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那石家的姑娘就显得小家子气多了。 不过,就算石家的人再优秀,皇后也是不会选的,毕竟,当初石家连同宋熹一道造反的事情仍旧沥沥在目,石家虽未被剪除,却也是因为石原所在的那个位置,暂时还找不到人接替罢了。 不过,好在明年就要开恩科了,到时候就能选拔出一批优秀的青年,填补上之前清除掉的一些空缺。 “顾二少夫人的话,本听进去了,本会仔细考虑一番的。”皇后想,这件事情还要与皇帝商量,她不好自作主张。 毕竟,太子选妃是大事,马虎不得。 “不过,太子的终身大事是皇家的家事,也是国事,除了正妃之外,还有侧妃也要早些定下来的为好,若是娘娘一时无法决断,等到边关的危机解除后,可举办一次大选,京中这么多的闺秀,总能选出几个来的。” 沁娘这个建议几乎算得上是最传统的建议了,自古以来太子选妃都是要从京中各大官宦人家里挑选的,不仅要挑情温顺识大体的,而且还得平衡朝局。 想想也真是够令人头大的。 好在她跟顾琛之间再无别人,否则,这子也是不知道斗到什么时候才是头。 “先把正妃定下来再说吧,其他的,到时候再说吧。”皇后叹了口气,“我看我那皇儿也未必就想要三六院妾成群的生活,他呀,朝堂上的事情都理不完,回头后院要是斗成一团,我看他也是够呛。” 沁娘抿笑:“可太子要肩负着皇家开枝散叶的使命,总不能后中只有一个正吧。” 顾琛都没法做到,中途还娶过唐婉进门,而顾琛不过是一个臣子而已,尚且有这么多的无可奈何,而宋玉身为皇家下一任的继位人,他又怎么能做到只要一个子? 就算他想,这些朝中的大臣也是不肯答应的吧。 且看吧,尤其是那些老顽固,若是太子再拖两年不娶不纳侧妃,怕是那些老臣都要撞死在大殿上以死谏要求太子充盈后,以为皇家开枝散叶了。 “唉,本也是头疼得很,算了,今且不说这些了,烦心得很,本近新得了一本棋谱,素闻顾二少夫人对棋艺甚有研究,不如,就送与顾二少夫人了。”说着,她便唤了人进来,去找那本棋谱去了。 沁娘谢过恩之后,接过那本棋谱,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这是失传已失的残谱啊,臣妇曾经找了许久都没有找着,没想到却被娘娘给寻到了,要知道,这要是拿出去,怕是要被抢破头的。” 皇后笑了笑道:“顾二少夫人喜便好,本对棋艺并没有什么研究,放在本这里也是浪费,不如就让顾二少夫人拿回去好好研究好了。” 沁娘闻言,再次起身谢恩。 二人又聊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皇后这才命人将沁娘送出门。 “小姐,皇后娘娘找你聊了什么?竟聊了这么久,奴婢坐在这里都快睡着了。”秋桃守在门外的马车里,此刻见沁娘出来,原本昏昏睡的模样立马就变得神起来。 “无非就是那两件事情,还能聊什么。”沁娘撇了撇嘴,吩咐车夫打道回府。 秋桃诧异的看着沁娘道:“皇后不会真的要你来给她定太子妃人选吧?” 这太子妃人选非同小可,岂容他人随意手? 她一个小丫头虽然不懂,但却也能想象得到,皇家人要娶媳妇儿,那可不仅仅要考虑家世脾,自古那些帝王之术便是最难懂的一门学问之一,她不用想都知道,身为皇家人,要娶谁不能娶谁那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我不过是给了她一个人选供她参考罢了,要不要选定还是他们皇家自己的事情,我可管不着。”若非上次进皇后话里话外暗指她曾破坏了太子的婚姻,挖走了太子心仪的姑娘,生怕皇后秋后算账,她才懒得管这档子事呢。 “哦。”秋桃点了点头,也不是很关心,随即便转了个话题,“刚才影来了一趟,说石家三姑娘身边的大丫鬟亲自去荣国候府求药了,原本以为会受一番冷嘲热讽,不过,并没有,那荣六姑娘很快的便将药给她了。” 那丫鬟离开荣国候府之前还仍旧不敢相信,她还以为她去求药要被羞辱上一阵子的,却没想到这般轻易的就得到了药。 别说她不信,就是秋桃都有些不可置信。 “荣六姑娘是个聪明人,既然石三姑娘都认输了,她又何必枉作恶人?她大大方方的将药给了对方,还能得个好名声,相信,那丫鬟进荣国候府很多人都瞧见了,她手里拿着药出来,想必也会被一些有心人士瞧见。” 在这种情况下,荣六若是刻意为难她,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之前她的名声被诋毁得有多严重,这个时候她越是和气,便越能对比出石三上不得台面。 世人都习惯同情弱者,对方都示弱了,若是她还穷追猛打,倒让人说她心不够宽广,为人刻薄且睚眦必报了。 不得不说,这荣六姑娘虽自小外出游历,但却比那些心教养出来的闺阁女子要有气度得多。 “不过,小姐,那石三姑娘甘心吗?”秋桃问,“奴婢从她这求药的作为里,倒是品出了几分委屈求全的味道,听说石府进了许多的蟑螂和虫子,整个石府都快成一团了。” 沁娘扯了扯角:“那就难怪她会低头去向荣六求药了,若是她不去,怕是石大人也不会放过她吧。” 毕竟,一个于家族无益的姑娘,家族可不稀罕,就更别说一个花了家族的银子还惹了一堆麻烦的姑娘了。 那下场可能会很惨烈。 “可是,那石三姑娘不是跟那布姑娘有勾结吗?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进到石府呢?”秋桃不解的问,“难不成,布姑娘反水了?那她们二人勾结,到底是石家的意思,还是石三姑娘自己的意思?” 若是石嵘自己的意思,那便是与虎谋皮,过完河就被人拆桥,所以石府也进了那些个东西便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若是整个石家的意思,那就不同了,石原那个老家伙可不会傻傻的站着挨打,有人敢过河拆桥,他铁定会反手就将对方给掀个底朝天。 “应该是石三姑娘自己的意思吧,若是整个石家要跟苗人勾结,那么绝不会这般轻易的就被人过河拆桥的。”沁娘想,最起码石原得跟对方谈妥了条件,先让对方付出点什么。 若不然,这般轻易的就被人给一道扫杀了,那他在官场浸的这些年,岂不是白混了? 只有石嵘这等未经事世的小姑娘才能干出这般蠢的事情。 “那布姑娘就不怕石三姑娘把她给抖出来吗?”秋桃不懂了,这明显就还没到鱼死网破的时候,那布姑娘怎么着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得罪了石嵘啊。 “我说你这丫头脑子简单吧,那石三姑娘一看就是个没脑子的,给人当了使了,她若是嚷嚷出去,说是布淑媛指使她的,你说,谁信?”沁娘没好气的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布淑媛与她勾结的时候,肯定没有暴自己的身份。” 所以,石嵘对她的了解也并不多,只知道她是顾家的远房亲戚,或者她气怒荣玺夺走了她的机会的时候,跟布淑媛抱怨了几句,布淑媛便趁机给她出了些主意。 但是,这可以纯当是两个姑娘家之间的情,石嵘从头到尾都没意识到自己被人利用了。 只有这样,布淑媛才不会怕石嵘反口咬她。 “那,你不是说要趁机将石家给拉下马吗?可若石大人本不知道,也不曾参与,那他若弃了这个女儿,断尾求生,他还不是能好好的立于京城吗?”秋桃这些年听多了沁娘分析朝局,也颇有了几分见解。 “太子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沁娘扯了扯角,冷笑道,“石嵘说破了天也是石家的女儿,像这种豪门大宅里,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太子若说整个石家参与了,他便是整个石家参与了。” 这种时候被揪住了小辫子,他石原就是说破了天都没有办法补救。 宋玉要办他,简直易如反掌。 这时,顾宅家老宅到了。 这些天因着老宅里那夜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沁娘每都会回来瞧上一趟,给老爷子请个安,顺便把女儿接走。 没法子,她事情实在是多得不开身,若是带着她着实是不方便,只有将她放在顾家,她才能放心。 “二少夫人,不得了了,您快进去瞧瞧吧,那位布姑娘不好了。”沁娘刚下马车,老宅的管家便了出来,急切的说道。 沁娘皱眉:“什么叫不好了?她怎么了?她不是昨个儿还被人瞧见出去了一回吗?” 怎么一下子就不好了? 她可不信她为了施展一个苦计真的让自己被毒蛇咬上一口,演戏还得搭上命的。 “老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老爷子就让人去瞧瞧她,才发现她躺在院子里,已经奄奄一息了。”顾家的老管家说完,下意识的抹了一把额上的汗。 沁娘皱紧了眉头,这布淑媛若是死在顾家,那便说不清楚了。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