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杜程回想与周隔海相处时的细节，把重点都告诉了姬 斋，尤其是周隔海的样子，还有他少了一双腿。 姬斋记得周隔海坐着轮椅，但当时他并没有在意周隔海是否少了腿。 “他少了一双腿，是人形有缺陷？”姬斋不动声 道。 杜程：“嗯，就跟我一样。” 白飘飘在后座听得心惊 跳。 妖怪人形有缺陷是大事，会死人的。 “他有缺陷多久了？” “好像很久了，反正雄赳赳说已经很长时间了。” 白飘飘心沉了下去。 有缺陷的妖怪凭什么活那么久，除非……白飘飘越想越害怕，记忆里发生的事难道又要重演？ 姬斋沉默下去，良久才道：“没事。” 姬斋把白飘飘送回 怪管理局，对她道：“下不为例。” 白飘飘听懂姬斋的意思，忙不迭地点头。 跟着杜程能偶尔玩一玩，不能太过火，分寸她还是懂的。 姬斋带上杜程把车开到了市一中。 “市一中？”杜程奇怪道，“孟 玉的学校？” “不止，”姬斋拉开车门，“也是牛顿的学校。” 牛顿，是怪管理局的物理老师，曾是市一中的一面黑板，用牛顿的话说，市一中是个好地方，他这样的黑板都是托了市一中的福才能成。 姬斋不知从哪里搞到了城市规划局的证件，亮了证件进了学校。 学校正在上课， 场是空无一人，东侧一脚林立着器材，单杠、双杠都在一块儿。 “他的原形在这儿。” 姬斋指了其中一 单杠，“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他。” 上次是帮人办事，杜程找得都那么卖力，这次是找朋友，他当然是拼尽全力，身体内的灵力放出来的一瞬，就连他身边的姬斋也忍不住一晃，他按住杜程的肩膀，“不要着急，慢慢来。” 灵力如波浪般散开，瞬间席卷了整个学校，草木都为之一震。 杜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体内过剩的灵力，天哪，他哪来那么多那么强的力量！ “我……” 求救的话语说出来之前，按在他肩膀的手团住他半个人，黑帽檐低低，在他面上投下 影，杜程在姬斋的怀抱里逐渐冷静下来。 “我看到了。” 杜程 膛起伏，他看到的画面带着浓烈的 情，就像曾经看到孟诗平的前世一样，他在一瞬间就进入了共情。 手套擦过脸颊，姬斋：“你哭了。” “啊，”杜程胡 擦眼泪，“不是我哭了。” 黑手套印上了浅浅泪痕。 “我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人，”杜程不解，“他也没有腿。” 姬斋耐心听杜程说。 “是个男孩子，看上去跟孟玉差不多大，他哭得很伤心，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姬斋：“妖怪还是人类？” 杜程现在已经能分辨了，“人类，肯定是人类，对了，他穿着和孟玉很像的衣服。” 校服，那就是学生了。 市一中是百年老校，收过的学生成千上万，要找到片段中的学生是项大工程。 杜程只是能看见，他画不出来，也无法呈现画面。 线索到这里忽然中断，杜程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姬斋安抚他，“放心，他现在还很安全。” 谢天地早已算过卦，周隔海还活着。 平常从不信谢天地的杜程这个时候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为什么我的朋友都会不见呢？” 奔波了一天的杜程躺在 上喃喃道。 姬斋陪着他，他看着手套上的泪痕，“世间离别才是常事。” 杜程：“那我们以后也会分开吗？” 屋内有很长很长时间的沉默，久到杜程以为姬斋不会回答时，姬斋沉稳的声音掷地有声，“不行。” 不是不会，是“不行”。 杜程侧过脸，姬斋的手套放在膝上，黑手套上的手背处一点深痕迹。 “是我 脏的吗？” 杜程记得姬斋用手指给他擦眼泪。 “我帮你洗。” 杜程伸手 走手套。 姬斋平静道：“洗不掉的。” 杜程抬眸，“为什么？” “它跟着我，算是我的法器，寻常事物都不会在它身上留下印记。” 杜程稍惊，“那怎么会被脏呢？我的眼泪有这么厉害吗？” “很厉害，”姬斋脸平静，甚至还轻笑了一下，“去不掉了。” “这么漂亮的一副手套，”杜程很懊恼，“多可惜啊。” 小妖怪这样趴着，拿着他的手套愁眉苦脸。 姬斋忽地仿佛看到杜程的头发变长了，一头乌发披散，趴在桌边，仰头灿烂一笑。 “姬大大，你的头发好像越来越长了。”杜程注意到姬斋脑后的头发长得快垂下来。 姬斋道：“三千烦恼丝，它来找我了。” “它是谁？” “睡吧，”姬斋走杜程手里的手套，他轻 了杜程的头发，“睡一觉，心情会好很多。” 杜程怔怔的，他看着姬斋的脸，太俊了，不像凡人，面上是菩萨一样的慈悲和忧郁，“姬斋。” 他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姬斋的手顿住。 杜程仰头，声音清脆，“我不是曲觞。” 姬斋微笑了一下，眼中柔波 漾，“知道了，”他收回手，尾音飘散在空中，“睡吧……” 杜程翻身躺下，他现在的烦恼可真多。 朋友，灵力，还有……姬斋。 周隔海的事情一直没有消息，倒是洛可唯那有了进展。 洛可唯单独邀请杜程出来吃饭，杜程一来，洛可唯就给他端茶倒水，“之前是我得罪了，不知道你原来是大师。” 杜程尴尬，“方小姐说的吗？” 洛可唯笑笑，“杜大师威名远扬，已经口口相传了。” 这些高人忌讳多着呢，洛可唯情商高了一把。 杜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出名了。 “既然大师已经知道我的烦恼，那我想请大师给我算算姻缘，行吗？”洛可唯直接说出了来意，“价钱好说。” 其实她这几天一直在拜寺庙算卦，签都过好几支，好的坏的都有，就是下不了决心。 杜程当然是劝她分手，“你们不合适。” 洛可唯脸白了白，“是哪里不合适呢？杜大师，是不是要先合八字再看？对了，我在网上的生 是假的，我改过年龄。” “不用合八字，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杜程斩钉截铁道。 洛可唯也见了不少大师，没一个说的这么直接又肯定的，就算是说不好，也是有转圜的余地。 洛可唯脸渐渐沉了下去。 “我想问你是为什么犹豫呢？”杜程道，“没有疑问的话，为什么要请人合八字算命？” 杜程的话问到了洛可唯心里。 如果真的那么坚定，许承运求婚的时候她为什么答应得那么勉强？ 洛可唯放下包，毫无形象地叹了口气。 “豪门阔太没那么好做。” “我才二十七，我还没玩够呢。” “二十七哎，”洛可唯作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女明星的二十七岁跟十七岁本没有区别，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红。” 杜程认真听着，肯定道：“你说的对。” “息影结婚生孩子，然后老公出轨我还要笑嘻嘻地辟谣，说实话这种戏码我真的看得太多了，”洛可唯伸出手在空中虚虚地抓了一下，“……我没有信心。” 她终于说出来了。 她没有信心。024ＬｑT.coｍ |
斋，尤其是周隔海的样子，还有他少了一双腿。 姬
道。 杜程：“嗯，就跟我一样。” 白飘飘在后座听得心惊
跳。 妖怪人形有缺陷是大事，会死人的。 “他有缺陷多久了？” “好像很久了，反正雄赳赳说已经很长时间了。” 白飘飘心沉了下去。 有缺陷的妖怪凭什么活那么久，除非……白飘飘越想越害怕，记忆里发生的事难道又要重演？ 姬
怪管理局，对她道：“下不为例。” 白飘飘听懂姬
玉的学校？” “不止，”姬
场是空无一人，东侧一脚林立着器材，单杠、双杠都在一块儿。 “他的原形在这儿。” 姬
单杠，“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他。” 上次是帮人办事，杜程找得都那么卖力，这次是找朋友，他当然是拼尽全力，身体内的灵力放出来的一瞬，就连他身边的姬
影，杜程在姬
膛起伏，他看到的画面带着浓烈的
情，就像曾经看到孟诗平的前世一样，他在一瞬间就进入了共情。 手套擦过脸颊，姬
擦眼泪，“不是我哭了。” 黑
上喃喃道。 姬
脏的吗？” 杜程记得姬
走手套。 姬
了
漾，“知道了，”他收回手，尾音飘散在空中，“睡吧……” 杜程翻身躺下，他现在的烦恼可真多。 朋友，灵力，还有……姬
是假的，我改过年龄。” “不用合八字，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杜程斩钉截铁道。 洛可唯也见了不少大师，没一个说的这么直接又肯定的，就算是说不好，也是有转圜的余地。 洛可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