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旁边的、被挟持的金丹期修士不由微微一惊。他睁大眼睛,有些惊讶地说道: “怎么可能!” 这雷劫,简直比他之前看到过的雷电威力要强上不少!这本就不像是元婴期的雷电! 想到这里,他不由瞥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时远,心中涌起一个古怪的念头。莫非,这雷劫劈不到这“女子”后,便暴躁了几分,将这憋屈劲儿朝着岑凉使去了? 越想,那名金丹期修士便觉得越有可能。 毕竟,万物有灵。 保不住哦,这雷劫也生了灵智呢? 这样想着,那名金丹期修士看向岑凉的目光中是同情。 这岑凉,摊上这个“女子”,真是倒了大霉了。 此时此刻,时远并不知道他身边的这位帮手在短短几息的时间里,心思已经转换了万千。 他瞥了一眼手中还热乎的器具,又看了一眼此刻重伤的岑凉,不由眼睛一亮。 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了无限的商机。 他抬起了眼,朝着岑凉的方向高声喊道:“这位英年挨劈的兄弟,你要不要花重金,租个器具?” “不贵不贵,也就三万中品灵石” 站在时远旁边的金丹期修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来还器具的? 英年挨劈的岑凉:…… 他突然觉得,他来了自己史上最强的经济危机。这危机给他带来的迫,竟然比他头顶上的雷劫还要大! 第一百一十二章 “要。” 岑凉憋了半晌,缓缓从口中吐出了这一个字。他看了那巧笑兮然的女子一眼,从对方的眼中明明白白地读到了两个字—— 钱呢? 他憋着一口气,抿了抿嘴,低下头将自己手上的储物戒指给去了下来,直接朝着时远的方向抛了过去。 时远笑眯眯地看着手上小巧的戒指,随后毫不犹豫地,扔出了一个储物袋。 “这里面就是防雷器具,这东西应该能够让你渡劫成功,加油!”时远最后还做了一个很不走心的加油手势。 岑凉看了一眼,立刻收回了眼。他怕再这样看下去,自己引以为傲的心就要不稳了。他闭上嘴巴,将这些器具从狭小的储物袋中拿了出来,默默等待着这最后一道雷劫的落下。 这雷劫带着浩大的声势,犹如千军万马崩腾而来。雷劫背后的雷云,仿若那滚滚的硝烟,带着霸气凌然的气势。 “轰隆”一声,一壮的雷电从天而降,朝着岑凉的面门落了下来。在那壮的雷电旁边,还有些许不算瘦弱的雷蛇在旁边游走。天地在这一瞬间,变得更加昏暗、不可一世。 在这样浩瀚的天灾面前,岑凉站在底下,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 周围未被雷电晕染的云层缓慢地从四周淌了过来,抵挡在岑凉的面前,大部分雷电威被卸了下来,但还有小部分的余威朝着岑凉的方向倾泻了过来。 这小部分雷电余威,绝对会让之前岑凉因为疼痛而昏睡过去。好在,现在岑凉手上,有刚花重金租借过来的器具,这些器具,足以抵挡住这些雷劫。 看到那些深紫的云层缓缓散去之后,周围的天地瞬间变得敞亮了起来。与此同时,岑凉身上那些被闪电劈出来的伤口,此刻以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痊愈,身上的气息也向上翻腾,最终变得深不可测。 想来,现在,岑凉应该是元婴期修士了。 时远嘴角含笑,轻轻眯起眼睛,他将手中的储物戒指上下抛动,看着岑凉一步一步地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随后,他将手掌平摊,伸到了时远的面前。在时远疑惑的目光中,他轻声言简意赅地说道: “我的储物戒指,拿来。” “可是……”时远嘴边的笑容收敛了起来,他直直地看向岑凉,声音微冷,“灵石呢?” 这岑凉,只给他储物戒指。但在主人还活着的情况下,这储物戒指可没这么容易打开。因此,时远到现在还没有看到那三万块中品灵石。 “这些器具是老师的,而老师让你将器具归还到我手里。因此,我没有必要给你三万块中品灵石。”岑凉说着,再次将手掌摊在时远的面前,轻声说道:“所以,还是快点将储物戒指还给我吧?” 听到岑凉的话后,时远嘴角的笑意没有丝毫的消减。他早就预料到眼下的场景,此刻他抬眼,笑意盈盈地看向岑凉,低声问道: “岑天骄的意思是,想赖账了?” “不是赖账,而是这笔钱,本来就不该付。”岑凉说道。此刻他的眉头微皱,眼神中已经带着些许的不耐烦。他伸出手,正要去夺取那枚戒指。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浅蓝的长条形东西横亘在他的眼前。 随后,他看到面前那个女人嚣张、挑衅地朝着他的方向笑了笑,随后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手指。下一刻,一道浓烈的火药味,朝着他的鼻尖涌来。 那蓝的长条形器具,此刻尽数被通红的火焰给淹没。不仅如此,在火焰之上,还有浩瀚的、难以掩盖的水。 水铺天盖地,朝着岑亮所在的方向过来。水火相融间,竟将周边淡紫的云朵变成了璀璨的红。在红的云彩间,时远那微微向上挑起的眉眼,竟被衬托得风情万种、别有风味。 原本有些暴怒的岑凉,对上了这双眼睛,竟然微微有些失了神。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女子便倏地一下,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再也寻不到任何的踪迹。 灼热的水翻滚,然而任凭波涛再怎么凶猛,也看不大女子的身影。 岑凉眼眸微微一暗,他转向旁边战战兢兢的金丹期修士,沉着声音问道: “她是谁?”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她是谁? 金丹期修士张了张嘴巴,在岑凉目光视下,半天没有往外吐出一个字。 对啊!这特么是谁? 直到现在,金丹期修士才发现,他竟然并不知道这女的是谁?他的嘴上下触碰了一下,只能模模糊糊地说道: “面孔有些陌生,大概是新来的学生吧?” 岑凉的眼中闪过一道深思。 那名金丹期修士战战兢兢地说道:“大概四五天前,四大分院便陆陆续续有新生前来报到。估摸着,那名学生应该到达了‘死期’,所以您的雷劫,才会劈到‘她’的头上。” 听到后半句话,岑凉那深沉的眼中,陡然多几分笑意。他轻声说道:“我记得再过几天,应该有入学仪式吧?” “有,估摸着就在五天后举行……”说着,那名金丹期修士抬眼看向岑凉,心中陡然已经有了猜测。 果不其然,岑凉轻笑了一声,他看着自己右手上光秃秃的戒指,眼眸低垂道:“那我们就来看看,这名女子究竟是不是新生?” “毕竟,刚刚那个器具可不简单。” 金丹期修士从岑凉的话中,听出了些许莫名的意味。他赶紧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 时远再次睁眼,便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他之前的空间地盘上。此刻,周围没有多少人影。想来,应该都在自己的专属空间中。 时远往前挪了几步,寻了一个差不多的地方,从储物手环里面拿出了血令牌。他轻轻挑了挑眉,将令牌重新沉入土地中。 好在这次,令牌并没有多大的抗拒。很快,悉的空间再次笼罩在他的身周。他又重新构想了一下实验室的场景,随后便拉开了一道松软地椅子,坐在了上面。 椅子上凭空出现一双机械手,按在时远的肩膀上。时远轻叹了一口气,放松着自己的身子,直至紧绷的神经渐渐松缓了之后,他才将储物戒指从手环里拿了出来。 空间屏蔽了戒指的气息。时远这个时候,才能好好地打量着这枚戒指,戒指的做工很巧,上面刻画着细密的阵线,时远只看了一眼,便觉得眼花缭、头疼裂。 看来,这个空间戒指的锻造手法很是深奥,而且好像还掺杂了阵法学的知识。时远捏了一下眉心,终于还是决定去看看阵法方面的玉简或者书籍。 至少,阵法师对空间的了解,比炼器师和符篆师要更加深入。像传送阵这种东西,就是要求阵法师掌握空间的相关理论。 时远琢磨着,便将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提上了程。 渐渐地,时远闭上了眼睛。两只机械臂就这样按捏着他的肩膀,直到一道轻呼声传入他的耳内,他才醒了过来。 有人找他。 时远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将手中握着的储物戒指重新放入了储物手环中,随后站起身来,有些疑惑地走出了自己的专属空间。 刚出去,他便看到常淼淼有些担忧的目光。见到他没事后,常淼淼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后朝着他开口说道: “费周壬出事了。” “怎么会?”时远抬眼看向常淼淼。 常淼淼说道:“昨天是我们每个人的‘死期’。因此,我们互相分开,各不干扰。但是今天我去找费周壬的时候,便看到他全身血地倒在地上,血分散。他的血令牌,也落在他的身边。” 说到这里的时候,常淼淼轻轻咽了一口口水,像是在极力制着她内心的恐惧,低声说道:“我走近了些瞧,才发现,那血令牌上写着字。” 写字? 时远想到,昨天他在雷劫中辗转的时候,有依稀透过雷光,看到一枚令牌上的字——那是一个“死”字。当时,他并没有深究,如今再次听到这个后,他心下微跳。然而,面上却依旧不显,只是好奇地看着常淼淼。 常淼淼道:“我原本看到那令牌上写着‘死’字,正惊吓万分的时候,便又看到,那令牌上的死字慢慢淡去,随后便看到那死字又淡了下去,变成了‘生’字。” “但是同那死字不同,在看到这‘生’字之后,我竟然从中闻到了几分血腥的味道。随后,我发现,在令牌旁边,写着四个字——” 在时远目光的鼓舞之下,常淼淼握紧了拳头,将那四个字生涩地从口中吐了出来: “一人在内。” “这应该就是费周壬的批注。” 时远静静地站在旁边,知道常淼淼还没有将事情说完。他抬起手,克制而又礼节地拍了拍常淼淼的背部,缓解了她的情绪。 大概是这一拍,让常淼淼的情绪又稳定了不少,她低声又继续开口道:“随后,我便看到,那四个字的开头‘一’这个字,便消失不见。当‘一’字消失的时候,我便看到费周壬的血开始动了起来,随后……费周壬便又活了过来。” “是真的活,一模一样的容颜,一模一样的声音,就连行为处事和记忆都一模一样。在同他对话的时候,我甚至还会以为自己看错了。刚刚所看到的只是我的幻象,费周壬并没有死过。” “但是我知道并不是。” 常淼淼话中所透的内容,让人细思恐极。 时远思索着,低声缓慢地分析道:“看来费学长没有度过死期,因此天道用批注的一个字换了他一命。” 常淼淼点了点头,同眼下的发展来看,应该是这样没错。 只不过…… 时远的眼眸微沉。 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