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玩了,”他放开乌见浒的手,注视他终于又有了神采的眼,“ 觉如何?” “真没事,还有些不适应而已。”乌见浒拉着容兆在自己身旁坐下,自后双手圈住他的 ,下巴垫在他肩膀上,侧头碰了碰他的颈。 容兆也回头,与乌见浒目光 ,坠在他含笑眼眸中,终于也笑了。 那 在天极峰顶,他斩断通天神树,原以为此界就此倾覆,所有一切灰飞烟灭,却在天塌地陷后,挣出了生机—— 神树倾倒,勉强修补起的结界崩塌,百枚神玉化作完整的新生结界,重新覆盖大地。 而他二人被最后 下的那片金芒笼罩,得到了神树的生命之力,也重获了新生。 “真不适应?”容兆依旧不放心,拉起乌见浒一只手,又想去探他丹田。 乌见浒无奈:“容兆,你太紧张了。” 他的丹田在神树生命之力作用下修复重塑, 完好如初,却与当初的半妖丹不同,在突破极限后,转变成了完整的人修丹田。从此他再无法使用妖力,也彻底失去了身上妖那一半的特 。 好处是,不会再有那六百年的限制,只要正常修炼,便可渡天劫飞升。 绝处逢生。 这几 容兆一直觉得自己身处在梦里,不敢信不敢想。 方才勉强自己下去点菜,也只是离开乌见浒片刻,又心生不安,赶紧上楼回来。此刻拉着乌见浒的手,听他用戏谑语气说自己太紧张,才终于有了一些实 ,飘飘 的心绪最终落到了实处。 “你自己如何?”乌见浒问他。 “没什么事。”容兆放松靠过去,安下心。 他体内的 力也被生命之力净化, 术以后不能用了,没什么不好。不必再靠那些肮脏污血修炼,不必担心自己会走火入魔,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重获新生。 安静相拥片刻,店小二将容兆点的饭菜送上来,热情提醒他们趁热吃。 乌见浒一看没有酒,唉声叹气:“容兆,我好不容易活下来了,连口酒都没得喝?” 容兆起身,先走去桌边:“不许喝,把你身体里的灵力调理稳妥了再说。” 没有酒,这一顿饭吃得到底有些没滋没味。 见乌见浒食不知味,最后容兆搁下筷子:“走吧。” 乌见浒歪过头:“去哪?” “买酒。” 站起时他被乌见浒拉住手腕:“我说笑的,不喝就不喝吧。” 容兆目光睨过去,顿了顿:“想喝酒就跟我去买,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别半夜里又抱怨我连口酒都不给你喝。” 最后他们还是一起出了门,去上回一块去过的那间酒肆,沿着这条长街走到底,买了酒又一起慢慢悠悠走回来。 入夜以后街上人多了些,四处明灯高挂,一片太平盛世之景。 “方才听人说,前几 的异象之后,四处灵气都比从前充盈了,混沌之气似乎也彻底散了?”乌见浒晃着手中酒葫芦,随口说起刚打酒时听来的闲话。 “应该是,”容兆抱臂走得很慢, 受夜风微凉,确实有心旷神怡之 ,“那百枚神玉是仙玉,化作新生结界后,其上仙气净化了此方世界。” “这倒算是因祸得福了,”乌见浒道,“早知神玉有此作用,我们何必折腾这么久。” 容兆轻抿 角,没有接话。 乌见浒 叹一番又罢了,现在这样也不错,若无这些遭遇,他与容兆或许至今辨不清彼此心意。 说着话,前方街角忽然传来“哐”一声响,有人撞开街边支起的摊子,冲上街头。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披头散发的疯子高声叫着, 动挥舞手臂而去,身后摊主气急败坏、骂咧不休。 乌见浒扬了扬眉,看那已经跑远之人背影有些眼 ,想到什么,忽而笑了。 容兆回头瞥见他这个神情,问:“笑什么?” “方才那个疯子,我从前在这里碰到过一回。”乌见浒道。 那是他最煎熬的一段时 ,知晓了通天成神路的真相,自天极峰下来后,他甚至不敢去找容兆。 那时他被人当面戳破己身弱点,分外难堪,却无处辩驳。 即便那只是个和他一样命运的疯子。 容兆听罢目光微微闪烁,盯着他的眼,半晌才道:“幸好。” 幸好乌见浒还活着,幸好他们还能有以后。 乌见浒点点头:“方才听他嚷嚷苍天有眼,或许此番异象之后,真正有法子能解半妖之人困局。我倒是走运了,如今没了这些困扰。” 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容兆移开眼,先转身:“我们回去吧。” 回客栈进屋,乌见浒将酒倒出来,先让容兆喝。 到这一刻容兆才真正心定下,接过杯子倒酒进嘴里,尝到辛辣酒香,脸也热起来。 乌见浒伸手将他揽过,手指 进他发间,帮他松了发带:“高兴吗?” 容兆贪婪凝着他,轻声道:“高兴。” 乌见浒心中 意,帮容兆 着发,让他松快些。 “以后每 都可以这样高兴。” 容兆心下一动,换了个姿势,躺下枕在乌见浒腿上,拿过酒葫芦直接喝,喝几口又递给乌见浒,让他也喝。 盯着他咽下酒水时滑动的喉结,这样平常的画面也能叫容兆目不转睛。 当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带乌见浒来这里,岂知峰回路转后,他们还能有现在。 乌见浒搁下酒葫芦,咂咂嘴,遗憾道:“可惜以后变不出狐狸耳朵和尾巴了。” 容兆:“……你不是不愿给别人看?” “你喜 ,我愿意给你看,”乌见浒笑笑,“不过再看不到了,云泽少君别嫌弃。” 容兆摸着他的手,半 憋出句:“算了。” 没有 茸茸确实有些可惜,但能与乌见浒有长久的未来以后,别的他也不求了。 乌见浒低头,安静与他接了一个吻。 舌间 换酒的馥郁,热起来的不仅是脸,还有蓬  的心口。 乌见浒却又退开,忽然问:“容兆,记不记得当年第一次仙盟大比上,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容兆想了想,记不太清了:“是什么?” “你说,剑宗少宗主,不过如此。”乌见浒学着他的语气,“拽得很。” 容兆细细回忆,似乎是他说过的话,那也是因为乌见浒这人,分明他们第一次见且不 ,却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叫他分外看不顺眼。其实从一开始,即便是偏见,这个人就一直占据了他过多的情绪。 乌见浒低头,在他耳边说:“其实我那时想的是,高岭之花,迟早把你折下了。” 大比之后去孤岛历练的那半个月,他与容兆的亲近示好及至最后反目,本就是刻意为之。甚至后来的许多年,与容兆的针锋相对,都掺杂了既看不惯,又想逗他惹他生气的恶劣心思,不能对人言。 容兆毫无意外,低声骂:“无 之徒。” “也要云泽少君给机会。”乌见浒坦然接受。 他终于亲手折下了这株高岭之花,却不为亵玩亵渎,小心翼翼地纳入怀,想与之天长地久。 容兆仰头,再次亲吻上去,热情而缱绻。 乌见浒把着他的 ,将俩人的衣衫蹂躏得凌 ,吻着他身上 处。绯红自容兆脸上的热 中浮出,便再下不去。 “很热……”容兆 着气,语不成调。 “忍一忍。”乌见浒的声音也哑,将容兆的情态看在眼中,还是觉得不够,想更用力地占有,又想起这段时 容兆反复 泪的眼,心软得一塌糊涂。 于是生出了犹豫,只是这样 绵地吻他,将 意传达。 容兆在他身下打开腿,最羞 的姿势,却做得自然。他盯着乌见浒的眼,手也搂抱上去,滑过他后背,如无言地催促。 乌见浒被勾得受不了了, 开容兆的发,放纵抵上。 手指紧扣住时, 付所有。 额头滚下的汗落进眼中,如同又 了泪。 容兆在晃动的视线里,逐渐看不清乌见浒的眼,却能 受到那些落在自己身上,藏了灼热 意的目光。 客栈的 榻有些小,也不算结实,摇晃得厉害。 乌见浒磨着身下人,停了片刻,听着容兆不稳的 重呼 ,又开始下一轮的攻城略地。 容兆被拉进这样的节奏里,陷在他怀中,也彻底沉沦在这惊涛骇浪间。 最后容兆嗓子哑得厉害,乌见浒才披上外袍下榻,去给他倒了温水来。 就着乌见浒的手将水喝完,容兆莫名忆起从前幻境中一样的场景,嘴角浮起点笑。 乌见浒手指拭过他的 :“笑什么?” 他接过水杯搁下,将乌见浒也拉下:“再来一次吧。” 乌见浒也笑:“还要?” “要,”容兆点头,“要你。” “嗯。”乌见浒吻着他,将人抱到自己身上,换个姿势。 后半夜容兆终于放松下来沉沉入梦,乌见浒却没什么睡意,守着他入定调息了半个时辰。 觉体内灵力愈发平稳,乌见浒 身出来,松快地转了转脖子,转头看向身旁睡得香甜之人,碰了碰他的脸,餍足愉悦。 容兆翻了个身, 糊间摸了摸身侧,没摸着人,自睡梦中惊醒,坐起身。却见乌见浒靠在前方窗边看窗外夜景,吊起的心又缓缓落下。 乌见浒听到动静回头,容兆已赤着脚下地,大步过来。 他张开手臂,容兆撞进他怀里,抱住了他。 “天还没亮。”乌见浒提醒道。 容兆在他怀中声音有些闷:“方才睁开眼没看到你。” 乌见浒抱着人轻轻往上一提,让他踩在自己脚上,搂紧去亲他。 这样的安抚很让容兆受用,一吻之后,乌见浒抱着他转身,让他看窗外。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