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祥。 正殿内。 李燕云不是那种放不开的人,有句话说的妙,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他笑了几声起身。 说道:“娘亲,你来的正好,儿臣正有极为重要的事与你说…朕的帝后啊,你先带着初儿出去。” “嗯!”宁挽香牵着李初走出去道:“我们出去!” 她高傲的如丹顶鹤般,昂首朝前走去,对尹贞秀视而不见,在她看来都是小辈,无须行礼。 当然。 全也都知这个帝后娘娘的脾气,也知她与李燕云的故事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因此。 尹贞秀自然也不见怪。 她红着玉面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皇帝,美眸含笑宠溺地训斥道:“你呀,都是几个孩子的父皇了,恁地还是如此不正经?” “若让旁人看去,还不笑话你。” 李燕云上前去。 握住娘亲的手道:“娘亲又不是外人,嘿嘿…娘亲坐。” 被李燕云扶坐在凤榻。 尹贞秀顺势抱起凤榻上的襁褓,望着襁褓中婴儿白嘟嘟的小脸尹贞秀甚是喜,逗着襁褓中的小婴儿,边道:“说吧,之前你去长找哀家所谓何事?” 李燕云犹豫几分。 在凤榻前踱步,神情也严肃下来,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等了半天没有回应。 尹贞秀好奇地抬起头来:“怎的了?” 李燕云苦笑道:“是这样的娘亲,你对先帝是个什么看法?你先帝么?” 尹贞秀先是愕然。 当即美丽的面孔浮笑。 甚是认真道:“谈什么不的?昔年成为他的妃嫔,乃是联姻,更是使命。” “你父皇妃嫔成群。” “每一个他都宠过一段时,然后便会转宠新,说起来自古帝王哪个不是如此,若说情自然也有些,哪能没点情谊呢,一夫,还有百恩呢。” 这话说的是。 李燕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而她说完。 垂首瞧了瞧挥着小手的婴儿,她眉头微蹙,再次抬起头来:“你问这个作甚?” 李燕云面一肃。 他朝殿外吩咐了一句后,殿外的女忙将殿门关上,然后他在尹贞秀耳边耳语几句,尹贞秀闻言,媚眸圆睁。 显得极为震愕。 半天。 她才回过神来。 她慌忙摇头。 眼中恍惚:“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如何活到现在?” “燕云,你是在与娘亲开玩笑,是也不是?” 李燕云蹲在她身前。 他苦笑道:“为朕帝后娘娘医治眼睛的常无德,他与儿臣说起之时,儿臣也不相信。其中隐故,常无德不知,至于究竟如何,还得去常山兰若寺一趟。” “而且——” 李燕云稍停顿又道:“他要见朕,和你!” “这!”尹贞秀大脑一片空白,眼中蕴出泪花望着李燕云道:“如何…如何去?” 她声音有些颤抖。 也不知是动,还是怎地。 李燕云淡淡一笑:“娘亲想去?” 她抿了抿樱点头。 见她如此。 李燕云星眸深邃起来:“此事牵扯重大,若娘亲与我一起去,自然不能大张旗鼓摆驾列仪的——我们微服去,常山离京城一来一回怕是得四五天,娘亲回长准备一番,明早我们就动身。” 尹贞秀将怀中婴儿递给李燕云。 起身。 她神情复杂,脸有些黯然。 幽叹道:“也罢,就按你说的办。” 幸好兰若寺离京城不远。 否则皇上和太后微服离不是件小事,当然,若是短时间倒是无碍。 这一夜李燕云在紫城后面的逍遥居与皇后而住,即便是要离京四五天,他自然也要跟上官皇后代一番。 装饰朴素的寝房中亮着一盏火烛。 皇子李昭躺在一旁的小榻玩着布偶,而榻上,上官皇后依偎在李燕云怀中,盖着锦被的二人,说了一番话后。 她绝美的玉面挂笑道:“既然你说此时牵扯重大,你不愿意说也无妨,你去便是,只是要小心,别又遇到什么刺客。” 有冰雪聪明的上官皇后坐镇中。 李燕云自然放心。 他笑道:“没事,在外朕低调行事,再说了,不是还有般若在身边…对了,李昭睡了没?” 见他眼中意连绵。 怎会不知他脑中想法。 上官皇后面孔嫣红,没好气地目光含笑白他一眼,然后美眸瞟了一眼旁边的小榻,冲李燕云道:“没有,小东西还在玩布偶呢…喂,你作甚,他都还没睡呢。” 她小声嘀咕着。 立时红肚兜自被窝中抛出。 当即又是绣着金龙的龙衩。 李燕云笑道:“先准备着——” 上官雨兮玉指点了点他额头,妩媚一笑:“你啊,明就出京城,就不能图个吉利,在这当口,还想那些事。” 皇后有一张毫无瑕疵的脸蛋。 她眉如柳叶,杏眼明亮,瑶鼻翘,薄巧,妙颜如画,丽质万分,仿若画中走出的人儿,似若美娥,似有出尘之势。 李燕云看的一呆。 当即嘿嘿笑道:“吉利不吉利的无所谓,朕才不信那些!朕相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他虎躯如泰山来。 瞬时将她双手按在她脸庞两侧。 上官皇后面红耳赤。 素颜羞道:“小家伙还没睡呢,你——” 话未说完。 她柳眉一蹙,人的瓣微抿,被浪起伏间,旁边小榻上的小皇子李昭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父皇和母后,声糯气道:“父皇,母后,你们在干嘛呀。” “羞死个人了!”上官皇后玉面撇过去不敢瞧李昭,倒是乐的李燕云哈哈大笑:“儿子快睡。” 画面温馨不已。 笑声时而回。 …… …… 翌清晨。 天无。 一辆偌大的马车自午门而出。 马车前后跟着十几名便衣锦衣卫,当然骑马的还有个戴着斗笠的老者常无德,领头的乃是锦衣卫指挥使周朗。 马车内。 般若与一个背剑的女子,二人将李燕云夹在中间而坐,他含惊讶地上下打量着身旁的女子,只见她着一身淡雅的鹅黄素裙。 标准的白鹅蛋脸五官端秀,水润的眸子如若一潭清水,明澈万分,乌黑的浓发整齐的垂在际,干净利落,气质淡雅而不失妩媚。 她玉背背着一柄迦叶剑。 猛的一瞧,还以为是江湖女侠。 她目光看着车窗外,受到李燕云的目光,她回眸道:“怎地?不认识了?” “娘亲,你这身打扮真好看。”李燕云啧啧赞道:“仿佛跟个小姑娘似的…不对,就是小姑娘!” 他望向一旁般若:“般若你说是不是。” 般若嗯了一声。 小脸绽放花一般的灿烂笑意:“尹太后娘娘,很好看。” 摸了摸般若的俏脑袋,李燕云笑道:“看吧,不光朕这么说,连般若都这么说,般若要不你喊朕娘亲一声姐姐吧。” “啊?”般若脸蛋立时红扑扑的。 这话说来。 尹贞秀哭笑不得。 她没好气道:“若是小姑娘,也没你那么大的儿子。燕云,休得胡闹了。” 李燕云嘿嘿一笑。 握着她的手道:“娘亲,这在外呢,你可不能一口一个燕云的喊着了呢,暴身份可就不妙了,叫孩儿过儿便是。” “哦?”尹贞秀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美丽玉面认真起来:“——那若有人问起哀家叫甚,该如何是好?” 李燕云搂着旁边般若的小肩。 笑了一声,随口道:“那简单,就叫穆念慈吧!” 听他一口就念出此名。 尹贞秀好奇:“穆念慈是何人?难不成你认识。” “嘿嘿,自然是杨过他娘!”李燕云笑道。 尹贞秀又问:“那他祖父祖母呢?” 别人总不会如此调查户口,问的如此仔细吧?即便是问也无碍,李燕云想都没细想,当即抛出杨铁心和包惜弱的名字。 惊的尹贞秀双眸大睁,樱微张,没想到燕云想的如此周到,连祖父祖母都考虑到了。 一路说说笑笑的。 不知不觉出了京城的城门。 常山。 李燕云等人不知路线,且跟常无德来时走的也不是同一条路。一路打听下来,行了几个时辰的路程。半道还竟下起了蒙蒙细雨。 故此。 李燕云人等,不得不在一家客栈落脚,客栈内,般若与尹贞秀,常无德还有一些锦衣卫用着饭。 客栈前十几步远的距离外。 一条小河边,杨柳依依,风景不错,吃喝足的李燕云立在此处,负手在后眺望着着远处的峦叠山脉,绵绵冰凉的雨丝落在他的头发上,他都丝毫不在乎。 脑子中。 则是在考虑着那人为何还活着。 正思虑间。 身后传来女子婉转动听的嗓音:“敢问小哥,前往京城的路如何走?” 李燕云回眸一瞧,目光顿时定格住了。 只见乃是一个打着油纸伞,一身白道袍的女子,她看似二三十的芳龄,手持拂尘,脸蛋如雪般白,远山的眉下,媚眸亮晶晶的,瓣薄。 玉面如霜,气质冰冷。 见李燕云如此看她,她脸蛋如血般红润,甚是不悦,急躁道:“看什么看,哑巴了?” 美女李燕云见多了。 也就那么回事。 这脾气还大!李燕云冷哼一声,胳膊环转过身去,懒得理她:“急着投胎啊,老子不知,该问谁问谁去!”说着小声嘀咕道:“——怪不得当道姑,定是脾气差,没人愿意娶你!” 岂料。 此话还是被女子听了个清晰。 她恼怒拂尘一挥:“你,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次?” 李燕云星眸一眯:“我说你没人要,怎地?难不成你还敢打我不成?——” 七八步外。 她银牙紧咬,莲足一跺,身形飘起,杏眼含怒,如箭般朝李燕云而来。李燕云觉不对劲,回眸一瞧,吓的撒腿就朝客栈跑,高喊道:“般若,都快出来——” 也巧了。 身后背着迦叶剑的尹贞秀,似想与李燕云说说兰若寺的事,刚好出来。 李燕云瞅见尹贞秀。 忙躲在尹贞秀娇躯后面,故作弱小无助的模样:“娘亲,这女人问路,我没告诉她,她就要揍我!我好害怕——” 这时。 般若和一些穿着便服的锦衣卫,自客栈内鱼贯而出。 身形婀娜的尹贞秀,她宠溺微笑地看了眼李燕云,安道:“别怕,娘亲在!” 说着。 她玉面如寒冰,杏眸凌厉瞪着女子。 自背上当啷一声,出迦叶剑。 锋利无比的剑芒,指向飞身而来的道姑:“——这位道姑,你想作甚?”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