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他摆手。 “谢了。” 在桌子上啪地撞了下圆珠笔的笔尾,我把听筒又对上了耳朵, “哥,你继续说,”我半支在岛台上,“你刚刚说到第三个方案……” 我哥的嗓音又在电话里响起。 “第三个方案他们会提出人事变动,但重点在首席财务官,为了确保利益最大化,人选你需要确保……” “嗯嗯,我记下了。”我一边应着,一边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 对于公事,贺枕很自觉地避嫌。 他拿着他的冰水去了客厅的另一头,懒散地坐上单人沙发,男人长腿跷着,往外看夜景。 我余光瞄着他,觉之前被酒支配的那股热意,隐约又要上来了。 都怪喝酒。 “哥,这么多条事项,” 等我哥说完,我看着我记的笔记,突然想起来, “这些东西——不然让白秘书再发我一遍?” 我说:“我这里虽然记了,但如果有个备份更好。或者我明天上班我去跟他全部对一下,这样开董事会议,我这也算是有个双重准备……” 我哥那里顿了下。 “你不知道?” “什么?” “白序遥请了病假。” 我愣了下。 圆珠笔被我无意识地,啪地按了一下笔尾。 之前的旎全散了。 - “贺枕。我得……咳咳,我得先走。” “事发突然,十万火急,但我有点急事。” 窗边沙发上的俊美男人转过脸来,盯向我。 我已经快速地穿好了外套,正在围我的围巾。 白绒围巾绕过脸,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吧,你懂的,成年人之间,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知我知就行了。” 在他匪夷所思的目光里,我说了下一句话: “情敌之间做这种事也很正常吧?” 他:“?” 他脸发黑:“林加栗,谁跟你是情——” 我震惊:“你放弃南禾了?!” 他一呃:“。” “天,你早说啊,你要是放弃了那我不就是单行道?”我大喜过望,又给了他肩膀一巴掌,“那我的梦中情老婆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这大好的消息——” 贺枕脸变幻,盯着我,最后他面铁青。 咬着后槽牙,艰难吐字, “我……没,放弃。” 他看起来自暴自弃了。 我:“?兄弟,说话不能大气。” 不过我还是同情地又摸了两下他的胳膊,靠,这男人的肌练得好好,再摸两把, “不过现在我们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我说, “你不能把我之前的黑料抖给南禾了,我们算是那什么,犯罪共犯?判刑都要一起判,坐牢都要一起坐!你得跟我下地狱。” 他斜睨过来,目光要火。 我到门口换鞋,刚拎上鞋跟,就看贺枕又走过来,拿了手机。 我问:“干嘛?” 他没好气瞥我眼,冷笑:“你有钱打车吗?” 我:“。” 他给我转了5000。 我边道谢边收款,嘴比我的脑子快:“你别说,这个好像我收获的嫖资哦……” 贺枕:“……” 我一灵:“我会还的!真的!我明天就还你!贺枕——” “闭嘴。” 门不客气地嘭地在我面前关上。 我:“…………” - 像是一只离开客人家的鸭子,我戚戚然拿着客人的钱拦了街边的出租车,报了白秘书的家的地址。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我,笑了声,“围巾不错啊,看上去是手织的?” “围巾?嗯。”我无意识地蹭了下白围巾的绒,“是啊,还好看吧?” 还真别说,裴知宁估计是花了大力气织这一条围巾。 “哟哟,现在小年轻就是不一样啊,” 司机大叔慨,“还搞织围巾这种浪漫,想当年,我老婆给我织围巾,已经是几十年前了……” “哇,都成老婆了啊,”我说,“你们情真好。” “那可不,”大叔笑得乐开花 ,“哎,小姑娘,你回送了什么?我跟你说,织条围巾可不容易,你可得好好回礼,不然人家可不得要跟你生气——” “喔,您提醒我了。” 我打开手机,拍了下围巾,给裴知宁发了条消息,“您说的有道理。” 是得回送点什么。 【0 li:[照片]】 【0 li:想要什么回礼?】 小豆没回。 他今晚好像有节目录制,之前开车路过商业广场我还看到了他的直播出现在大屏幕上。 底下熙熙攘攘的,全是人群,尖叫着裴知宁的名字。 车一路开。 我拿着手机,切过页面,在网上订能送给病人的鲜花。我还加了钱让他们现在就送,这样我下车正好可以拿了花直接去白秘书家。 计划通。 司机大叔还在絮叨着他跟老婆的过去青记忆。 “当年美好的时光,真是,一想,都过去那么久了……”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