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带你出去玩。” 他被杜以泽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整懵了,以至于一时间都忘了自己身处险境,“你说啥啊?” “我带你出去玩啊。”杜以泽捏了捏他的大腿,一边不忘。 “呃——我——” 李明宇打了这辈子最幸苦的一次炮。他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睁开眼已经上三竿,正午的关穿过半掩的窗帘,打在凌的被之上。他本能地张嘴呼,朦间一度以为自己得了哮,一扭头才发现原来是杜以泽挂在他身上。 杜以泽看起来还没睡醒,一只胳膊钳子一样圈在他上。李明宇看他完全一副无事人的样子,怒气直冲天灵盖,正要抓他的胳膊,顺便琢磨着往他那里踹一脚,结果刚伸出手,杜以泽却睁眼了。 两人对视了两秒,李明宇被他盯得缩回手,咽了咽口水。 杜以泽合上眼,长长的睫在下眼睑打下分明的影,他懒懒地问,“干什么?” “……我要撒。” 杜以泽没有应声,依旧睡得稳如泰山,正当李明宇准备重述自己的生理需求,他才挪开手,翻过身,然后伸出一只胳膊遮住脸,好挡住窗外的光线。 李明宇如获大赦,赶紧捡起地上的衩穿上,进浴室之前,又鬼使神差地后退了两步,转身走到边仔细打量起上的人。 被子半挂在杜以泽上,壮的上半身一览无遗,哪怕创伤可怖,依旧瑕不掩瑜。 同样是摸爬滚打过过来的,李明宇想不明白为何杜以泽的力气大得像头牛。哼,肯定是去健身房偷偷努力了,说不定还吃了不少蛋白粉。他蹑手蹑脚地进了浴室,拿下花洒往自己酸痛的后冲热水,顺带打算洗个股。正当他在不甘心地腹诽、小声咒骂时,浴缸外的浴帘却被人猛然拉开,吓得他滚,花洒一下掉到脚边。 “你他妈……” 杜以泽也不说话,脸有些沉。 完了,别不是都听到了吧?李明宇一下止声, 昨晚的惨痛教训还记忆犹新,他心里一紧,伸手关掉花洒,改口道,“你要干啥?” 杜以泽突然踏进浴室,顺手拉上浴帘,将两人困在狭窄的浴缸里。 杜以泽长着一张俊秀、温柔的脸,可此时此刻眼神却郁,就像在纯洁无害的兔子脸上安了双半眯着的猎豹的眼睛,他从下到上地打量着李明宇,视线偶尔停留在他身上的青紫。李明宇一不小心与他视线相撞,竟莫名生出一丝惧意。 那是可怕的、充`望的眼神。 “行……你先用就你先用呗。”他只觉大事不好,正要往外跑,后脚就被杜以泽抓着胳膊往回拽,一个踉跄,撞在背后的瓷砖上。 杜以泽贴身上前,用自己的体重将他抵在墙上,头一歪,下了嘴。 “够了!你咋没完没了的?!……” “不够。”杜以泽着气,手往下探去,“还不够……” 最后李明宇澡没洗成,又在上躺了半天,躺到屋内的光景从正午的温煦光变成夕西下的黑咕隆咚。 真他娘的像匹种马——这是他的睡后。 杜以泽从屋外回来了,他穿了件圆领的白衣,脖子上出一点不对称的白绷带。李明宇呈大字型躺倒在上,间盖了层薄薄的单,打从杜以泽一进门他就恶狠狠地瞪着他,好似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杜以泽在边坐下,李明宇突然看见一点火光在黑暗的房间里闪动,猛然从上跃起,去夺他手中的烟,紧接着他便倒一口凉气,被部传来的刺痛得呲牙咧嘴——“你才出院多久?!” “就一口。” “不行。”李明宇立即将烟嘴进自己嘴里,骂骂咧咧地重新躺回上。 杜以泽没再要求,而是望着窗外,半天没有动静。李明宇也跟着往外看,他看见院落里壮的梧桐树干被夕染成玫粉。窗外无风无雀,无声无息,尽管房屋低矮,从里看不见外头的天空,但他仍然可以想象到火红的天际线。 “天要黑了,你还想出去玩吗?” “什么玩不玩的?”李明宇捏着烟嘴乐不可支,“你是不是住院住傻了,怎么神神叨叨的?” 杜以泽回过头,说,“我看别人都会带女孩出去玩,我也想带你出去玩。” 李明宇手指一颤,不小心抖下一截灰的烟灰落在被子上,“你说谁女孩儿?昨儿是我让着你,你可别蹬鼻子上脸!” “要不我再给你搞辆摩托,怎么样?”杜以泽又问,“上次你说摩托被偷时不是不高兴的吗?” 李明宇一愣,虽说他当时沮丧的本原因是怕杜以泽因为自己搞丢了摩托而生气,不过现在看来,杜以泽还真是只想逗他高兴而已。 那么他问了自己好几遍要不要出去玩,八成也是出于相同的目的。 妈的,炮打到一半来这么一句话,跟作业似的。 李明宇重新咬上烟嘴,将手枕在脖子底下,开始若有所思地云吐雾。都说现代的红男绿女说起话来套路一个接着一个,活像打游击战,生怕输了气势,低了姿态,没想到杜以泽在这方面竟然跟白纸一样,提出邀约的口气就跟十来岁的小孩一样。 “小杜——你开门呀,我带你出去玩——” 那个时候,他就是这样大咧咧地向杜以泽发出邀请的。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