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用脚踢了踢海涌起的浪花,泡沫与碧蓝海水在他的小腿上留下转瞬即逝的痕迹,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碰了碰朝灯的手背,在朝灯回握时,少年缺乏血的双颊浮起红,天真中透出丝丝。 “表面上这么可,其实又在想得要死的事吧?真过分。” 朝灯凑近少年,故意在他的耳边呼气,果不其然见那双空灵剔透的眸子涌出白蒙水雾,对方的身体也僵硬得一动不动。 “我记得看录像时,闹闹你小时候都不笑的,跟没情一样……”他脸上的晕红已经蔓延到了脖子,朝灯见状忍不住继续逗他:“如果我那时候遇见你,你是不是也懒得理我?” “朝灯……” 少年念着他的名字不断摇头,伸出手臂想要拥抱他,朝灯笑着躲过了苍白纤细的手臂,漫不经心的表情让少年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划出道道疼痛。 在鲜血淋漓的瑟斯基地,这个人也是用这般神态说出了最绝情的话语,即使到了现在,他依旧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忽然被讨厌,冰蓝的眸底升腾起异,在朝灯察觉到不对之前,那个漂亮的孩子已经将他按进了沙堆,上传来的疼痛让他在瞬间收紧了身体,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一个比他小了好几岁的孩子这样惩罚地拍打部,许久未曾有过的羞让他不停挣扎。 “我错了……别打…疼……!” 少年用的力道不大,真正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身体内无法阻挡的快意,他的手和脚废了般无法移动,只能被迫承受对方给予的一切,全身最柔软的地方传来的刺让朝灯不住颤抖,他又哭又,口涎和眼泪一滴一滴落进沙滩里,等他被打到出来,对方动用异能将他带回了室内。 面容致若天使的少年替他仔细洗尽了皮肤上的沙砾,他横了对方一眼,眸含水的模样足以令任何人体内燥热,成年后的卫悄学会了自我控制,年少时的他却丝毫不懂何为自控,即使再怜惜喜,望上头时少年只会先足自己,而后才有兴致慢慢疼朝灯,又因为对方特殊的言灵异能,同少年上时,大多时间朝灯都被得丢盔弃甲,只得随着少年的心意摆出各种各样没有尊严的姿势。 卫悄的控制一直很强,瑟斯基地的意外发生后,男人表面上对他有求必应,实际却在不知不觉中完全占有了他的生活,各大基地对他和卫悄的关系心知肚明,稍微聪明点儿的见了朝灯都会绕道走,如果缄默没有任务,吃饭洗澡睡觉两个人都会在一起,他的际面和衣食住行全在对方的掌控之下,当他偶尔不适时,卫悄的举止或语言会让朝灯把顾虑全部忘到大脑后。 他!好!帅!啊! 长这么好看、实力这么逆天又这么喜老子,稍微有点控制算什么,滚完单再考虑。 ……哦豁,滚完之后就什么都考虑不清了,只记得我悄哥,悄哥使我快乐。 见他一脸不专心,少年浅浅皱眉后无声地发出了指令,在临海小镇上唯一亮光的奢华酒店内,厚重的丝绒窗帘遮挡了一室香旎,深夜海声持续不绝,饥肠辘辘的丧尸在废旧建筑内绕来绕去,却始终不敢接近那散发着惑气味的亮光地。 那是王的所在之处。 它们的王,正在那儿尽情享受自己甜美柔软的猎物。 “闹闹哥哥~当你超饿的时候——” “不想吃你。” “……” 凭什么,灯灯有小情绪了。 “你用处这么大,我怎么舍得吃,”男人的嗓音拖出慵懒的调子,他望着身下美人若桃李的面庞,似笑非笑道:“吃了怎么给我温暖给我?就像现在这样,夹得我好温暖……小宝贝儿,再扭一点,你。” “……” 灯灯有大情绪了,。 冬季过后,消融冰雪伴随风绿草轮回至被丧尸侵略的大地,缄默对外公布了springs医疗组当年的大部分成果,卫悄在其上著了他父母的名字,这个震惊世界的伟大研究令幸存者们看见了将一切回归正规的希望,逐渐有优秀的生化人员开始着手制造逆转未来的药剂,无论将来芳百世或遗臭万年,springs医疗组的名字已永远编织进了历史河,大灾难在千载后或将成为大转机,聪明人都懂得其中深意。 在西区最东边,巨大排污场中的地下管道盘错,眸的英俊男人随意踹开了厚重铁栏,再往前走几步存在个巨型水管制作的简易囚牢,在那抑仄的空间之内,一头蓝发的囚徒抬起了脸。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她的一半脸颊被剥去了面皮,肥胖蛆虫在焦黑的眼眶内动,她的喉管上着密密麻麻的小刀,由血和神经组成的破烂脖颈勉强支撑脑颅,早已不复存在的四肢断截处生了各种各样的爬虫。 偏偏如此,她竟然还活着。 “嗨,小怪物。” 她冲卫悄笑,破损声带发出嘶哑刺耳的女声,见他不语,史蒂芬妮被削掉双的空嘴部一张一合。 “你来看我,是要拿我的命了吗?”没等卫悄说话,她咯吱咯吱地继续道:“你他妈的为什么不让我死?!你为什么不死!如果没有你存在——” “告诉我当年的一切,”在女人轻蔑仇恨的目光中,他慢悠悠道:“我就让你死。” “文森特计划——” 卫悄比了个停的手势:“从你偷东西那开始。” 史蒂芬妮恨他恨得要命,自从被缄默关到这处,她每隔几个月才能见到一个活人,身体的剧痛令她恨不得立刻断气,却又因卫悄的言灵始终吊着命,她毫无办法,只得咬牙切齿道:“……我拿到药剂,但被你父亲发现…药剂打碎了,一部分在了我身上,那是靠空气传播的扩散式药剂,很快…整个基地里的生物都受到了影响,然后,我看见了你……” “你让我去死。” “我当时正在变异,我怎么能死呢……我疼得快要疯掉,醒来时发现自己再也没有了女人的器官,因为变异,言灵失效了一部分……你他妈真是个魔鬼,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毁掉一个人一生,”她边说边咳嗽,乌黑腥臭的血吐在地上:“真活该,你爸妈都死在了那场意外中,你就是个懦夫,你本可以保护所有人……却只会跟个废物似的眼泪…你——” “你不想死了?” 卫悄神平静,一句话就让崩溃的女人了所有力气,她忽然疯狂撞击墙面,早就支离破碎的头盖骨不堪一击,黄脑浆从墙体滑下,史蒂芬妮哈哈大笑。 “你敢让他看见你现在的样子吗?你敢让他知道你做过什么吗?!你他妈本毫无人!怪胎!”她呕着腥血,剧烈嘶吼令她本就躺在死亡线上的身体更为溃烂,她痛苦哀嚎:“他会离开你的!因为你只能带给他痛苦……文森特,你才没有人的能力… 你杀了那么多人,把我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老子宠他,又不宠你。” 卫悄不置可否地勾了勾,目光滑过女人暴怒的脸庞,他轻笑。 “死了吧,脏。” “文森特!!文森特文森特文森——” 戛然而止的怒吼湮灭在她断裂的喉口中,身材高大的男人最后看了眼她灰白丑陋的尸体,隐隐约约的仇恨在他重新睁眼后消失殆尽。 距离系统规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朝灯难得有些着急,卫悄从上午离开后到现在都还没有人影,再不出现,他真的只能不告而别了。 [十分钟。] [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 “小孩?” 悉的低沉嗓音令他的眼睛一亮,朝灯两三下蹦过去挂在了男人身上,他有些不舍地磨蹭着对方的肩膀,犹豫片刻后,朝灯小声道。 “我要走了。” “……嗯?” “因为一些原因,我必须要走,”他组织着语言,心里不停计算时间:“对不起,我真的不想离开,可是我……” “好。” “什么?” 他不敢相信地抬起头,就见卫悄璀璨至极的冰蓝眼眸正一眨不眨凝望自己。 “我知道的,你会走,”骨节修长的大手拖着朝灯的,他温温和和地碰了碰怀里人娇的双,分开时低嗓音:“那天用言灵时,我发现自己失败了,我们不能始终在一起。” “……” [时间到了。] “等等,”卫悄忽然望向朝灯身侧,眸底划开幽暗泽:“停下。” 朝灯愣了愣,旋即意识到他真的没有离开,过去从未有过的情况令他下意识呼喊系统,隔了好一会儿,系统头一次用可以称之惊讶的嗓音道:[……他逆转了空间跳跃。] [很牛吗?] [不可思议。] [应该的。] [……] “你。” 他觉卫悄贴着自己的耳朵,丝绒般华美的嗓音轻言细语。 “……呜呜呜呜哇哇哇哇我不想走!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 [……要点脸。] [哇哇哇哇哇呜呜呜呜,罢工。] “乖,听话好不好?” “不好,闹闹闹闹闹闹,我喜你喜你喜你喜你……最喜你了……” “知道了,”男人有些无奈地笑起来,混血儿特有的英俊面容温柔得一塌糊涂,一样利落的眼睛漫上浮光,他抱紧了不断往自己怀里拱的朝灯,絮语道:“我也喜你。即使世易时移,我依然会为你赴汤蹈火。” “……” “言灵师永远不会说谎,尤其是老大这种特别厉害的。” 他的音低沉中淌出清澈,又沙哑,自信到有些飞扬拔扈的样子好看得不得了。 卫悄的手指下垂,轻巧地了他的发,就像曾经在瑟斯、在无数次任务途中—— 他总把他当小孩子。 记忆的最后,是那个人动听至极的嗓音。 “别往回看,去你的未来。” 第三卷:桴鼓之心 第46章 黑 1 西西里岛畔栖息着地中海最灿烂的金光,顺着曲折老街一路蜿蜒,豁然开朗的缤纷酒吧于平整白石路面两侧延展而来,男人们的醉语同舞娘窈窕的身影织成多情图景,在香烟气味中,紫罗兰般的夜徐徐上升。 “那是个惊为天人的美人,”说话人三十出头,单手持着玻璃杯,姜黄酒伴随冰块叮当作响:“皮肤细腻得像绸,非常人,面庞足以赛过任何明星。” 不等他对面那人说话,发言者续言:“最最美妙的是,他是科斯塔家族的二子,他们家除他以外只有三个女beta,拥有他就相当于拥有了西西里岛的第三大家族,谁不想美人在怀、脚踏权力与黄金呢?” “听起来很不错。” 搭话的青年目如琥珀,面容是欧洲人中少有的清俊,他笑起来便愈发显得眉目秀丽,像个涉世未深的大男孩。 “你会看见他的,白鸟。”对面疯狂灌酒的男人已然开始神智不清,讲话时舌头打结:“整…整个西西里最的omega,若不是有科斯塔家族这把大安全伞,他一定早就被男人抱在身下夜承了,任何人都会他,包括你效忠的父亲……” “这个我持保留意见,”大男孩喝了口朗姆酒:“我的教父让我来取你的命,所以美人儿的故事就到这儿吧。” 没等男人做出反应,黑口已抵在了他的太,男人浑浊的瞳孔缩成细细一条线,在他惊恐的怒吼自喉咙薄而出前,对面人眉眼弯弯:“别怀疑兄弟,他说他无法再做你的父亲,家族公约第一条,永远不许将毒品卖给意大利人,黑鬼除外。” 消音器将暴行遮掩在酒吧的衣舞音乐中,琥珀眸子、浅褐发的青年顺势让同伴的尸体睡倒在桌上,他的目光掠过不远处罩里纸钞的舞女们,对面而来的侍者微笑。 “我朋友喝醉了,一点以后他要是还没醒,麻烦你叫车把他送到餐巾上写的地址那儿去。” 他买了单,付给侍者丰厚的小费,确保那张隐蔽的方桌在凌晨一点前不会有人靠近,年轻的杀人者对火辣舞女抛来的目光视无睹,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酒吧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之中。 白鸟,莫里蒂教父的左膀右臂。 西西里岛上能者无数,唯有莫里蒂家族的掌权者才有资格被称为教父,他年事已高、白发苍苍,却依旧是整个欧洲的父亲,三年前,横空出世的年轻杀手“白鸟”一度引来了整个地下世界的瞩目,白鸟深得莫里蒂教父的信赖,在短期内接连铲除了令教父恨之入骨的敌人及家族毒瘤,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与外貌,就像没人知道他手上究竟沾了多少人的鲜血,白鸟是天生的杀人者,冷酷无情、肆无忌惮。 明亮光晕于木地板延绵,舞台上着轻薄绿纱的女演员绰约身姿翩翩旋转。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