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有十多年了,我知道他很多自己注意不到的习惯,他这人不擅长说谎,第二天我就发现他衬衫和身上的异常了。而且,账户里持续有那么大那么多的资金动,家里又没有新物件进来,当我是傻的吗?” 仅仅是公司太忙,她不出时间来对付这个吃里扒外的臭男人,再加上离婚后还要应对双方家长的质疑,怕父母她再婚,嫌麻烦就放着。 如今,吕冰出轨 偷窃 杀人嫌疑,离婚是分分钟的事。 “别墅里的那位中年妇人是监视……吗?”这是安楠来之前的疑问,谈过话后,她摇了摇头,“没必要。” 牧云给她一个赞赏的眼光,“那位阿姨从我在外租房起就开始照顾我的生活,是看着我一路走来的。阿姨没多久就发现他的不对,和我说了。我没有要求阿姨为我做什么,不过阿姨确实帮我搜集了不少他出轨的证据。” 安楠:“快离了吗?” 牧云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这时候我的律师应该正在谈,很快就有结果了。” 话音没落,律师来电,告知谈判结果。 挂了电话,牧云举起高脚杯,“庆祝我恢复单身,并且让他净身出户。” 安楠举杯一碰,“恭喜。” 一段持续了近二十年的情与婚姻生活,牧云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 安楠分辨不清牧云痛苦与否,大概是已经不痛了的,知道丈夫出轨至今足有一年之多,够她疗伤的了。 饭后,牧云把安楠送到小区门口,自己回了公司。 路上,她给律师打了个电话:“二十分钟后来一趟公司,我立个遗嘱。” 第27章 安楠回到家,还在玄关换鞋,最先看到她的美工刀咋呼起来:“安小楠你怎么穿成这样?” “吃西餐得穿得好一点。”安楠下高跟鞋,解放双脚。 身上的西装、衬衫、鞋子全是牧云送的,东西全新,穿着倒是舒适,不磨脚。 美工刀不高兴了:“安小楠你变坏了!自己去外面吃西餐,把爸爸一个人丢在家里!” “爸爸回来了吗?我和他说过有事不用等我的。” 瞥见客厅的茶几上有个眼的证件,安楠捞起来一看,可不是吗?她见过钟斯年用了好几次,是警察局的专用证件。 美工刀不高兴归不高兴,该说的话没有忘记:“是你的顾问证件,爸爸给你留了字条,就在我旁边,看到了吗?” “看到了。”便签上写着:【宝贝,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呢^_^】 安楠笑笑,随手放下。 “安小楠你不拍个照发微博发朋友圈吗?”现在很多年轻人买杯茶都要发朋友圈,作为刀具界的一名新新刀具,美工刀也是很很懂的。 “不了。”安楠拒绝,正要进卧室换衣服,想起什么回头教育这把学坏的刀,“小美,男孩子要好好保护自己,别把什么**喜好见天地往微博朋友圈发,暴太多不安全知道吗?” 小美:“……” 气急败坏地吼:“说了不许叫我小美!” 安楠没多少诚意地应两声,进卧室换下衬衫和西装。 美工刀一看安楠的样子就知道她是随意敷衍,过两天还是会叫他gay里gay气的小美,气得想把自己变成洪七公的打狗,来个打狗法。 没一会儿,换完衣服的安楠从卧室出来,美工刀又忘记自己想干什么,好奇地问:“安小楠你吃了什么啊?好吃吗?” 就算能看到人类吃美食的享受模样,能听到人类形容美食的语言,作为一把除了润滑油和胶带没吃过任何东西品尝过任何味道的刀,他对食物的想象与渴望是旁人难以理解的。 安楠:“吃了太多,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最好吃的还是牛排,前菜和甜点都不错。” 美工刀没听到浮夸和华丽的形容,有点失望。 想想再好吃的东西他也没那个福分品尝,就释然了。 “安小楠,我吃不到没关系,你下次要记得带爸爸去吃呀!不能老一个人吃独食,这样不好!” “好的。”安楠应下来自安季同弟的强烈要求,“今天这不是事出突然吗?等我网球比赛赢了,拿到奖金,肯定带爸爸去吃顿好的。” 美工刀并不怀疑刚学网球的安楠能否赢得比赛的可能,“说好了,反悔的是小狗!” 安楠不置可否,她生肖属狗,反悔又怎样? 小美做刀还是太天真。 安楠:【技术,要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尉迟舒:【差不多了,你过来吗?】 安楠:【好。】 确认完毕,安楠拎上钥匙前往刑警大队,在门口遇上开车从外面回来的钟斯年,两人一同进去。 一进办公室,米瑗刀扎一般的视线甩了过来。 安楠当做没看见,径直去三个显示屏后找尉迟舒。 “怎么样?” 尉迟舒调出相关资料,地放了三个屏幕,重点用红字标出来,“你看吧。” 安楠一目十行快速地看过去,她看书速度快,没有着重看红,全部看了下来。 具体情况和牧云所说的差不多。 钟斯年同样在看,他的速度也快,两人差不多一前一后看完这些资料。 “你要这些做什么?” “今天牧云找我说了点事,和上面的差不多。”安楠一句带过和牧云吃饭聊天的事,“我问她,以她对吕冰的了解,有没有可能杀人。” 尉迟舒急切地问:“结果呢?” 徐兴贤、文沙、米瑗全部围聚过来,想听听案情进展。 安楠看向钟斯年,她想知道钟斯年的想法:“你猜?” 钟斯年:“否。” 安楠微笑点头:“她的说法很夸张,但是我相信她。从她的举手投足和所言所行来看,她是个自信又有能力的女强人。” 这样的人,要么善于伪装包装,要么不屑手段。 她相信是后者。 而且,从他们对吕冰的判断来看,的确不是一个能下狠心杀人的人。 尽管是个渣男。 米瑗狠狠皱眉,为安楠不科学没道理没逻辑的说法:“你觉得她是个女强人就可信了?这是什么逻辑!” 安楠:“……” 装作没听到反对意见,“对马高朗的调查怎么样了?” 被无视的米瑗怒目而视,才一张嘴,眼见气氛不对的尉迟舒飞快地回答,“案件发生前一直在公司加班,没有大额的资金动,没有与什么人电话,就像个毫不知情的人。” 徐兴贤:“如果他早就知道死者与吕冰出轨偷情的事,很早之前开始计划的话,那就另说。” 文沙:“看着不太像。” 谈案件了,米瑗忍住对安楠的厌烦,不冷不热地说:“案件发生后,队里对他进行24小时监视,火化、葬礼,没发现不对,他甚至对家属隐瞒了死者出轨的事。从这方面来说,马高朗很照顾死者的面子与名声,看着有点像老好人,不太像是杀了子还能若无其事的人。” 安楠有不同意见,考虑到由她提出反对意见会惹得米瑗更针对她,兴许对后面的调查不利,暂且按下不提。 她不提,钟斯年提了:“如果是早有预谋的杀人,这些可以理解成是做戏。” 安楠同样持怀疑态度,“你怀疑的点?” “那天他在现场的表现,还有窃听器出现的时机。” 前者上次提起过,钟斯年重点分析后者,“吕冰的窃听器放了快一年,怎么那么巧地在案发第二天被发现了呢?马高朗的理由是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他做个彻底的大扫除,难道过去的一年里没有大扫除过吗?” 米瑗:“如果主卧的大扫除分给死者,那么马高朗确实不会发现。” 钟斯年:“这得建立在马高朗没有说谎的前提下。” 徐兴贤:“以周围邻居对死者的了解和提供的证言来看,死者是个只懂得打扮自己的人,家里的卫生很多时候不是找清洁阿姨就是马高朗打扫的,邻居们为此还经常说自己的丈夫不够勤快。” 这么好的老公还出轨,人真的是不足啊。 安楠暗暗叹息,“死者肚子里的孩子呢?几个月了?是谁的?死者有去医院检查吗?” 钟斯年:“dna鉴定结果还没出来。” 米瑗:“两个月。” 徐兴贤:“试探地问过马高朗和吕冰,两个人都很惊讶。” 尉迟舒:“宁市大大小小的医院很多,医保卡里没有死者的就诊记录,如果她去的是私人医院或者自己买了验孕检验,那就没办法知道了。” 安楠:“……”一句话,没进展。 安楠不确定能与刀的能力来源,不确定是否有一天会失去能力,因此并不希望总依靠特殊能力破案。 怕事情拖延太久迟则生变,她决定去趟证物室,和那把凶器对话。 “证物室怎么走?” 文沙很积极:“我带你去吧。” “谢谢。”安楠冲他点头,当先迈步离开,没给其他人询问去证物室理由的机会。 钟斯年心存好奇,到底没跟上去。 路上,文沙为安楠普及证物室相关,“想看证物直接过去就行,对,你是新来的所以第一次得出示证件,之后大家认识就没关系了。要把证物带出来,就得登记了。” 做好登记,方便证物去向的查询,避免丢失。 安楠大致了解,问得更仔细点:“能把证物带到外面去吗?” 文沙:“可以的,但是万一丢失或者受损是要负责任的,没有非带出去不可的必要,不建议这么做。” 必要还是有的。 安楠若有所思地点头,她得想想用什么理由把那把水果刀带出去,还不引人怀疑。 看守证物室的人和文沙认识,也是刚来不久的新人,被踢到这里来蹲守,和同是新人的文沙有点情。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