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皇上的时候,皇上已经知道玉贵妃的身份了。” 所以当时钟岳仙殒命的麻烦已经暂解,本用不着要司慎言做行刺暗杀这样危险的事。皇上不过是顺水推舟,既然司慎言找上门试试也罢,成了百利无一弊,败了无利也无弊。 站在天子的角度,这事儿做得半点没错;不过站在纪月个人的角度,简直忍无可忍。 纪月这些天一直在想,司慎言说要带他回去,无声的做了很多事,查探真相的同时,帮他、保护他。 只是能不能回去,都是后话。 现在他们还在这漩涡里越陷越深。 他拿什么去保护司慎言呢? 这一次虽然算不得凶险万分,但月依旧不容许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他看着司慎言,心底突然腾起一个想法,应着血月的皇族血统一闪而过——若要保护什么,就先要拿到筹码和资本。 司慎言见他眼光暗哑闪烁,心道:他又在想什么? 他没问,因为不想把月心里的别扭勾得更高。他柔声道:“我这不是没事吗……咱们都平安,”他又一次在月间一带,终于得偿所愿地把人搂进怀里,“别和自己较劲。” 月无声的摇了摇头。 司慎言不明白他是何意,低头看他。月半倚半撑地偎他臂弯里,烛火的光扫得他皮肤高亮之处白皙,被投在影里的地方又晦暗,晴不定的对冲就像他的子——温柔又狠厉。 不过司慎言就是他这副样子,他们都是寻常人,善恶都是相对的,月活得很真实。 他缓缓坐起来,捻起月的下巴,要亲他。 月推着他,别开头道:“你伤好了?点起火,灭不下去哦。” 司慎言没亲到月的嘴,决定逮哪儿是哪儿。 因为偏着头,月耳际颈侧的一片就暴了,司慎言蜻蜓点水似的啜着:“已经起火了,我快烧死了,你摸摸。” 月也想他。 无奈经此一事,他气儿还没顺。 他心里对皇上是厌;对许小楼和他背后的人是恨;对司慎言理智上是心疼和珍稀,情上多少有些怨——让你信我,你不信。 他“啧”了一声,半撑起身子,瞟一眼屏风外——军帐帘子闩得很严实,月如今从一品大员,他在司慎言帐子里,即便是丰年亲自来,也不会招呼不打就往里闯。 “司阁主这般氓,阁里的弟兄们知不知道?”他说着,手指勾开司慎言衣襟,见他前白帛得严密,抬手轻轻点了点,“你好了?闹不好要血如注,还是别动为妙。” 这话单听绝对系,但配合着月的行止表情,就变得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在里面。 是挑逗,带着很坏的心思。 月笑,司慎言半倚在榻边看着人。 他没再做什么动作,因为他知道月想做些什么,这让他在难耐的情/灼烧下,很是期待。 纪月舔了舔嘴,手指划过司慎言的伤口:“还疼吗?”他问完,并不等对方回答,又拉起司慎言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这里疼了,因为你。” 一句话就让司慎言皱起眉头。 月的心跳,从腔传到对方的手心里。 “要是……”这会儿他连“你真出了事”几个字都说不出口了,只得顿挫分毫,“要我如何孤木行舟,你是要我的命吗?” 不知何时起,这羁绊已经纠结得这么深,打着旋,系成一团死结,解都解不开。 司慎言是真的被触动了。 他知道月信他,全心全意; 但他不知道月在情上这般离不开他,全心全意。 他无言以对,动容写在脸上。手掌抵在月心口,好半天才道:“真的没有下次了。” 纪月突然弯了嘴角,把他的手从自己前拉开,按在枕头上,刚才的牵绊一瞬间敛净了,俊得扎眼的脸上又出那抹坏:“那这次怎么办?我喜有仇有怨当场就报了。” 司慎言一副躺砧板也甘心如荠的模样:“任你处置。” “是吗?”月眯了眯眼睛,抬手从一旁矮桌的桶子里捞了一块冰含进嘴里,伏身就贴上司慎言的脖子。 作者有话说: 司慎言:甭管因为啥,先道歉再说。 第98章 你得受着 司慎言终于领略到纪月坏笑的深意了。 他报复。 报复那个崖边树下含着冰雪的吻。 若说当时司慎言吻得纯粹, 此时纪月就吻得都是招惹。冰面贴附在司慎言颈侧的动脉上,凛得他忍不住轻颤。 战栗之后,便是月柔软温暖的轻。 司慎言被他闹两下就要忍不住了, 单手拢在他上, 一捞就想翻身把人下。 从前那些次, 月在上对司慎言的顺从配合, 都是出于他本心愿意。 现在他不愿意了。 司慎言只觉得怀里这人身子一滑,看似是换了个位置, 其实不经意间就把他那一翻之力卸掉了。同时,月还按紧了他的手,锢之余将自己半撑起来, 贴着他耳朵轻声道:“别动,你得受着, 不是要我消气吗……” 寒气吹在耳廓里,那滋味别提了。 司慎言明白这祖宗是真的要给他上刑。 他无奈、难忍又宠溺地扬起头, 让自己尽量放松在那不怎么松软的行军榻上。024LQT.com |