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晟自己也紧张到不成样子,慢慢松开她道:“这也是只有夫才能做的事。” 沈桐儿心跳凌,总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可鹿笙和花病酒是夫吗……我糊涂了……” 苏晟语,强调道:“少管他们!桐儿只能和我做这件事。” “哦……”沈桐儿点点头,心慌意地沉思片刻,踮起脚来亲到他的下巴,然后出酒窝说:“知道啦,苏小白!” —— 人活到不同的阶段,就会产生从前未曾预料过的念头。 穆惜云年轻时从不觉得自己会老,可如今半个身子埋进棺材,又早已忘记年轻时的执念种种。 无论苏晟如何可怕,对沈桐儿总归是个可靠的归宿。 这般想着,穆惜云便浮现出丝喜悦,对布店的老板说:“要你们这里最好的红丝绸,可不要骗我这瞎子。” “怎么可能呢,您摸摸这质地。”老板热情介绍。 穆惜云点头轻碰,本就没有注意到店外暗自顶梢的陌生人。 作者有话要说: 做几天糖渣,就去准备饭盒:) 第55章 怒中现真身 芳菲岛的婚宴那,遍野的花树与屋梁之上都挂好了大红的绸缎灯笼。 室内珍馐桌、奇珍异宝摆得比比皆是, 也不晓得苏晟到底是从何处把这些稀罕玩意来的。 虽然穆惜云什么都不看见, 却也能受到幸福的氛围, 不仅身着新衣, 就连眼罩也换成了红。 她常年苍白的脸微显血, 走在厅堂之内左摸摸、右摸摸, 直至听到阵急促的脚步传来,随之微笑转身:“桐儿,出嫁就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莽莽撞撞的?” 沈桐儿已经换好云娘连夜亲手制的裙袍, 用手半拎着靠近说:“嗨呀,我本想着叫小丹来凑凑热闹,可是怎么撒食它都不出现, 这条谗鱼跑到哪里去啦?” “是吗……”穆惜云扶住养女。 正在言还休的时候, 消失了整的苏晟终于踱步入屋。 沈桐儿立刻凑过去亲热地说:”小白穿红也好好看, 小白就是好看!” 苏晟微笑,从长袖内摸出个巧夺天工的凤钗, 细的鎏金上嵌着几枚暗藏华光的孔雀石,实在美丽非常,他抬手把钗慢慢带在桐儿新梳好的发髻上,然后才意地亲自帮她搭好盖头,温声道:“久等了。” 沈桐儿动之余有点童心未泯,忍不住偷碰那凤钗问:“这又是哪里得来,小白不会是飞出去偷东西了吧?” 被识破的苏晟嘴角了, 坚持道:“送给你,就是你的了。” 天知道那家被鸟叼走首饰的倒霉人家是哪门哪户。 由于穆惜云脑海内久远而恐怖的记忆,她在面对这只本不该存世的白鸟总是心有余悸,但近来见桐儿与其亲密无间,也渐渐为之安心,不由端正地站在旁边淡笑起来。 —— 加上新郎新娘总共只有三人的婚礼,实在是非常寂寞。 但沈桐儿却很知足,毕竟她有家又有,并不曾奢求过其他圆。 被苏晟扶着拜过天地再拜云娘,终于重新被掀起盖头的时候,顿时出弯成月芽儿的眼睛说:“以后小白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透过这姑娘稚的脸,苏晟的眼底闪过太多回忆,终而笑道:“嗯。” 他不是人、她似乎也不是人。 但在这茫茫人世间一点一点懂得七情六,又和人有多少区别呢? 这个问题即便是所有悲剧的始作俑者也回答不出。 心内并未装着烦恼的沈桐儿转身端起酒壶,倒下几杯亲手酿的梅子酒说:“娘,我们敬你。” 坐在主位的云娘茫然摸索,接到玲珑的玉杯后方才轻轻磕碰,一饮而尽。 苏晟望着这个一生辛苦的女人,忽然破天荒地好转态度:“我会好好照顾她,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穆惜云默默点头,抹掉滚落到下巴的泪珠,握住养女的手舍不得放。 “娘……”沈桐儿从不敢告诉她自己答应过以后要帮助苏晟回家的事,此刻回味起云娘的养育之恩和谆谆教诲,不由红了眼圈,慢慢跪坐在她膝边道:“娘给我的这个家,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娘也永远不会忘记桐儿。”穆惜云终于崩不住情绪,低头啜泣了起来。 本该作为主角的苏晟默默地站在旁边,讲不清心里是何滋味。 他恨鹿家、恨擅自抱走桐儿的穆惜云、恨这十六年的珍贵情谊半点不属于自己,却又莫名淡淡心酸。 门外的夜终于蔓延开来,点点通红的灯笼照亮沧海之上的孤岛。 孤岛就像他们每一个人,兀自活在这个世界上,明亮又寂寞。 —— 房花烛夜,从来都被当成极致的幸福。 不过等过太多太多年,苏晟已经没有那么急了。 他把窗户一扇扇全关好,又灭掉几只过于夺目的香烛,走来走去目悠闲。 倒是呆坐在边的沈桐儿很忐忑:“小白,你到底要教我什么呀……”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