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柔洗完衣服才出来,池未煊已经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枯燥的财经新闻让他昏昏 睡,以至于苏晴柔都走到他跟前了,他才反应过来。  糊糊睁开眼睛,眼前的美景让他心底陡然一震。 她的头发已经吹干,在后脑勺盘了个丸子头, 出白皙的脖子。她刚刚沐浴过,皮肤上还泛着淡淡的粉红,像水 桃一样,透着 人的香气。 她穿着他买的家居服,粉 的樱桃丸子,纯真中还带着傻气。可是他却知道,衣服遮盖住的是怎样的  人的风景。 想着想着,他就心猿意马起来,恨不得将她扑倒,扒掉她的睡衣好好欣赏。他的呼 渐渐急促起来,他还记得她肌肤滑若凝脂的触 有多让人惊 ,甚于他碰过的所有女人。 就这么看着她,他浑身就热血沸腾。他尴尬的换了个姿势,挡住她的目光。他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吃 的时候,再等等,再等等…… 晴柔听见他急促的呼 ,她关切问道:“池未煊,你怎么了? 冒了吗?” 她想走过去看看他有没有发烧,直觉两人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这种地步,所以僵站在原地。 “我去睡了。”池未煊“啪”一声关了电视,黑着脸站起来,经过她身边时,她身上的味道扑鼻而来,他浑身紧了紧,差点没有控制住真的扑倒她。 晴柔看着他冷漠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了他。刚才那一刻,他如 般绿幽幽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让她心惊胆颤,好在他什么也没做,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该反抗到底呢,还是反抗到底? 客厅里安静下来,晴柔拿起电脑坐在沙发上,开机登qq进邮箱,将翻译的原文书重新下载下来,然后开始翻译。 好在她之前翻译过一次,生僻单词都有提前去查,所以这一次翻译起来特别顺利。到了后半夜,她渐 力不从心,浑身火辣辣的痛。特别是被烫伤的地方,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头也越来越昏沉。 眼前的英文单词分解成无数个字母向她砸来,她头晕目眩,再也支撑不住。她将电脑放在茶几上,心想睡一会儿吧,就一会儿,醒了再继续翻译。 她没来得及想太多,就昏睡过去。 池未煊回房后,心浮气躁的他 本就睡不着,楼下那个女人搅得他的心翻天覆地,她却一派无辜的样子,着实让人又恼又恨。 他躺在大 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他本来就有深度的失眠症,回国之后失眠症更重了,常常要依赖药物才能睡着。 可是今晚,他吃了三片药片,依然睡不着,楼下敲击键盘的声音在他耳边无限放大,他气恼地坐起身来,穿上拖鞋开门下楼。 既然她闹得他睡不着,她今晚也别想睡了。 “你还让不让人睡了?”池未煊挟着雷霆之怒冲下楼,结果看到歪躺在沙发上睡着的苏晴柔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空虚 ,他站在原地错愕不已。 刚才开门的时候,他都还听到那令人心烦的“嗒嗒”声,怎么转眼的功夫,她就睡着了,这丫头属猪的? 他瞪着她,隐约 觉哪里不对劲,他走近了,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连呼 都发紧了,喉间还传来“咝咝”的沙哑声。 池未煊心里猛地一凉,大步疾走过去,摸了摸晴柔的额头,烫得惊人! 他连忙抱起她,疾步冲出家门。帝景天成落成后,考虑到与市区的距离,同时设立了超市与医院。池未煊将她送进急救室,累得直 气。 这丫头就没有一天让人安生过,三天两头不是生病就是受伤,好像跟医院结了缘似的。 他靠在墙壁上,身体上还残留着她高烧留下的余热,他垂落在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在隐秘的颤抖,如果他再发现得晚一点,后果是否就不堪设想? 医生陆陆续续进了急救室,一会儿护士拿了张单子出来叫他签字,他看见单子上写的病危通知书,瞳孔猛地紧缩,摔了笔厉声喝问:“不过是小小的发烧,就给我下病危通知书,我花钱养着你们干什么吃的?” 小护士当场就被他吓哭了,红着眼睛结结巴巴道:“苏…苏小姐手臂上的伤口细菌 染,又加上肋骨有轻微骨折,情…情况很危急……” 池未煊气得哭笑不得,龙飞凤舞的签了字, 狠的放话:“告诉他们,若苏晴柔有个三长两短,叫他们拿命来抵。” 小护士吓得踉踉跄跄地奔回急救室,池未煊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脸疲惫。想当初,他带着妈妈、妹妹逃亡,在意大利街头与那些蛮夷抢食,跟黑手 争地盘,被人砍得快要去半条命时,也没这么心累。这丫头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为之心力 瘁,难道仅仅是因为她长得像她? 晴柔再醒来时,已是两天后的下午,她睁开眼睛,动了动吊着点滴的手,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唉,她又进医院了。 耳边响起敲击键盘的声音,她偏过头去,视线落在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务的池未煊身上,她眼波晃动了一下,心里淌过一股暖 ,眼泪险些就落了下来。 为什么她每次生病时他都在她身边? 似乎 应到她的目光,池未煊抬起头来,看见她醒来,他眼前一亮,放下电脑起身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烧退了,你昏睡了两天, 觉好些了吗?” 晴柔移开眼睛,被他触碰过的额头酥酥 的,她喉间哽住,想说话,嗓子却干得像被火烧过一般,刚一张嘴,就咳得翻天覆地。 “先喝口水,不要着急说话,苏晴柔,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你知不知道,医生都给我下病危通知书了。”池未煊的语气里说不出来的疲惫,他倒了杯水,在嘴边试了试温度,然后一勺一勺的喂她喝水。 池未煊虽说着责怪的话,可是给她喂水的动作却温柔不已。连续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照顾她,有些东西已经 离了他的控制。 其实他大可以将她扔给特护,在她醒过来时再来扮演好人。可是看见她毫无生气地躺在 上,他怎么也挪不开脚步。 而他这两天,干过的蠢事又何止这一件? 晴柔惊愕地看着他,病危通知书?有那么严重吗? “伤口细菌 染,肋骨骨折,再加上受寒发烧,没有要了你的小命已经是万幸了。苏晴柔,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会折腾的女人。” 晴柔羞愧的垂下头,不安的绞着手指,“对不起,我没想过麻烦你……” “你以为我是怕你麻烦我?下那么大的雨,从车上栽下去,不先想着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事,却抱着个破电脑在暴雨里淋雨,你怎么长了颗人脑袋尽干些鸟事?”池未煊越说越有气,眉拧在一起,脸 戾得吓人。 “我……”晴柔咬着 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只是觉得自己皮糙 厚,摔一两下没什么。而且当时她有叫出租车的,但是暴雨天气,很难打到车,所以…… 她越想越委屈,一张小脸几乎瘦 了形,显得眼睛格外大,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泪光闪闪,似乎一眨眼,就会落下泪来。 池未煊见状,心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咬着。他叹了一声,收敛了高涨的怒气,伸手想要触碰她,他举起了手,半晌又缩了回去,“你还委屈了?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吓死?医生说再晚一个小时送你来医院,你就……” 晴柔能够想象当时的危急情况,他一定吓得不轻吧,都怪她,总是给他 麻烦。他们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偏偏她每次出事的时候,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桩孽缘,而她,在怪自己给他 麻烦的同时,居然开始庆幸他出现在身边。 不,她怎么能这么想?从她答应嫁给乔少桓,从她第一次接过乔震威给她的钱,她的命就不是她自己的了。 “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她眸子里 是惊慌,池未煊以为自己刚才的话吓着她了。他抿了抿 ,没有再说什么,他打开一旁的保温桶,盛了些小米粥出来,“吃点东西吧,以后别再作践自己的身体,如果你自己都不 惜你自己了,又怎么指望别人 你?” 他将碗放进她手里,坐回原位又开始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一时间,病房里就只剩下敲击键盘的声音。 晴柔低头看着碗里的清粥,鼻头一酸,她连忙抬起头来,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坐在沙发上神 专注的池未煊身上。 此时夕 的余晖洒落进来,池未煊那张妖孽一般的脸此刻看起来竟有几分神圣。虽然下巴冒着青 的胡茬,眉宇间也泛着疲惫,看起来却比第一次见面还要顺眼。 都说认真工作的女人最美,可是男人认真的样子也同样很 人。 晴柔近乎花痴地望着池未煊 口水,其实妈妈没病倒前,她也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她会跟安小离一样 美男,更会跟安小离一起对帅哥吹口哨。 宋清波就是被她们祸害的第一个美男子,大二那年夏天,天气格外的热。她找到了一份兼职,被安小离敲了一顿饭。 吃饭时,两人兴致高昂,开了两瓶啤酒。结果两人酒品都不好,一瓶啤酒就放倒了。 吃完饭,两人互相搀扶着回学校,路过学校 场时,看见有人在打篮球。空旷的篮球场上,那人身姿矫健的运球、投球,篮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形,然后一投即中。 看得她俩热血沸腾,也许是喝了酒,她俩 胆包天,居然对那人吹起口哨来。 鱼说:每段情缘都是从一方耍 氓开始的。或许她跟宋清波的情缘,就是她那一声hold不住的口哨声。 直到现在,她依然记得宋清波当时的反应,他抱着篮球信步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那夜月华如水,洒落在他身上,衬得他有几分清俊出尘的味道。 她呆愣时,他已经走到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闻到她身上的酒味,他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喝酒了?” 她呆呆傻傻的,只觉得被他摸过的脑袋着了火一般,烧成一团浆糊。她踮起脚,傻笑着挑起他的下巴,像轻薄良家妇女一般轻薄他,道:“帅哥,下次有机会一起喝酒啊?” 现在想起来,她都觉得自己当时的行为蠢毙了。 “咳咳咳!”意识模糊时,她听见耳边传来轻咳声,她连忙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盯着池未煊看,她尴尬得想 遁。024lQ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