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胜摇头叹息了一声:“这蛊虫虽是厉害,但是养蛊之人死了,这些蛊虫又是刚刚才开始繁殖,毒和都不大,只要及时处理也就没多大的危害,不过要注意,最好用些东西将手隔住,不要沾到——保险起见。” “这个倒是不难……” 徐易扬说着,本想跟笑弥勒一起用道家的五鬼搬运之法,将那些野兽尸体搬运到柴火之上,可是,笑弥勒却瞄了瞄徐易扬,示意还是不要随意动用法术,又回身取了开路柴刀,不一会儿砍来两两米来长的小树,取了主干把一头削得尖锐,放在先前的火上稍微熏烤,做成标一样的木,然后吩咐,自己跟徐易扬两人负责用这标一起往柴火堆上挑那些动物的尸体,其余的包括王长胜等人都就近砍来柴火。 铺好一层柴火,徐易扬就和笑弥勒挑上一层动物的尸体,足足铺了四层柴火,才把那些动物尸体码完,周围再围上不少的树枝,王长胜亲自检查了一遍,又把柴火堆周围的杂草树木,清理干净免得引发山火,又吩咐几个人务必站在周围观察以防不测,这才放心施术点火。 倒不是王长胜卖,非要使用方术点火,一来现在正是细雨蒙蒙找来的柴火,多半也是就近砍来的树木树枝,要想正常点燃几乎没有可能,再说,那些蛊虫本来就是恶之物,普通的火焰,恐怕也是奈何不得,所以王长胜施展方术,动用“油池烈火”煅烧起来。 这“油池烈火”果然厉害,火焰不怎么高,却是异常猛烈,许多碗口细,刚刚砍来的木柴,顷刻之间,就像是被烧着了的汽油一般,燃烧得发出呼呼的响声。 最让徐易扬等人有些惊惧的,是这呼呼轰响的火堆里,居然发出一阵女人的哀嚎,声音不大,但是清晰分明,就像先前那蛊魈发出来的,凄厉刺耳让人心惊跳不已。 只是在烈焰之中不到十分钟,那声音便渐渐消失,火势也渐渐减小,直至燃无可燃火焰才倏然熄灭,连余烟也不曾升起一缕想来是烧得彻底至极。 徐易扬拿着那标一样的木,拨开柴火树木的灰烬,很是惊讶的发现,除了灰烬连兽骨居然都没能留下一块。 王长胜拿着子,信手再拨了一阵,地上的土地都被烧焦差不多两寸下去,土壤也变成一片赤褐,王长胜直至确认蛊虫再也没有遗留,这才扔了木回身到帐篷里边。 这一夜,一帮人其实也没怎么睡好,尤其是徐易扬,本来想着偷空再修炼一下元炁,只是每每入定之际,意识里面那一双眼睛老是瞪得大大的,这让徐易扬实在觉到很不自在,折腾了一夜,最终也没能成功入定。 不过,其他的人却好像什么事儿没有,甚至一觉就到了天亮。 ——也是这几天都在山里赶路,大家都累得不行所至吧。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中午,王长胜说天黑时节应该就能赶到龙头坳——龙头坳基本上是这个方向深入苗疆的一个必经之地,也是王长胜所知这一带最大的一个山沟小村。 过了龙头坳,那就真的几天也未必能见到人烟。 经过一堵石崖,石崖上有条浅浅的裂,里面出一股不大的泉水,王长胜让大家提前休息,以便接水备饭。 选了比较宽敞、平坦的地方驻扎,徐易扬帮助刘世愉接水,叶青青跟笑弥勒两个就开始四处游,去找野菜来下饭。 只是刚刚开始吃饭,成云光突然没来由的咳嗽了一声,随即竟然开始呕吐起来。 王长胜瞧着成云光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昨天藏了没吃完的烤……” 成云光脸上一阵惊慌,呕吐得更是厉害,连话也说不出来。 王长胜叹息了一声,说:“你不该不晓得轻重……” 成云光呕吐了几口,勉强说道:“我就只……是把没吃完的……一条兔腿随手包了放着,今天早上……我看过了都没有……问题的……” 其他的人见王长胜说得沉重,均是惊异无比,尤其是徐易扬了听王长胜这话,赶紧问笑弥勒:“你是不是也偷偷藏了些,快说……” 笑弥勒脸有些难看,但是很坚定地说道:“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你师叔祖,我会是偷藏食物的人么,你连我都不相信么?” “有什么不正常的觉没有?”徐易扬又问。 笑弥勒的脸越发难看,虽然微笑但是那样子比在哭还难看:“也没别的,我……也……就是胃有点难受,想吐……” 说着,笑弥勒也“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恰在这时,许大可、刘世愉、叶青青都先后吐了起来。 徐易扬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许多,赶紧扶着笑弥勒又是捶背又是抚,声音都急得有些不正常了:“你怎么样了?你到底怎么样了?” 帮笑弥勒折腾了一阵,徐易扬又去看叶青青,叶青青这个时候已经吐得弓着蹲在地上,只不过就算这样,叶青青也不愿意让徐易扬靠近。 这边笑弥勒一开始呕吐,就一泻千里一塌糊涂,直至苦胆水都吐了不少出来,才稍微好了些。 见笑弥勒稍微好些,徐易扬拿来清水,递给笑弥勒漱口,哪知道,笑弥勒稍微喝上一口,才含在嘴里,又是“哇”的一声,暴吐不已。 徐易扬急得额上青筋跳,拉住王长胜直问:“是不是那蛊虫搞的鬼?王老板怎样才可以解……” 王长胜也是急得抓腮挠耳,不知所措,过了半晌,王长胜赶紧去翻成云光的背包,一阵翻找,居然给找出来一团纸包着的烤,少说也还有半斤的样子。 见到这团烤,成云光吐得更加厉害,甚至是笑弥勒、叶青青等人俱是大吐特吐。 王长胜拿着成云光私藏下来的这块,脸凝重至极,这块表面金黄油亮,显然既没腐烂,也没变质,虽然隔夜了,却还透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让人忍不住就想着一口咬下去,只是王长胜、徐易扬都晓得,这可不是能咬下的东西,这是会要人命的。 成云光吐了一阵,回过头来再看这块烤时,脸变得很是诡异,本来就病态的苍白,这时有些泛着青光,半张着嘴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块烤,就像饿了几天的狗看见主人手里拿着的一骨头,嘴里的馋涎都出来半尺来长。 但是不晓得怎么回事,成云光却没敢过来抢。 王长胜小心翼翼的把这块烤放在一块稍微平整的石板上,咬破右手食指尖,用鲜血画了一个圈子,将烤圈住,然后转身拿了开路的柴刀,慢慢的用刀尖去划剖那块外表金黄油亮的烤。 徐易扬屏住呼,紧紧地盯着那王长胜手里的柴刀刀尖,唯恐疏漏了一丝一毫。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