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微光闪动,萨布缓缓睁眼,眼中映照狮子的背影。 库玛守在前方嘶吼,似乎在和什么斗,他稍微侧过头,发现地上有几条断成好几截的灰蛇,霎时,库玛雷一般的扑击,咬住鲜艷的毒蛇疯甩,蛇头三番两次撞在岩石上,啪啪啪的没多久便一动也不动。 「吼──还来吗?」他扔掉蛇尸,用吼声斥退馀下的蛇,蛇也不是笨蛋,见这头狮子异常兇悍不肯退让,互望一眼后灰溜溜的游走。 「库玛。」 「你醒了?有没有被咬到?」库玛急急转身,萨布看见他的耳朵上还掛着半条蛇,那蛇紧紧咬住他的耳朵,就连死也不愿放开。 「你,你,那个先下来。」萨布衝上去帮他把蛇拨掉,狮子圆圆的耳朵被咬出一个血。 「怎么办?这有没有毒?」 「一点点蛇毒放不倒我。」库玛接到萨布担忧的眼神,补一句:「以前我有被更多这种蛇咬过,没事啦,除了彩鲜的蛇以外,其它没什么毒。」 「你的手也被咬伤了。」 库玛翻转自己的手掌,抬头问道:「帮我舔舔?」 「……好。」 吃到一点毒应该不会怎样,萨布如此想,更何况他现在思绪正,专注替库玛疗伤或许能让他忘却方才的噩梦。 从过去记忆里走出来的是他,彷彿又不是他,无论如何,他开始对自己的死因到好奇,在最初始的记忆里他是被烧死的,但在刚才的梦里却是被掐死。 况且这次梦境给的资讯有点多,找回名字以后有许多记忆接连而来,逐渐没气的恐惧以及被灌的瞬间產生的巨大快,依然残留在他心上。 他心不在焉的低下头,库玛却把脚掌收回。 「我开玩笑的,你没有抗体可能会对毒过,有这份心意我就很开心了。」 库玛小心地舔拭自己的手背,动作优雅而高贵,像是医生慎重的拿棉花帮清理伤口。 「不愧是医生,觉很专业。」 说到医生,梦中的恋人似乎也是医学院的学生,萧逸本来预计走外科,因眼睛受伤而转念心理科。 他灵机一动,问道:「库玛,你过去是主治什么的医生?」 库玛一脸奇怪:「心理医生,怎么了?」 萨布愣了几秒,说道:「只是觉得你很擅长处理伤口,好奇问问,没想到是心理医生。」 「虽说是心理医师,不过基础医学临医学和药理学我都有学习过,可惜到这里无用武之处。」 「至少你能辨认能用的药草,比我们厉害。」 「真正厉害的是我们的身体。」库玛举脚,「你看,伤口在癒合了。」 才舔几下便止血,萨布意识到自从吃下契约果以后,他们的身体恢復力很强,库玛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严重的已经结痂,只是血模糊的后腿仍是惊心动魄,不忍窥探。 「说的也是,我被老虎抓伤也没几天就痊癒。」 「对啊,所以不需要担心我,你看起来很虚弱,我们回去睡觉。」 萨布点头,随即左顾右盼:「那隻小狐狸呢?」 「趁逃了,不过我记下他的味道,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你是狮子还是狗啊?」萨布笑道,并和库玛往回走。 两猫回到休息处,萨布窝回自己的角落却怎么样也睡不着,不断变换姿势,他害怕一睡着又要做被勒死的梦。 库玛抖抖耳朵,悄悄覷他一眼,闭上眼思考片刻,最后朝他走来,转了一圈后趴在萨布面前。 在他问出声之前,库玛率先道:「我知道山冷,今晚就借你当暖暖枕。」 「库玛……」 萨布枕着库玛的背慢慢闭上眼睛,库玛茸茸的背很暖,先前紧绷疏远的氛围完全受不到,彷彿只是错觉,他们的关係从来没有崩裂过。 同样是医生库玛给他的觉是安心,而不是侵略和復仇,没事的,那些只是梦,就算不是梦也是过去式了。 在睡过去之前,他听见狮子小声的叹息。 隔天一早,萨布和库玛出时,便见到泉一、勒维和小狐狸排成一排在泥土地上晒太,库玛厌恶的两则趴在比较远的地方。 「……你们在干嘛?」 「狐言说这样可以赶走身上的寄生虫。」泉一努力的伸直双腿,在萨布眼里就像在晒火腿。 「狐言?」萨布伸爪指向最小团的球,「那隻小狐狸?」 「对呀,我们的新成员。」泉一笑笑的说,「他就是我之前想介绍给你们的伙伴,只是聚会那天没有来,之后又发生许多意外,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 「萨布,别忘了他昨天对你做什么。」库玛警戒的盯着小狐狸,「你是会长,有权决定他能不能入会。」 「啊,对,如果我们会长不同意那就抱歉啦。」泉一翻滚着起身,「因为你算是食动物。」 「图瑞,你不会拒绝我吧?」狐言正襟危坐,甩了甩澎澎的大尾巴。 「你昨晚那么怕我们把你吃掉,今天怎么突然想加入我们?」 狐言瞇着眼舔舔手:「因为我听到很有趣的事,你们想去找火山的守护神吧?但你们一定不知道现在火山区域变成什么模样,没有当地嚮导带领,你们连通过火山平原都很勉强。」 「为什么?」 狐言一本正经的说:「我说有殭尸你信不信?」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