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郯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放松了肌,让她咬得更狠。 半晌,待她松了口,软软地伏在他怀里,魏郯才问道:“你这手是怎么的?” “医闹砸了我们办公室,被玻璃碴扎的。” 魏郯心中明了,事情发生时间应该就是他打电话那天,而且她还生着病。 自己又不在她身边。 她该有多害怕多难过。 魏郯怜惜地一下下啄吻着她。 陆时语被他得,一边躲一边问,“你有几天假?” 魏郯动作一顿,“明早走,这段时间训练紧,我请假回来的。” 就知道。 陆时语对他放假这个事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抱怨地嘟哝:“那你还不如不回来。” “媳妇都不要我了,我能怎么办?”魏郯又黏着她亲。 陆时语觉得,面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男朋友,自己真是心太软。本来气得发昏气得想分手,结果看见他被他一哄,她就什么火也发不出来了。 中午,两人在家吃了顿饺子,算是补过冬至。 陆时语本来就不会,手又不方便,坐在一边看魏郯动作练地包。 “你怎么什么都会呀?”她手里捏着个面团玩。 “我这不是怕你不要我,多学多做点嘛。”魏郯看她把好好的面团捏扁,“这是吃的东西,不是橡皮泥。去去,看电视去。” 陆时语站起来,从后面环上男人的,软绵绵的脸蛋在他结实的肩背蹭着。 “不论多晚,落地给我发条信息。” “休息时要记得想我。” “不许看别的女人,女飞行员、女工程师、女护士、女医生统统不行。” 魏郯答应着她,“好。” * 第二天一早,魏郯走后,陆时语瞪着眼望着天花板,死命将涌上来的泪意退。 她决定出门逛街分散分散注意力。 做完基础护肤,陆时语坐在镜子前细细地化妆。虽然四舍五入她也是奔三的老阿姨了,不过皮肤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一如既往的白皙滑。只是因为职业原因,眼底有一点浅浅的黑眼圈。 除了恋,大概只有购物能让女人肾上腺素飙升。陆时语好久没逛街了,大包小包收获颇丰。 喝着一杯酸酸甜甜的奇异果雪梨汁,她慢悠悠地从商场出来,也不坐车,继续漫无目的地溜达。直到一杯果汁下肚,她停在一间纹身店前。 陆时语从小怕疼,耳朵上连个耳都没有。可是今天也不知怎的,在纹身店前站了几秒钟,她竟推门走了进去。 店里有点空旷,装修比较暗沉,整个店内最为显眼的就是四周墙壁上挂了各式各样的纹身稿,从黑白到彩,涵盖了中式、式以及欧美等不同风格。 一个年轻女孩子走过来问她是要纹身吗,有没有预约。 陆时语“啊”了一声,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预约,只是进来看看。” 女孩子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还给她倒了杯热水,“老板正在做个活儿,这里有图样画册,你随便看。” “好,谢谢你。”陆时语心里说,其实比起什么图案花样,她更想问纹身到底有多疼,上不上麻药。如果疼的话,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呢?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内室的房间门打开,当先走出来一个白净高挑的女人。她看起来最多三十出头,浅短发,紧身牛仔下蹬着双帅气的复古靴,黑口罩取下来挂在一边耳朵上。 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陆时语,她将黑的一次手套取下来,问:“想做什么?” 陆时语朝她笑了一下,“我还没想好。” 年轻女人点点头,也不催她。朝身后的客人叮嘱道:“四个小时后揭掉保险膜,清水冲洗。如果肿了可以用我给你的纹身修复膏,用婴儿纸巾擦拭溢出的组织。这两天少吃辛辣刺的,不要喝酒。” “好的。”回答她的声音是个好听的女声。 脚步声响,一个非常漂亮的混血女人走出房间。 陆时语看着她,惊讶地眉高高挑起。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正文完结哦 第95章 撒娇九十五点 陆时语放下图册,站起来,朝混血女人走过去,主动打招呼,“嗨,你好。” 混血女人显然对她没什么印象,不过也有礼貌地回了她。 陆时语拿出自己的钥匙包,上面除了若干把钥匙,还有一只蜂针。她指着针问:“你还记得这个吗?” 看到蜂针,混血女人一下就想起来了,“哦,你是,你是……魏?” 陆时语没想到时隔多年,她还记得魏郯,点头笑道:“魏郯,他是我男朋友。” “对对,就是叫魏郯。”混血女人上下打量着陆时语,“你很漂亮。” “谢谢。” “他非常喜你。和我说到你时,他的眼睛都是亮的,否则我也不会把我留给我的针卖给他。你们一直在一起?” “嗯,一直在一起,大概明年会结婚。” “哦,太了,真好,我祝你们俩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谢谢。” 混血女人问:“你也是来纹身吗?” 陆时语笑笑:“我还没考虑好,主要是怕疼。” 混血女人立刻道:“不怎么疼,真的,时姝技术很好。” 十分钟后,陆时语坐在纹身椅上,使劲咽了咽口水:“真的不用麻药吗?” “麻药影响上效果,我店里不管多大的图,都是客人硬抗的。”纹身店老板时姝手里拿着纹身,看着她,非常尽责地劝她:“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再考虑一下。洗纹身很麻烦,你要纹的这个位置也很痛。所以你是否做好这个纹身会陪伴你一辈子的准备?一辈子这么长,如果你们分手了,等你有了新的人,他看到你还纹着前任的纹身,会怎么想?” 陆时语垂了眼睫,摇了摇头,语气笃定,“我们不会分手的!” 酒擦过皮肤,凉凉的,紧接着,是纹身的“滋滋”声。 陆时语痛地整个人颤了一下,她闭上了眼,心跳一声重过一声。 * 四个多月后的某天凌晨,正在睡的陆时语被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打来电话的是远在s市的陆缄。 他告诉女儿,太刚刚去世了。 这几年见多了生死的陆时语握着手机,依然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三天后,太爷爷也走了。 两位携手相伴一生的老人都是耄耋之年,虽然是喜丧,但对于陆家来说,接连痛失两位至亲,打击不可谓不大。 忙完丧事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这天下班后,陆时语站在斑马线上等待红绿灯变换。 她机械地看着一盏盏汽车尾灯拉出长长的灯带,一辆机场大巴飞驶而过,深的车窗玻璃映着五彩霓虹。 她,有多久没和魏郯联系了? 一月前他打电话来说要去y省驻训,驻训结束后就可以休疗养假了。 一个月,三十天,她失去了两位至亲,而他依旧不在。 走进小区电梯,冰冷的金属盒子一层一层上升,陆时语的手机震了起来,电梯门开启,她看也没看,就接起来。 “小语。”悉的声音响起,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听到这个声音,陆时语觉得今天的他特别温柔,温柔到有点卑微。 随着密码解锁的声音,大门打开,一道暖光从屋内倾而出。 魏郯靠在玄关的柜子边,手里握着电话,身边立着个小小的行李箱,一副风尘仆仆刚到家的模样。 四目相对。 陆时语的眼圈一下红了。 在魏郯的印象里,陆时语永远是那个喜漂亮致的东西,喜穿美美的衣服,还很会撒娇的笑的小姑娘。 那样的鲜活,至真至纯。 整个人明媚又多姿。 只要看她一眼,听她软软地叫自己的名字,他就甘愿匍匐于她脚下,俯首称臣。 可是,他竟然让她如此伤心。 魏郯伸手想抱她,陆时语身子却朝后躲了一下。极其细微的动作,魏郯还是锐地捕捉到了。他心里一痛,漆黑的眼底深处闪着不安,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将人带进怀里。 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进身体里。 他弓着身,在她耳边反复地道歉:“小语,对不起,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却没能在你的身边。” 陆时语的手垂在身侧,一动不动。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见面,“对不起”这三个字成了高频词。 她觉得很累。 “魏郯,我们谈谈吧。”她听到自己声音寡淡地说,语气平而冷。 第一次,她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她一向是喜形于的人,高兴的时候说话声音里也带着笑,难过的时候声音里也充沮丧。 魏郯线绷起,他松开手。 “小语,你饿了吧,上了一天班肯定也很累了,我们点外卖。”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