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绳子?!” 高朗望着烙铁杆子上耷拉着的“黄蛇”,有些哭笑不得。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话真是一点都没错!”道长笑了,他将烙铁往下一撂,绳子便软绵绵地耷拉下去,掉到了地上。 “这真是绳子啊!”高朗顿时也觉得自己可笑,于是伸手去拉那牢门,准备将自己和道长的衣服捡回来。 谁知,他才一俯身,便瞧见在那堆绳索后面藏了一双通红的眼睛! 那眼睛,瞪得滚圆,他只一眼,便想起了自己方才在幻境中看见的那个黄皮子人!!! 这,让他整个人登时一僵,傻在原地! “怎么了?”道长见他不动,就跟着走上去。 “是、是……”高朗缓缓抬手,指着自己跟前的那双红眼珠,半天说不出话来。 “快走!”道长这时已然看清了自己眼前的东西,于是连忙拉着他快速后撤。 “可是衣服——”高朗此刻还惦记着衣裳。 “不要了!走!”道长当机立断,扯着他的衣服就跑。 高朗被他这一拉,顿时一个趔趄,跌了出去! 两人连烙铁也没顾上捡,拔腿就跑,生怕走晚了,会被那黄皮子给摄了魂! “子姬人呢?为什么还不回来?”高朗此时皮疙瘩起了一身,一边跑一边问道长。 “地道里出了状况,她救人去了!”道长拽着他,边跑边答。 “出状况了?什么状况?谁出状况了?”高朗忙问。 “不知道!她没说!”道长别看年纪不小,可跑起来,都不带气的! “她没说,那你不会问啊?她一个女孩子,自己跑出去,多危险啊!”高朗闻言怼了一句。 “你可拉倒!你还不如人家一个女孩子呢!”道长闻言立刻反怼。 两人就这样跑了一边耍嘴皮子,一边跑了一路,一直跑到正堂才停了下来。 他们自己觉得安全了,谁知一抬头,却发现这正堂里突然掌了灯,不仅掌了灯,里面还来来往往,站了不少人! “这……”高朗一看见这情形,立刻朝道长看了一眼。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又产生了幻觉,因此连忙到道长面前去求证,不料这一次,却发现他和自己一样,也惊呆了! “你看见了?”他将自己的脑袋凑了过去,轻声问。 “嗯。”道长轻轻应了一声,脸上却是脸的不敢置信! “这是怎么回事?”高朗见他也蒙圈了,心里更觉得发,半天才问:“他们……他们不会是……鬼吧?” “胡说什么呢!”道长听了这话,立刻白了他一眼,道:“走吧!咱们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说罢,便先高朗一步,进了正堂。 高朗见他进去,也不敢迟疑,连忙就跟了上去。 这一进正堂,那大堂里的人,就突然活络开来。 他们穿着衙役的衣裳,手中还拿着杀威,一看见高朗,就上来,喊他大人,还要他上座。 高朗见状,一时傻了眼。心中疑惑——难道这老侯爷死的时候,还有陪葬? 他从前就听说,这古人之所以喜搞殉葬,就是因为他们觉得,这人死了,进了墓里,魂魄不死,还是能在这大墓之中活动。因此需要有活人生殉,以确保自己倒了地下,依旧有人侍|奉,不会寂寞! 古来几千年,殉葬制度绵延不绝。史上最著名的生殉,就当属秦始皇了,他死后,他的儿子秦二世下令,将秦始皇的女一律殉葬,修造陵墓的工匠也一律殉葬墓中。这一殉,就殉了八十万人! 虽然史书上的记载可能多人数上有所夸大,但空不会来风,这再怎么夸大,八万人也绝对是有的,这在古人的殉葬史上,已经是空前绝后! 高朗一直觉得,这种做法愚蠢无知且残暴不仁。他不相信殉葬能达到那些人想要的效果,更不相信老侯爷会做这样的事! 一个忠勇正直,一心为国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手下为自己殉葬? 老侯爷心里从没有装着自己,又怎么会去祈求身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如果这不是殉葬,那自己眼前看见的这些,又是什么? “侯爷,乌孙内业已平定,乌孙小王带了礼物前来拜访道谢!”高朗才刚被他们簇拥着坐下,一个管事模样的衙役就走了上来。 这话说得似模似样,高朗一下子就想起了侯爷那一世三入乌孙的故事。 他由此不疑惑:难道,这是自己的前世记忆,又情景再现了?! “侯爷,乌孙小王已经到了,此刻就在前头场子上候着呢!”他正想着,方才那人便再次开了口。 高朗听了这话,忙转头去寻道长,结果却看见道长对自己点了点头。 很显然,他默许了,因为他也想搞清楚,这地方,到底是闹得哪一出! 高朗见他点了头,这才放宽心,装模作样地对着他们喊了一句,道:“那就把人请进来吧!” 谁知,他这话音刚落,便听见一曲动地胡笳舞曲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阵有规律的银铃声步步踏来。 他一抬头,便看见一袭红裙,火旋风似的,从都护府的大门外舞动着、旋转着,一点一点向自己袭来…… 那是沙漠里的玫瑰,是雪域中的熊熊烈火,浓烈、美|、狂放大胆,同时却又不失妩媚的风|情。 因为有她,周围的一些似乎都瞬间失了。 她的一双眼睛,琥珀的瞳仁,似有摄人心魂的本事,一瞬绽放,便是整个天下! 高朗看得呆了,他还从没看过这般的美魔|女。 她的美,带着如此强烈的攻击,让他一时忘记了要呼!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