三丈。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骨裂声,地痞着血摔在地上。 他眼前一阵黑一阵白,被踹的地方俨然跟被大铁锤砸了似的,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 都是行走江湖的人,会站起来边吐血边说“你竟敢打老子——”的反派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他半点没敢耽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向远处跑。 这边柏白一扫面上瑟缩的神情,理了理被蹭的鬓角,嗔怪道:“谁说不是?你娘铁石做的心肠,见我被这样欺负,都不曾有半点动静。” “枉我在这儿废了半天的劲,要寻几个敢在安察监旁边对我动手动脚的蠢货可难着呢……” 容秋与有荣焉地昂首:“那是!” 没人敢在老婆的地盘撒野! 柏白拧眉道:“哼,那家伙竟敢拿他的脏手碰我,秋秋快!快帮我废了那支手!” 容秋“哦”了一声,问:“左手还是右手?” 柏白卷着发尾,无所谓道:“好像右手吧。” 容秋挑起一颗小石子,脚尖颠了颠,接着甩腿一踢。 “嗷——!” 小石子如离弦的箭一般飞而出,正正打在地痞的右手上。 穿过手背,留下一个透气的窟窿。 地痞还是不敢停,踉跄了一下跑得更快了。 柏白:“哎呀我记错了,是左手!” 容秋:“哦哦。” 他低头找了找,附近只剩颗蛋大的石子。 脚尖一挑,再次朝地痞踢了过去。 “啊嗷!嗷——!” 石头有些沉,直接砸断了地痞的三手指,他顿时叫得更惨了。 容秋手围在嘴边做喇叭状,冲他跌跌撞撞的背影喊:“不好意思嗷,但下次不要再——做——坏——事——啦——” “我们秋秋真是人美心善呀。”柏白鼓着掌夸他。 容秋嘿嘿笑着。 落西斜,缀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像一只透的大柿子,将周遭的云都染得一片霞。 反正两人都不敢进去寻人,柏白索将一突出地面的大树茎擦干净,拍拍身侧,让容秋坐过来一起看落。 容秋长得同样很像爹。 都是圆眼、翘鼻,嘟嘟的嘴,只不过中和了容浅忆的五官,线条没有那么柔和温,眼角一挑,带上点掩藏得很好的明气。 毕竟都修仙了,地跑的哪有老头子? 柏白容貌年轻,两人并排坐着并不像父子,反而像兄弟。 他们坐在树下,聊了聊各自离家后的子。 柏白是追着容浅忆走的。 兔妖一族别的没有,脚力是够够的。 两人上演了一场“她逃他追她翅难飞”的戏码,然后容浅忆佩剑一拍,“刷”地飞天走了。 柏白不会飞,已经找了容浅忆几个月了,看到灵璧上炒的火热的帖子,这才追到了这里。 “既然找来了,爹爹为什么不进去找娘亲?”容秋问。 柏白反问:“那你又为什么不进去?” 容秋:“。” 容秋:“唉。” 容秋给柏白讲的故事就跌宕起伏多了。 柏白表情复杂地听完,合掌一拍道:“哎呀,怪我怪我,当初走得急,忘记跟你讲一定要找女修了。” “臭男人哪能生孩子呀!” 同样的话再从自己亲爹口中听到,容秋终于是死心了。 老婆没有骗人,他是真的不会生孩子。 “唉,”容秋叹了口气,“可是……可是他好看嘛。”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